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别怕别怕,没事的啊。
白:你的眼睛一定会找到的,你一定能出去的。
白试图抱住魂体以给予她一丝安慰,奈何魂体根本不是实物,她扑了个空,魂体完美地从她的身体里穿了出去。
白:对了,你叫什么名字啊,我回头出去了帮你问问楚楚。
白的问题让魂体陷入了沉思。
她的名字……
名字啊……
..我叫……我叫……
她……已经快要记不清自己叫什么名字了……
..我叫……
大约……是叫漓原安禾子的吧?
..我好像……好像叫漓原安禾子……
..你叫什么啊?
安禾的问题让白一下愣在了原地。
她叫什么?
可她也不知道啊。
在这千年的记忆之中,似乎,从来没有人正儿八经地叫过她某个特定的字符。
安陵楚楚平时都是叫她熊崽子的。
或许,熊崽子就是她的名字?
可是,她又说不出来究竟是哪里不像。
莫名地,觉得怪怪的。
像是潜意识一样,总觉得这个称呼不对劲,但又说不出究竟是哪里不对。
白:我啊?
白开始思索自己的名字。
白:我叫啥来着?
此刻的她有些迷糊。
名字……吗?
她……她好像是叫?
她叫……
白只觉得眼前异常模糊,她似乎看见了什么不该看见的东西。
是以前从未记起过的,但她又完全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
她想要靠近那团模糊的东西,可又在无形之中被什么看不见的东西所阻挡。
她想要一探究竟。
真的想。
她试图靠近,却又被拒之千里之外。
终于,她试图硬闯,却一下被打回了现实。
眼前的幻境瞬间消逝,她的兽瞳也渐渐恢复了清明。
她刚刚……都看见了什么?
仔细想了想,可不管怎样努力,好像……都想不起来。
不对,她刚刚在干什么?
怎么会突然间脑子一片空白呢?
她刚才……她刚才究竟做了什么啊?!
白:(完了,我也不知道咋整……)
白某狐自动屏蔽了刚刚脑子里的一片空白,开始思考漓原安禾子的问题。
她的名字到底是?
她再次陷入了短暂的幻觉之中,再次戛然清醒。
周而复始,一次接着一次。
鉴于白迟迟不出声,无法看见白的漓原安禾子出声了:
漓原安禾子喂……你,还在吗?
安禾的声音打破了幻觉,沉浸于幻境之中的白瞬间清醒了。
白:啊?
她条件反射地应了一声,随后稍稍有些尴尬地挠了挠头。
白:在的在的。
想起来漓原安禾子问的问题,她有些后知后觉地回了她的问题。
漓原安禾子嗯,没走就好。
漓原安禾子的反应稍显冷淡,也不知道是因着什么缘故。
漓原安禾子对了,你……能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漓原安禾子再次提出了问题。
语气已经有些急促了。
像是带着某种目的性一般,那语气之中带在无法忽视的急促与焦虑。
正常人基本都能感受到她语气之中的不善,奈何被幻觉弄迷糊了的白某狐完美地忽略了这一点 。
白:名字啊,什么是名字来着?
不停反复于清醒与迷糊中的白有些木,猛然间她居然忘记了名字的含义。
漓原安禾子名字……应该就是别人称呼你的代号吧?
安禾沉默了片刻,有些迟疑地对白讲出了她的理解。
白:代号啊……
白傻愣愣地点了点头,一本正经地回忆着安陵楚楚平时是怎么叫她的。
白:(楚楚那傻逼平时都叫我什么来着?)
白:(好像是熊崽子吧……)
思索着平时别人对她的称呼,她思来想去只想起了安陵楚楚平时唤她的那三个字:熊——崽——子。
白:熊崽子……熊崽子……
尽管这个称呼听上去有点怪怪的,但安陵楚楚平时确实是这样叫她的。
白:对,我就叫熊崽子!
如果别人对她的称呼就是她的名字的话,那熊崽子就应该是她的名字。
本就不记得自己姓甚名谁的白某狐瞬间打定了主意。
她抬起头,一本正经地告诉面前的漓原安禾子。
她,叫熊崽子。
漓原安禾子熊……崽子吗?
