第二章 黄金棺材（2）

天女蕊：哟，这不是莲吗？

顾漓注视着高阁下的一举一动，自是将这句话一并记在了心里，若是没看错，这位应当是唐门弟子，雪月城百里东君大弟子唐莲。鬼谷虽不若百晓堂通晓天下事，可门内探子也是遍布整个北离，甚至遍布南诀。

她算是得知温客行方才所说的好戏是什么了。

便是唐莲负责护送的那黄金棺材。

世人有道说那黄金棺材装遍了武林秘籍，又或是至珍宝藏，都拼了命要去抢。顾漓这两说都不信，可也确实猜不出里面装了些什么。

可黄金棺材所到之地，通常都会掀起一场腥风血雨。

顾湘：他是唐莲？

温客行接着用沉默的笑意表达肯定。

……

萧瑟：你不是说不能引起注意吗。

那华服的男子环视着整个美人庄，眸子扫过形形色色的客人，身长玉立，负手踱步向前。

萧瑟：可是你现在看看，整个美人庄。

那人回过头瞧着唐莲，神色在顾漓的视角看不清明。

萧瑟：所有人都盯着我们呢。

此话音量不大不小，却足矣让整个美人庄都听个清楚，好似是故意要惹人注目似的。顾漓叛逆心渐长，便是听其这么一说便收回了眸子，执起面前的茶盏，吹拂开浮沉的茶叶。

唐莲：蕊。

顾漓听着这郎情妾意的称呼，有几分羡艳那唐莲，竟能让如此美人心动，抬眸向对面瞧去，却见自己那师父的心思好似不在楼下这场戏上。

温客行眸子在二楼楼阁左右张望，在宾客直接来往，好似也在有目的地寻着什么人。顾漓觉着稀奇。

顾漓师父？

温客行收回目光，似是心情大好。

顾漓师父可是见着了哪位故人？

温客行撇撇嘴，点着头，心思又放回那场大戏上。

温客行：不是哪位故人，是哪些故人。

温客行：今日这美人庄有一场大戏待开场。

温客行：真是让人兴奋啊。

……

天女蕊：莲，距离你上一次来，已经过了十六个月零七天喽。

天女蕊：你就这么不挂念人家吗？

天女蕊左手葱指托下巴，作娇嗔状，软绵的嗓音传入每个宾客的耳畔。

萧瑟：你们一个叫蕊，一个叫莲，听起来还真像是一对老相好。

顾漓闻言不禁笑出了声，那华衣美人倒是把她想说的都说出了口。

天女蕊：真是个好看的少年郎。

嗯，不错，这天女蕊也说出了她心里所想，顾漓心道，与两位美人心有灵犀也不枉是一桩美事。

天女蕊：刚刚听公子说想要赌一局，美人庄今夜有一场千载难逢的赌局，要不要一起玩玩？

华服美人与唐莲对视片刻，视线便移至别处。

萧瑟：我可没有钱。

语调绵长，尽显慵懒。

天女蕊：不，你一定很有钱。

顾湘：谁信他没有钱。

阁楼之下好戏一登场，顾湘便提起了精神，此刻正目不转睛地瞧着，手里捧着不知从何处寻来的葵花籽，磕着正香。温客行见状，伸出手也要来了一点。

……

萧瑟：姑娘为何如此确信？

那天女蕊环视着自己的赌坊，语气尽显骄傲。

天女蕊：寻常人看到如此庞大的赌场，早就瞪大了双眼，看了我这样的美人，早已迷了心神。

天女蕊环绕着华服美人踱了一圈，手掌摊开介绍着她最杰出的作品，顾漓觉着她说得确实不错。

至少对自我的认知是犹为正确的。

天女蕊：但你，却是一副懒洋洋的样子，仿佛这样倾城的财富，倾国的美人，在你眼里都是稀松平常的。

天女蕊：你说，你是不是很有钱。

萧瑟垂眸，神色辨不出悲喜，在顾漓瞧不见的地方，一道余光向那楼阁二楼她的方向而去。

……

唐莲：蕊，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

天女蕊向唐莲走去，双手环上唐莲的腰间，旁人看是有情人的粘腻，可顾漓看来，天女蕊周身气息时缓时急，时起时落，应当是在与唐莲说些不方便予旁人听的事。

只见唐莲神色微变，天女蕊松开了手，目光转向一旁的华衣美人。

华衣美人应当是听过了全程，此刻神色微妙。

天女蕊：公子还想赌吗？

华衣美人停顿了片刻，面上透了些许笑意。

萧瑟：我有一座山庄，名叫雪落，大概值十匣这样的珠子，不知姑娘可愿先借我一批。

天女蕊：好说。

天女蕊素手轻拍，两位小厮便捧着两匣玉珠行至身前。

顾湘：我怎么看不懂，他原本不是不想赌吗？

顾湘面前的桌案上已经螺了一层瓜子皮，顾漓看两位美人看得正起劲，便顺着顾湘的问题，说了下去。

顾漓应当是那美人仙女见着了师父的那些故友，要与华衣美人一起演出戏，拖延时间，等唐莲要等的人来。

温客行听着这两个称呼，尤其是那一句华衣美人，眸子多了些狡黠，收了扇子朝着顾漓的方向靠近了些许。

温客行：阿漓，你觉得，是师父好看，还是那个华衣美人好看？

顾湘无言以对，翻了个白眼表达无奈之情。

顾漓原本瞧着入迷，闻言似是一场大梦恍然惊醒般，乖巧笑着看向温客行。

顾漓自然是师父您更胜一筹。

温客行心情大好，摇晃折扇的幅度都大了许多。

没能瞧见说此话的顾漓轻抹了一把不存在的汗水。

天女蕊：今日的美人庄被这位公子包下了，想赌的留下，不赌的，就请先回吧。

阁下朗声传来，将三人的氛围打断。

“天女说笑了吧，区区两匣明珠就能包下美人庄？”

“这位公子看上去有点面生，怕是不懂这里的规矩。”

“天女怎么也糊涂了呢？”

天女蕊：糊涂？

天女蕊面色冷了下来，瞧向那声音来源，腾空跃起，一把短小匕首直指那人面首。

那人躲闪不及，挥起长刃欲抵挡那一刺。同时两名暗卫自身后而出，与天女蕊一同跃下阁楼，天女蕊手持短刃却丝毫不输两名武功高强的暗卫，武功卓绝，一拳一腿若方才腾空而舞一般柔媚，却添了几分杀伐，终是飞刃划破长空逼退那两人，那二人不敌天女蕊倒在地上。

天女蕊顺势而起，直逼阁上先前那声音来源。

那人吓破了胆子，瘫倒在地。

“不知在下做错何事？”

顾漓见这美人一招一式，连起身为其鼓掌的心思都有了。

天女蕊：好啦，我也就是吓吓你，至于为什么吓你，我只是想让在场的人都知道。

天女蕊：这位公子的赌局，不单是金钱局。

瘫倒在地上那人闻言一颤，眸间放大，似是明白了什么。

“莫非是……”

“生死局！”

美人庄四面八方响起一阵窸窸窣窣的言语。

顾湘：生死局？

顾湘依旧保持着那份茫然，瞧着淡然的温客行与顾漓二人。

温客行原本就心情大好，此刻看着那场好戏，漠不经心地问了顾漓一句。

温客行：阿漓，可想赌？

顾漓将盏中凉茶下肚。

顾漓来都来了，还是把戏看全吧，师父。

温客行回想着方才那一句，“还是师父略胜一筹”。

温客行：行，那便都依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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