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砰。”

车门被朱蒂猛的摔上，重重的响声同时狠狠地摔在两人淋漓的心尖。

赤井秀一烦躁的拿开被朱蒂砸在身上的衣服，无力的靠在后座，看着朱蒂渐行渐远的背影。

“叩叩。”

车窗被人从外侧敲响，赤井秀一侧头望去，外面正站着一位身材高挑、留着一头齐肩茶发的女子，眼前的女孩的穿搭越来越像记忆中的某人。

赤井秀一摁下后座的车窗，点点头，算是打了招呼，想将手中的袋子递给她，却又马上收回，道：“对不起，这衣服我赔你吧。”来人正是宫野志保，也是灰原哀。

“我现在叫灰原哀，请叫我小哀，谢谢！”灰原哀面无表情的纠正着，徘自伸手拿过赤井秀一手中的袋子，淡淡的扫了眼里面略带凌、乱的衣服。

灰原哀语气冷淡道：“你并没有对不起我什么，这衣服本来就是我早上匆忙之间强塞进你车里，让你代为保管的东西，有人受冻你想着给她换，也是情理之中。”

赤井秀一沉默不语。

耳边再次传来灰原哀的质问声，“你刚刚为什么不向那位探员小姐解释这是我的东西？”

为什么不解释？

赤井秀一放在膝盖上的手掌，蓦然紧握成拳，朱蒂刚刚那些句话仿佛还停留在耳边，明明知道她是故意说出这样的措辞来刺伤他，更多的是逃避他们之间的感情。

明明知道她说的是假话，可是他的心却感到阵阵的抽痛，感到十足的委屈。

不是为自己委屈，而是为朱蒂感到委屈。

他一直知道自己过去所做事很混蛋，可从朱蒂的口中听来，杀伤力远比自我反省时来得多。

这种情况，他又该怎么开口解释？

又有什么资格解释。

况且，宫野明美只是朱蒂决绝离开的一根导火线，而朱蒂到底为了什么事坚决的不接受他的示好源头，他甚至没有一丝头绪。

第一次。

这是这么多年来，赤井秀一感受到自己的失败。

这样的失败，远比当年混进组织当卧、底失败后，那种挫败感更来得强烈。

窗外，已经彻底看不到了朱蒂的影子了，赤井秀一默默地从后座下来，经过小哀身边时，开口道：“你的事情办完了，住哪里，我送你回去吧。”

朱蒂的问题他真的没有头绪。

赤井秀一刚准备往前走，耳边陡然听到她凉凉叫住他的声音，“冲矢先生，诸星先生。”顿了顿，她自、嘲的笑了笑，“不，应该叫你赤井秀一先生。”

秀一停下脚步。

后面传来小哀听不出情绪的声音，“赤井先生，我只想对你说一句，逝者已逝，生者如斯。

姐姐只是过去式，况且，你根本就不曾真心的喜欢她，你只是愧疚，对姐姐的愧疚，从而转为对我愧疚。”

小哀持续的声音陡然提高道，“赤井先生，我希望你明白，即使没有你的推动，黑暗组织也是我和姐姐逃不掉的宿命，根本不关你的事，所以，也不需要你的愧疚……”

哒哒哒哒……

小哀离开的脚步声渐行渐远。耳边她说的最后一句话还响彻耳边，“还是说你就这么打算放弃一个为你掏心掏肺连命都可以不要的女孩了？还有……实在想不通前因后果，不如就从头到尾的疏离一遍你们之间的问题。”

放弃吗？

赤井秀一在心中默默的问着自己。

答案不用思考，不管是简单的想一想，还是深想，答案绝对是否定的。

也许小哀说的对，他不应该只是盲目的跟在后面示好，他应该去源头找到问题才能更好的解决问题。

因为，在这个世界上，能让他感受到这种挫败，他想唯有朱蒂一人，同样的能让他感受到幸福感的也只有朱蒂，哪怕是她什么都不做，只是平常的对他一犟一笑，他的幸福感也会很强烈。

他真的是爱惨了这个姑娘。

他绝不能就这么被打倒，也承受不了失去她的后果。

……

雨，明明下了那么久，却依旧没有任何停下来的意思，豆大的雨滴狠狠的砸在身上。

外面的天也黑了下来，从赤井秀一车上下来后，朱蒂就这么漫无目的的向前走着，中途在加藤静子的尸首的地方留下，她的尸首早已被警察清理完毕，原先失魂落魄跌的中野厚司，除了脸上的悲伤未褪，情绪明显已经平复下来，和在场的警察在交谈着什么。

而其他大多数人，神色如常，加藤清正和原田宏树的脸上一派冷静，只有少数皱着眉头，似乎在为藤田静子这个逝去的年轻生命感到惋惜。

朱蒂，你看，这个世界没有谁会为了谁要死不活，悲伤只是暂时的，平平淡淡的生活才是正轨。

所以，你坚决的拒绝赤井秀一是对的。

你是对的。

还有，更重要的是，赤井秀一不爱你。

他对你的好。

就像对宫野明美的死亡，他迟迟不能释怀。

所以，他对自己也只是愧疚的爱，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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