白深思熟虑之后好不容易胡诌出来专门用来搪塞漓原安禾子的名字在漓原安禾子的嘴里转了一圈儿之后轻轻诉出,消散于暗室中腐败的空气之中。
漓原安禾子(好古怪的名字啊……)
面对漓原安禾子轻微的质疑,白显得有些心虚。
毕竟这名字是自己胡扯出来的,还扯的这么离谱,她要不信也是情理之中的。
白:应该是吧……
为了避免气氛再度变得尴尬,白难得的主动岔开了话题:
白:对了,你不是想出去吗?
她在提出了设问之后像是想到了救安禾出去的好办法,一脸兴奋地对面前面无表情的安禾道:
白:没有眼睛也没关系啊,我可以牵着你啊!
没想到白充满希望的话语一出口,原本安安静静的漓原安禾子反而又开始哭了。
漓原安禾子不……没有眼睛我出不去的……
漓原安禾子像是想到了什么令人惧怕的东西,再次啜泣了起来。
漓原安禾子我的眼睛……我的眼睛呜呜呜呜……
大颗大颗的血浆漫出眼眶,顺着漓原安禾子那瘦削枯槁的脸颊滚到地上,坠在衣服上。
凉冰冰的血泪滴的到处都是,暗室之中更添了一股腐烂的血腥味。
像是巨人观时期的尸体,散发着浓郁的尸臭味。
那股味道混合着下水道里的腐臭味,当真是……令人作呕。
白:行了行了,别嚎了,你嚎你眼睛也回不来的呀!
此时的白莫名地烦躁,两只兽耳上细密的毛毛都炸开了。
像是感受到了莫名的威胁,她现在浑身上下都有一种蠢蠢欲动想要将面前这个自成是漓原安禾子的魂体撕成碎片然后吞入腹中的冲动。
那是兽类与生俱来的本能。
她感受到了威胁,巨大的威胁。
不自知地,白甚至努着鼻子露出了白森森的犬牙。
就连浑身上下原本柔顺稠密的狐毛都炸了起来。
她全身的肌肉紧紧地绷着,四只爪子紧紧地抓着地,尖锐的爪子甚至刺进了地上坚固的石砖之中。
她的喉咙里发出一阵阵低沉的咆哮声,赤红色的兽瞳都敛成了一条缝,那猩红的狐眸之中满是凶狠。
片刻之后,那股巨大的压抑感才逐渐消逝。
白这才抖了抖身上炸起的毛发,收起了攻击的姿态。
她回了回神,这才想起了自己刚刚想要向漓原安禾子提出的问题:
白:你跟我说说,你为什么出不去啊?
白某狐很纳闷,如果说她是因为没有眼睛找不到路的话,她刚刚已经提出了要拉着她一起出去,可为什么,她却要说她根本……出不去呢?
漓原安禾子我也不知道……
漓原安禾子我被关在这里好久好久了……
与其说漓原安禾子是在讲给白听,不如说是在告诉自己。
像是陷入了回忆的漩涡一般,沉溺其中
漓原安禾子近来这几年,我的记忆也越来越模糊。
她没有骗人。
她说的话是真的。
不止这一句。
冥冥之中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引导着她,让她无条件地去信任自己面前的东西。
她看不见她,只是非常迷恋她身上的味道罢了。
鲜活的,生的气息……
只可惜她找不到为何自己会如此迷恋她的原因了。
她的记忆随着时间像是握在掌中的流沙一般,不断的消弭,不断地忘记……
像是风化了的远古建筑,正在一点一点地被不知名的东西侵蚀,直到支离破碎。
漓原安禾子我都……快要记不清自己是谁了……
快要……忘了自己的身份……
一旦连自己都记不住自己是谁了……
岂不是会变成,任人宰割的小羊羔?
漓原安禾子只要抓住我的手,我就能把记忆传给你。
原本半低着头的安禾似乎想起了什么,缓缓抬起了她那干瘪的手臂。
漓原安禾子你……想看看,我的过去吗?
安禾扬起头,睁着那双空洞而无神的眼睛,颤巍巍地向白伸出了那只半透明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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