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离开后,颜爵和冰璃雪对视良久,似乎谁都没有先开口的打算。
“你…见到我的哥哥了?”
不知道为什么,自从上次颜爵问出那句话,她总是有些害怕面对他。
“是。”
“你们,谈妥了吗?”
“是。”
“哥哥他…有没有对你做什么?”
“他让我喝下天池之水。”
听到“天池之水”四个字,冰璃雪愣住了,她没想到哥哥会把选择权交给自己。
注意到冰璃雪的反映,颜爵大步上前。冰璃雪吓了一跳,随着颜爵的逼近步步后退,直到被堵在亭子角落。
“现在该我问了吧?”
颜爵的脸被黑影挡住,冰璃雪看不清他的表情,但是能明显感觉到他压抑着的怒气。
“卡特兰王是你杀的吗?”
“是。”
“颜阙的行军轨迹,是你透露给你哥哥的吗?”
“是。”
“为了帮我?”
冰璃雪别过脸,颜爵离她太近了,她甚至能感觉到他炙热的呼吸。
“是,也不是。帮你,是为了温斯特。”
颜爵自嘲地笑了,他不懂自己到底在期待什么。
“那么,看着我被你们牵着鼻子走很有趣吗?消失了那么久,现在突然出现在我面前是什么意思,愚弄我很好玩吗?冰璃雪殿下?或者应该称呼温斯特的祭司大人?”
回到王城后,颜爵仔细调查了先王的死因。发现并非因为什么疾病,而是体内毒发。这种毒与天池之水类似,虽然不是同一种毒,但定是来自北疆雪域。且毒中蕴含的法力脉络绝非来自普通人。颜爵这才意识到,自己从始至终都忽略了那个从战争开始就没有露过面的温斯特祭司。
听到颜爵揭发自己的真实身份,冰璃雪不觉惊慌,反而如释重负。
“我…没有愚弄你。”
“没有吗?”颜爵与冰璃雪拉开距离,他一手撑着桌子,一手扶着额头,不知是笑还是哭,“我怎么想,阿冰,你真的不明白吗?”
冰璃雪看着颜爵这样,心里不由得揪紧——这种感情,她已经很多年没有体会过了。她突然觉得,颜爵在自己面前竟是如此脆弱。她想上前,但双脚却怎么都迈不动。
“颜爵,对不起…我是隐瞒了我的身份,但是我绝没有想戏弄你…
“从我当上温斯特的祭司,我就是为温斯特而存在。战争令我的家园生灵涂炭,我不可能坐视不管。
“卡特兰王将我抓到这里,或许是温斯特赢得胜利的最后机会。自第一天到这里,我就开始部署。本来,只要按照计划来,一切都没有问题的…
“可是颜爵,你是我的变数……你就这样猝不及防地闯进我的生命里,为我修建了莲花池,教我我从没有接触过的东西,不给我拒绝的权利……
“那天颜阙来骚扰我,我想趁机给他下毒,他和卡特兰王一样残暴,就算是死在我的手里,也不能让他到战场上去!可是你突然出现了,护在我身前,那个怀抱太过温暖,我竟差点深陷其中…
“颜爵,你让我慌了神…我开始犹豫,很多时候,我在制定计划时竟会下意识地思考这个计划会不会伤害到你…
“颜爵,我没想到,喜欢你…会让我变得瞻前顾后、犹豫不决…我真的,很讨厌这样的自己…”
冰璃雪越说越小声,直到变成低声的抽泣。泪水顺着她的脸颊滑落到地上,结成朵朵盛开的冰莲。
冰璃雪的话一字不落地落入颜爵的耳朵里,他有些呆愣地看着地上的冰莲花。据说,只有真诚的眼泪才能结成莲花——他的阿冰,终于给了他一个答案。
阿冰,又何曾不是他的变数?
不知道是否是酒精驱使,颜爵拥住冰璃雪,借着月光,他摸到她的唇,毫不犹豫地吻了下去。
一开始毫无章法可言,颜爵吻的用力甚至有些粗暴,似乎想把冰璃雪的呼吸全部夺走。突如其来的亲吻让冰璃雪不知所措,嘶磨间咬破了颜爵的嘴唇,但颜爵全然不在意,痛感好像更加刺激了他的感官。情到深处,颜爵动作放缓,用唇齿慢慢勾勒冰璃雪被吻的通红的嘴唇。冰璃雪开始配合,纤细的双手附上颜爵的脖颈,有些生涩地回应着。
感觉到冰璃雪放松,颜爵撬开她的牙关,勾起她柔软的舌头,唇间莲花的清香令他痴迷。颜爵不断挑逗,丝毫不给冰璃雪躲开的机会。
不知吻了多久,颜爵不再满足于亲吻,他想占有她,想听她颤抖着叫自己的名字。
他将冰璃雪打横抱起,冰璃雪身体一颤,离开了颜爵的唇。
“可以吗…”颜爵把额头抵在冰璃雪的额上,小心翼翼地问道。
冰璃雪没有回答,迟疑了一两秒,重新攀上颜爵的脖子,深情地吻了上去。颜爵将怀中的冰璃雪抱得更紧了些,向屋内走去……
冰璃雪醒来时,感到浑身酸痛无力。身边没有看见那个熟悉的人。她恍惚了一下,挣扎着坐了起来,环视一周,才发现这里是温斯特王宫。
守在一旁的宫女看见冰璃雪行了,忙去叫来了冰沂。
“妹妹,你醒了。”冰沂一进卧室,就上前抱住了冰璃雪。他们兄妹二人分开5年,如今终于重逢。
“哥哥,发生了什么…是谁送我回来的?”
“是颜爵。妹妹,战争结束了。卡特兰承诺30年内再不会侵扰我国。”
“他呢?”冰璃雪试探着问。
冰沂早就察觉到了妹妹与颜爵的关系,他也不避讳,实话实说道:
“战争已经结束,他必定会成为卡特兰新的国王。妹妹,你是温斯特的公主,更是温斯特的祭司,而他是卡特兰的国王,两国刚刚经历恶战,未来他也会有自己的王后。你们,没有可能了……”
看着冰璃雪逐渐黯淡的表情,冰沂有些不忍心。但是有些事情,早点承受或许还不会痛苦太久。
“哥哥,让我一个人静一静吧。”
离开前,冰沂犹豫了一下,还是把那枚头饰交给了冰璃雪。
卧室的门合上,冰璃雪摩挲着手中的头饰,仿佛上面还留有他的温度。
阳光透过窗棂洒进屋内,照射到那朵朵冰莲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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