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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昔昔轻轻将头低下,将翻覆的思绪停下。
“走吧,带你去瞧瞧这宗里的事情。”红赤娘在前面走,将宁昔昔领进宗里,与前世一般:“以前的事情要通通忘去,在宗里可想不得。”
“是。”宁昔昔应。
“多瞧瞧多看看,最好尽早将剑长老的习惯掌握了。”红赤娘去了财务处将宁昔昔登记入册,又给了她一块令牌:“令牌收好了,每月凭这可到此处可以领三个金魂币。”
宁昔昔点了点头双手接过,尔后继续随着他将宗里认了一圈,最后停在尘心的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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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赤娘老了,但似乎每一道被岁月刻下的纹路都恰到好处,以至于让人并无法准确琢磨出他的年岁。是四十,还是五十,亦或是六十,那都有可能。
人老了,便会对小孩子产生无端的亲近。
纵使半截身子骨都入土了,宁辞见到宁昔昔他也总是想要摸摸她的头。很难说具体是种什么感觉,对于宁荣荣他并没有这种情感,但对于宁昔昔缺独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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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昔昔像是他的女儿。
如剪影般在脑中掠过的想法令他身体颤抖,看着宁昔昔在尘心院落门口候着他离开,几乎潸然泪下。
“好了,你先回去吧。”红赤娘轻声说。
“是,主管。”宁昔昔俯身行礼后进了门。
红赤娘叹了口气,背手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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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昔昔静静的探出头,看着红赤娘走了后,又探出身来,坐在门前的石阶上。
她本就经常坐在这里静静的等着,在完成例常的扫撒后她便无事可做,而如今一切回归正常,才是最令人安心的。
好些看起来繁琐至极的东西,在被日复一日刻入骨髓后便会堪比鬼神般恐怖,以至于可以扭曲人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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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鬼神。
宁昔昔安安静静的看着树上飘飘荡荡的鬼,如墨一般的头发凌乱的披散下来,如金纸惨淡的面色并不好看。
其实看习惯了,也就并不觉得奇怪了。宁昔昔揉了揉自己的脸,笑眯眯的看着天上卷舒的云彩。
宁昔昔并不忧心自己脑子里的魂魄,它既然沉睡了,那便就这么一直睡着也不赖。
不要让鬼神知道自己能看到它,便可以躲过好些麻烦祸事,这是宁昔昔多年看鬼得出的经验,因而她也并不计划去找那个鬼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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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底下那么多事,哪里是她这一蜉蝣可想得完的呢。宁昔昔只需要等待,待到尘心回来,像原来一样再过一遍,过一遍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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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吹啊吹,像是经久不见的好友同她叙话。宁昔昔好想把这时间永远留住,再不流逝。
她在无知无觉的在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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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中星斗百转,怀里青烟吹散。是夜,是天中星辰布满,是将要开启的经久不变的日子。
“当——”
“当—— ——”
浑厚而悠长的钟声在回荡,是天斗一无人敲而可自响的奇钟之声。宁昔昔原来自己去看过,那里是个鬼再敲。
但这并不是宁昔昔关注的重点。
她起身,向路的尽头。
片刻,响起人的脚步。
宁昔昔躬身,道:“剑长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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