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个女侠。
其实我就是戏耍班子的,从小体胖腰圆,每天训练童子功,被师父打,骂,冷水浇头,就为了练蹲马步,练拳,皮必须厚实,哭过,累过,咬牙度过。
练习劈叉,举大锤,我脸上没一点光滑的地方,黄脸,粗糙,眼神铮亮,一双结实的大腿,穿着麻木粗衣,在戏班子里除了跟着师兄干活,就是练武。
因为小时候练武,我一米五的个子,虎背熊腰,一顿干三大碗面。
我头发可以梳成一根粗辫子,我有个绝活,辫子掉在木桩子上,可以支撑我的体重,在上面耍刀。遇上个别员外家的小少爷,要我在上面继续吊着,给他耍刀看。
他满意了可以给我多赏半两银子,班主动心了。
那天是个烈日,我被掉在木桩子上两时辰,下来后就翻白眼了,师兄们掐人中,灌水,找大夫,两天才缓过来。
戏班子被土匪抢了,我们拿着刀跟人拼命。
我把土匪压制在身下,就是一口唾沫吐他眼睛里,然后我就两只手掐他眼睛,狠狠地掐,直到他两只眼睛都出血,他惨叫,眼珠子的白沾满了我的手,我才拿出刀,往他脖子上狠狠地捅进去,咬紧了牙关用劲,血溅洒了出来。
戏班子散了,天下乱了、
后来我就流浪去了,我一个月没有洗澡,没有洗头,我头发上都是干草跟沙土,手腕脚腕的绑带沾着血污,黑乎乎的,散发着一股子恶臭,浑身都是汗渍,脸上暗黄,嘴唇干燥。。
我必须把自己包得严严实实,身上裹着厚厚一层的粗布衣,这样才没人看出我是女人。我没有一文钱,空有一把刀,每次在客栈,都是找个马厩挤在草堆里睡,一有风吹草动,我就必须拔刀出来,久而久之,我眼睛周围布满了骇人的血丝。
山路上,遇到一个恶徒,拿刀逼人交出钱财食物。
为了救一对妇孺,我上去抱住了恶徒,其实我是偷袭,一扑上去,我就掐住了他的脖子,直到他翻白眼。
我使劲地掐,再吐口水遮他眼睛,打他的头跟脖颈,另一只手拿匕首割他喉咙,刀钝,我割了好久,才把脖子割破,血流了我一身,我确认他死了。
我开始扒他的衣服,看他身上值钱的东西,找食物,可惜什么也没有。
看来他也是一无所有,才来拦路抢劫。
妇女咬了咬牙,从怀里掰给了我半块干馍馍,她满眼都是泪,带着孩子跪下给我磕头:“谢谢大侠,谢谢壮士!”
我一开口,嗓子沙哑得一天没喝水,“多谢...。”我狼吞虎咽地吃完了馍馍。
她才惊愕万分,原来我是个女人。
县城里我跟难民挤在一块睡,白天,我听到城墙下,有个说书的先生,“诸位,诸位,咱们城外,出了一个行侠仗义的女侠!救了隔壁村一对妇孺!”
我呆在原地,听他们说完。
“这女侠生得如花似玉,肌肤如玉,一身红装,英气飒爽,据说,还是某个王府出来的小姐,善于用长剑。她一看到恶徒,顿时美目圆睁,喝道:看剑!女侠剑法灵动如影,几招之下,就将恶徒的手,脚,砍了个鲜血淋淋,最后恶徒倒下,女侠身上也没沾着一滴血!之后,女侠收剑,二话不说,给了妇孺十两银子。”
“十两银子!”听书的人连连惊叹,“不愧是行走江湖的女侠!如此慷慨。”
我还没听完,旁边的人给了我一脚,踹在了我的腹部,“滚,哪里来的乞丐!滚开!”
“一身恶臭,当心脏了我的摊子!”说书人也嫌弃地捂住了鼻子,”走开,走开!”
————因为要考究的话,乱世一般大侠多,但其实都跟乞丐差不多。而且每天要赶路的话,肯定不洗澡,也不洗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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