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两人准备离开的时候,“呀,”枕流言突然朝着河中投向了目光,敦闻声也转头望去,结果在河中看到了…两只腿?!
准确的来说,这样的姿势应该是用人头朝下脚朝上的跳入水中,并且保持腿部朝上做出的“〈〉”姿势。不管怎么说,河里有个人。
“我心情有点复杂…”枕流言一言难尽地看着那两条腿,“敦,我觉得如果我没看错的话…我绝对认识那个人。”毕竟这乍一看就是很奇葩的行为,某种意义上来说确实令人印象深刻。
“不管怎么说肯定不能当做没看见吧!”敦救人心切地就跳下了水。
最终,人成功救了上来,是一个穿着沙色外套,脖子、手臂上都缠着绷带的青年。也许是进过水的原因——“好像海藻…”枕流言吐槽道。“辛苦了啊,敦。”
“这人到底为什么会在河里…哇!”
只见那个溺水的青年不知何时醒了,犹如挺尸般的弹坐了起来。
“被救了啊。”他这样呆呆的说道。“啧——!”
好像特别不满的样子?
“这个人竟然说‘啧’?!”敦非常嫌弃地看着那青年。
“就是你吗,妨碍我入水的…人…”
青年一边从地上站起一边说,他本是背对着枕流言坐着,而站起来转身便正好看见了言。奇怪的是,青年看到枕流言的一瞬,瞳孔惊讶地放大了。
“是我哦,晚上好啊。刚才在岸上看到,结果真的是你啊,差点让我箝口结舌。”言轻笑着回答道。“不过你是什么时候又迷上了…‘入水’?”他歪了歪头。
在枕流言说话的空隙,青年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他,那其中的眼神就像饱含着无限的探究,但不得其解。
不过很快的青年便用放松的语调说话了:“现在可没有人说‘箝口结舌’了哦。啊呀,小言不知道吗?‘入水’也是自杀的一种哦。”
“等,等一下,自杀?!”
被人忽略在一旁的敦此时不可置信地望着青年。
“对啊,我刚才在自杀,本来就快成功了——”说到这儿,青年一副极其不满的表情向敦埋怨:“结果你却偏偏多管闲事。”
“面对别人的好意还请不要这么说,未免太避迹藏时了。敦刚才明明是很急切地想着要救你,按理说就应该要道谢。”
枕流言为敦作出一番辩护。还挺有效,对完听完居然顿默了一下——除了小声吐槽的“现在没人说‘避迹藏时’了”。
“…嘛,小言也说的有道理。而且在这方面我也争不过你——”他闭上一只眼说道,“况且不给别人添麻烦的自杀是我的信条,既然是我给你们带来了困扰,那就是我的过失,抱歉了啦。话说回来,有什么能补偿你…”
咕噜——
是敦的肚子再一次饥肠辘辘地叫了起来。
“你肚子饿了么,少年。”青年略有些好笑地看着他。
“其实,这几天到现在我也没吃过东西了…”
敦无力地抱着肚子。
“啊…真的,明明答应了敦要一起吃饭,结果却拖到了现在,太抱歉了,敦。我们还是别在这蹉跎日月了。”
“现在不会有人说‘蹉跎日月’了啊…”中岛敦最终还是没能忍住。
咕噜噜——————
比中岛敦还夸张几倍的肚鸣声响让言的耳朵都不禁抖了抖,“你这是也没好好吃饭?”
“是啊,而且顺便说一句,我的钱包在河里的时候一同被水冲走了哦。”
青年轻描淡写地说着能让普通人抓狂的事实,还一边双手掏出外套的内兜,除了两只青蛙“咕呱”一声跳开之后,确实空无一物。
“喂——你这家伙!你到底要在那边呆多久啊?你这个净会给别人添麻烦的家伙!”只见河对面有个戴着眼镜的青年在大声地咆哮道。
“哟~国木田君~你辛苦了啊——”
被咆哮的青年却依然不紧不慢的转向名为国木田的人,还悠悠地摆出了一个“嗨”的手势。
“说什么你辛苦了啊,你个混蛋!你到底还要把我的计划扰乱到什么程度才肯罢休啊!”
“那个,那位先生是?”枕流言问道。“他叫国木田,是我的同事。他身上带了钱可以请我们吃饭哦。你是叫敦吧,少年?”
“对,中岛敦。”
“喂——!不要无视我的话在那里自顾自聊天啊!”
国木田不由得又暴怒起来,敦已经被那大嗓门吓得像惊慌失措的雏鸟一般瑟瑟发抖。枕流言觉得自己头上仿佛有个水滴形状的符号。
“有什么想吃的吗,敦君?”
“那个…”
“怎么,不用客气。”
少年低下了头后,静静地说:“——我想吃茶泡饭。”
青年听到这个答愣了愣,随即放声朗笑起来:“快要饿死的少年的夙愿居然是吃茶泡饭吗?没问题,就让国木田君请你吃个三十碗吧!”
“不要擅自决定花我的钱请人吃饭啊混蛋太宰!”
“太宰?”中岛敦重复道。
“没错,那是我的名字。”
晚风扬起了名为太宰的男人的风衣衣摆,吹动着他有些蓬乱的黑发。
“我叫太宰——太宰治。”
这幅画面恰到好处地被枕流言所停止,他伸手抓住了被风扬起的风衣,就着开始拧干衣服上的水。
“太宰,浸水后吹风会感冒,敦也是,别站在风口,湿衣服穿久会得寒骨病。真是的,别总对我说过的照顾身体的事情避烦斗捷。”
“…现在没有人说‘避烦斗捷’了呢。”
被抹消了气势的太宰也只好一边吹着凉风吐槽,任由他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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