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又是一阵颠簸,飞机在东京羽田国际机场降落了。
石野陆斗问:“怎么样?苏暮雪女士考虑的如何了?如果您不同意,我现在可以立刻安排返航,飞回中国去。”
苏暮雪沉默了好一会儿,她的脑海中不断地浮现出自己女儿各个年龄段的笑脸。
最终他深吸了一口气说:“你们能给我多少钱?”
石野陆斗微微一笑,说:“多到足以解决你所面临的全部问题,足以令你的后半辈子衣食无忧。”
苏暮雪跟随石野陆斗下了飞机,站在舷梯上的一刹那,她感觉有些恍惚。
她以前来过这里许多次,但全都不同于今次。
今次她一无所有,今次她是被迫起来,因为她已别无选择。
她跟随石野陆斗一步一步走下舷梯。
跑道上有飞机正在起降着,咸涩的冷风从机场外的大海上袭来,她打了个哆嗦,往下的每一步她都愈加坚定。
为了自己的女儿,她愿意付出一切。
她跟随石野陆斗上了早已等候在停机坪上的一辆黑色雷克萨斯,石野陆斗坐在副驾驶上,苏暮雪坐在后座,司机将车开了出去。
雷克萨斯离开了机场,并未朝东京市区开去。
石野陆斗对苏暮雪说:“苏暮雪女士,我们要去山梨县的白州,大约还需要三个小时的车程,您可以先休息一下。”
现在是日本东京时间凌晨一点,苏暮雪感到十分疲倦,她看着车窗外单调的夜色,很快便靠着车窗睡着了。
……
“妈妈!妈妈!”
女儿的声音又一次从黑暗中传来。
苏暮雪睁开眼看到的还是孩童模样的张雪,正在慌忙地拍打着她的胸。
“妈妈!妈妈!”
张雪急得哭了出来。
苏暮雪咳嗽了两声,她发现自己倒在冰凉的地板上,于是立马坐了起来。
张雪破涕为笑,一把抱住苏暮雪:“妈妈,我还以为,我还以为你…”
苏暮雪笑了笑,她轻抚着女儿的后背说:“好啦,好啦,妈妈没事儿,妈妈只是做梦了。”
张雪捡起倒在苏暮雪身旁的瓶子,瓶子上没有任何标签,而瓶子里琥珀色的液体已经被喝掉了一大半。
那是苏暮雪为自己制作的梦液,只属于他自己,绝不对外销售。
因为那瓶梦液里,蕴含着苏暮雪和老公张三的全部美好回忆。
张雪看着手里的梦液,她知道那是什么,于是问:“妈妈我想喝…”
苏暮雪说:“你还没到可以喝梦液的年龄,来,把梦液给我。”
张雪说:“可是我想爸爸了,我想见见他。”
苏暮雪摇了摇头说:“不行,小孩子怎么能喝呢?来,把梦液给妈妈。”
“我不!我要见爸爸!”
张雪说着,便拧开瓶盖,准备往嘴里灌。
苏暮雪伸出手,一把将梦液夺了过来,但是没握住,梦液跌落在地,摔碎了,梦液泼洒了一地。
张雪哭了起来:“我想见爸爸!我想见爸爸!为什么不让我见?”
苏暮雪说:“那会让你迷失的,因为,爸爸已经不在了,那些…都是假的,都是虚幻的。”
张雪依旧不依不饶:“那你为什么还要把它制造出来?为什么你还要喝它?”
苏暮雪被女儿的问题噎住了,他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只能如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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