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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被打入冰冷的海水里不见天日,宁昔昔在向下沉沦。无数的水不知从何而来,不住的涌向口鼻,几近窒息的感觉又一次复现。
宁昔昔只得极力的挣扎,再一次抬手却是连一缕阳光都无法触碰。海水挤压着她的呼吸,像是堕入无边的黑暗,与世隔绝。
衣角扬起,在冰冷的海水里翻涌。她在下沉,沉默在无边的时间的海里。不属于她的记忆再一次翻动,她看到无数画面闪现,却听不到丝毫的声音。
末了,便是连这些也都散去了,只余下一片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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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C!”尚缺飘在宁昔昔的神海上,百无聊赖的扣着座下的齿轮,却见一小孩从天而降,落入水中,溅了他一脸水花。
那小孩是宁昔昔。
“喂,破布,你家主人都掉水里了,你不去管管?”尚缺回头,苦逼的抹了一把脸上的水,对着白绫说。
白绫正对着海面,弯着腰静静梳理的自己的丝,转而听见尚缺叫她破布,不觉闹气。于是乎翻起抽了他一清脆响亮之耳光。
“本君!”尚缺欲哭无泪,眼里含着不存在的泪光:“布大爷,这小孩要死了咱俩都玩儿完,所以……”
“要不你下去捞她一下……”尚缺抿起嘴,小心翼翼扒拉着向下看,指着下面的宁昔昔。
白绫翻过头来,探身向下看了看,沉吟片刻转回去,挽成近似人的形状偏头看着尚缺。
那白绫虽是没有脸,但尚缺能感觉出来她的现下在坏笑。
白绫一个回旋踢将尚缺踹到海里去。
拜拜了,您咧——白绫模仿着人的模样插着腰,顺带扭了三扭。尚缺一张帅气的脸上充满了憔悴与苦逼,倘若早知如此,他还不如一头扎进水里先死一死呢。
“你奶奶的。”尚缺扑腾出来,挣扎着冒出来骂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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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宛。
“昔昔今日是没来取衣么?”林小婉将今日洗好的衣服一件件晾起,偏头却是瞧见尘心的衣服仍旧留在此处。
“是了,难说小孩子不会贪玩些。”略微年长一些的陈凤头也没抬,自顾自将手里衣服的水拧干,又抖了抖将衣服展平:“这天气是越来越冷了。”
林小婉抿了抿唇,思虑片刻开口:“那我给她送去么?”
陈凤抬眼看着她,满脸刻薄:“你要去你去,我不去,小孩子不吃些亏怎么长得大。”
“你这人怎么这么说人孩子呢?”一旁的陆静白了她一眼,捉起林小婉的手:“走,我陪你去送一趟,我瞧那孩子挺好的。”
“是了。”林小婉也不敢出言反驳,她到底是个新人,在一众人里插不上话,也并不敢顶嘴。只是默默的将尘心的衣物放在托盘里,双手捧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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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卷,人走的摇摇晃晃。林小婉也不敢出甚么声音,只是静静与陆静走在去尘心院落的路上。
晚饭时间已过,墙外孩子的欢笑声又一次浮响起,于是乎衬得墙内幽静的路愈发沉痛荒芜,虽是这路白日也无人走。二人无言,只有脚下踩碎的枯叶沙沙作响,以及孩子吟唱的童谣。
“蓝银枪,白雪松,打的那敌哇哇叫……”
“鬼兵将,沾银琼,一人可抵万人军……”
“……”
靠前,却见前方路的石板被掀起,赭色土壤翻落。陆静心里升起些不妙的预感,只是快步走上前去看。却见宁昔昔蜷缩在一角,唇色纤紫,生息几乎全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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