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笑着将她请进屋门,然而她却一进门就跟你说了一句让你笑不出来的话。
“你…不是人类吧。”
“你在说什么?”
你的笑容僵硬在脸上。
阿银看到你震惊的表情,心中不由得泛起一阵苦涩。她又何尝不是如此,孤身一人在人类世界混迹久了,都差点忘了自己是个魂兽了。
然而实际上你很清楚,自己并不是什么魂兽。众所周知,魂兽化形在人类世界当中必须要有十万年的修行才能重修为人,而且必然是天生满魂力,武魂则是自身本体。然而魂兽是什么?是拥有魂力的生物,死物是不可能拥有魂力的,更别提修炼了,因此用着——世界之书这死物为武魂的你必然不可能是十万年魂兽化形。
你拦住略显激动的阿银,召唤出自己的武魂。
“我的武魂是器武魂,不是兽武魂,所以我必然不可能是魂兽化形。”
阿银长了张嘴,还想要反驳些什么,然而她却发现自己找不到任何辩解的语言。
“或许,我是说或许,你是个例外呢?”
“唉——”
你叹了口气。
“银姐姐,你没有任何证据的呀。”
阿银摇了摇头,轻轻的抚摸过你的紫色魂环,便站起来用着不甘心的眼神看着你,然而她却也知道到底是自己这次鲁莽了,再没有完全把握的情况下就来找你。十万年魂兽对人类的吸引力终究是极大的,若你是忘恩负义之人,将她十万年魂兽的身份告知他人,恐怕以后的生活就是凶多吉少了。
她向你点头示意,识趣的离开了你的房间,然后便和唐昊一起离开了这个小镇。
你召唤出世界之书用手抚摸过刚刚阿银碰触过的地方,一种难以言喻的感觉从你的心底泛起。
酸涩,痛苦,甜蜜期,不舍,快乐,属于居清佳的各种情绪混合在一起在同一时间传送给你,最后一切都在梦乡中结束。
三天后曲绮寒成功看到一向乐观的你窝在家里长蘑菇。
“我也不知道,祂回来之后就变成这样了。”
秋一脸担忧的向曲绮寒解释道。
曲绮寒听后也不在废话,伸出手拎其你的领子接着窗户扔了出去。
你站起来揉了揉自己摔疼的屁股,幽怨的看向站在简易斗魂台对面的曲绮寒。
只见这个气质清冷的女人站在对面一双薄唇一开一合吐出冰冷的字句。
“站起来,和我打一场。”
七环一开,强大的威压逼迫你释放出武魂进行抵抗。然而仅仅是这一瞬间白色的幽花便出现在了你的脸上,你从原地倒飞出去,一直到即将落入场外的时候花朵的茎蔓抓住了你的脚腕又把你拉回到场地内。
三分钟后秋拿着酒精棉签在你的身上轻轻的擦着,她一脸心疼地看着你身上大大小小的紫痕。
“你说你这又是做什么,说到底她保护你不就是为了让你活下去。”
“......我只是觉得愧疚,而且她本来不该死的。”
你的眼睛看向地板。
“但是你也并不欠她什么呀,为什么要愧疚呢?”
“…为什么......我也不知道……”
安静的夜晚,秋打开了曲绮寒的屋门。
曲绮寒坐在书桌后面放下了手中的文件和钢笔,她用左手捏了捏眉心,缓解了一下久坐导致的疲惫。
“怎么,莫祂还是打不起精神来?”
秋点了点头。
“我倒是觉得要是祂再纠结这种事情还不如把祂放出去,这种事情看的多了,也就明白怎么排解了。”
曲绮寒翻了翻手中的资料,从其中抽出一份红色表头的文件放在了两个人的中间。
秋不知道什么时候陷入了沉睡,桂操纵着身体从桌子上拿起了文件一页一页的翻阅了起来,然而文件上刺目的字眼和名单却让她的眉头越皱越紧。
“榕城?!你是认真的?!”
曲绮寒一双水色的眼睛不起一丝波澜,她理所当然地说到:“当然,而且这个主意不是你提的吗?距离青年魂师大赛只有半年了,我希望祂能以最快的速度解决祂的问题。我们现在已经失去居清佳了,不能再缺少一个战斗力了。”
桂那张十分柔软可爱的脸上闪过一丝狠厉,“难怪莫他不喜欢你,没想到你竟然是如此功利的人。”
曲绮寒无所谓的耸了耸肩,“祂从一开始就知道,但祂还是选择了我,至少身为祂的契约者你应当听从祂的安排,不是吗?”
“切。”
曲绮寒微笑地看着桂拿起文件推开门离开了房间又轻轻的把门关上。
“真是的,你自己不也是这样的人吗。”
说罢她便哼着从未听过的小曲收拾起了房间。
你看向漆黑的天花板,上面是水晶式的吊灯,月光从窗帘的缝隙中穿过落在了上面,七彩的光线经过水晶切面的折射落在天花板上,就像人的命运一样,一上,一下地浮动着。
你不由得想起穿透水晶人偶的那天,又想起它的那天,在然后就是回到天水学院的前一天晚上修盛华来找你诉说她与居清佳的故事。
你不由得叹息起来,原本是青梅青梅,却只是因为父辈关系造成两人的误会,甚至知道居清佳为救她们死亡,修盛华都没能说出那在心中留存已久的对不起。
但是说到底这是你的错,如果那天你没有打碎修盛华的武魂,再假如那天你没有因为愧疚而用世界之书修复她的武魂,而是用其他的办法那是不是她就不用接受那个名为勇者的试炼的东西了?居清佳是不是也不会因为这必然的意外而死去了?
然而到现在这种地步再想这一切似乎都没有用了,毕竟居清佳死亡这件事已经被世界之书记录在内,成为不可撼动的一个事实。
然而人总归是要向前看走的,你总归是不能因为一个人的死亡而停滞不前,不管动机是什么。
你躺在床上翻了个身想道,为了弥补这个罪恶你应当去拯救更多的人。
也真是因此第二天的早晨你在秋不赞同的目光下同意了曲绮寒的安排,坐上了去往榕城的马车。
榕城是一个刚好达到城镇最低规模的小城,因为这里的榕树能够覆盖整个小城所以便被人们称作了榕城。
你慢慢掀开马车上的帘子,外面是一片荒野,马车两侧是密密的森林,树枝击打在车厢上。绿色逐渐退出你的视野,前面驾驶马车的车夫也不回头,粗狂的声线在前面向你介绍前面的路。
“前面再走过一条河就到榕城了,听说最近哪里不太安全我就不靠近哪里了,麻烦客官你自己走过去吧。”
你思考片刻,想了想之前在文件里看见的疫情情况。
“不,等会出了森林您就往回走吧,不要靠近榕城,也不要喝那条河里的水。”
前面车夫的表情露出一丝惊讶,但是多年的工作素养却阻止了他继续问下去,对于他们这些车夫来说知道的越多,也就意味死得越快。
他降低车速,让山地马停在了森林入口。
你带着秋一起走出森林,然而你们前一脚刚踏出森林就听见森林里面一声刀刃穿透血管的声音。
“......”
你的脚步一顿,最终还是低着头向前走去。
“有时候我是真的理解不了师傅的脑袋里都装着些什么东西。”
秋没有说话,默默的跟着你跨过河流走进了榕城。
你拿出曲绮寒交给你的玉牌交给守城的护卫,那护卫仔仔细细的将这玉牌看了一遍又一遍,最终还是在把它换给你的时候给了你一句忠告。
“最近榕城里面可不太平,我看您也是个强大的魂师,还是不要去趟这次浑水了比较好。”
他用眼睛撇了撇城门里头。
“进去可就出不来了。”
你愣了一下,露出一个微笑。
“谢谢您的好意,不过我就是为解决此事而来的。”
守卫见拦不住你便将城门打开一个小缝刚好能让你一个小孩和少女走进去。
你和秋便也不再废话毫不犹豫的走了进去,然而里面的情形却比你们想象中的更加严重。
你们眼见着一个人从房门中走出来几步后突然就开始呕吐紧接着他的裤档后面变得湿润,大街上人都惊恐的看着他,瞬间本来人就不算多的街道上就以这个男人为中心出现了一个真空圈。
“让让!都快让让!”
你向人群外围望去,两个穿着麻布衣,人拨开人群抬着担架走到那个因为上吐下泻而无法起身的人的身旁。
他们戴着口罩小心翼翼地将那个瘦弱的男人抬到担架上再次从人群裂开的开口中通过向着远方的医院离开。
你用左手拉住秋,另一只手则拨开人群追着那两个抬着担架的人一同前进,最终他们走进了一个木屋。
你的脚步停在了这个屋子的门口,黄色的尿液以及人呕吐出来的分泌物四处都是。它们透过口罩向你们的鼻子里面传达这离开的信号。
秋嫌恶的用袖子捂住了口鼻以阻挡臭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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