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祀

1.

当杀生丸从高处跳下时，许鹤霄还坐在阿哞身上，接着邪见有些慌张的跑到边缘大喊杀生丸少爷，许鹤霄抓住铃的手，让她坐上阿哞，随即阿哞跳下去，邪见跳起来喊阿哞等等我，阿哞的尾巴缠上他的腰，在白雾中许鹤霄几乎要丧失睁眼的权利了，风好似在耳边咆哮，就像是白心上人千百年的咆哮一样，许鹤霄彻底闭上眼睛，白灵山的空气是冷的，就像是冬天。只要吸入过多就觉得干燥，许鹤霄在下坠中想到了从前。

山峰被积上雪，那是他第一次看见雪，烛龙陷入长眠，三皇陷入沉睡，在人间的人们企图通过祭祀来唤起神明，神兽感受不到冷暖，所以他下山时依旧穿的清凉，那时候人们都穿着还是皮革，许鹤霄看见许多人，那时候的人都有尾巴，他们都尾巴颜色各异，而颜色常常划分种族。

许鹤霄躲在暗处，看着神女穿着羽毛做的衣服跳舞，各色的羽毛织成衣服，古老的咒语从神女嘴中念出，在做完一切后，她跪在地上，向太阳磕头，接着所有人同她一样。

接着开始把祭品投入坑中，许鹤霄听见族人在窃窃私语：“这是第三次了，可是神还是没有回应我们，是神女的问题吗？”他们不敢议论神，只能把罪定在神女身上。

神女是由神点下，可以与神沟通的人，许鹤霄看着神女的背影突然觉得她很惨，神可能再也不会理她了，就在许鹤霄以为一切都要结束时，神女突然正面看向群众，她又说出了一句咒语，说完后许鹤霄看见了一群人，他们睁大着眼睛，蛇尾盘旋在地上，许鹤霄看见尾巴后了然。

因为血统不够纯洁，所以才敢当祭品吗？随着一个个人被推下坑中，许鹤霄只能听到寂静，他有些疑惑，明明很多动物和人都被推下去，为什么会没有声音呢？

这时候他掐了个法诀走过去，他想要一探究竟，却看见神女的脸变得奇怪起来，她的皮肤变得乌青，眼睛开始留下血泪。

“神……不会再回应我们了，它消散了。”神女说道，身后族人大抵是生气了，可是许鹤霄万万没想到他们把神女扔下那个坑中。

许鹤霄被惊到，也不顾自己暴露想要拉住神女。接下来，他看见这辈子最恐怖的一幕。那不是坑，那是一张脸，那张脸长得很恐怖，是蛇眼马鼻豹牙，就像是怪物一般的脸，那竖蛇瞳锁住许鹤霄，许鹤霄感觉浑身冰凉，且愈发无劲，神女大概意识到了，她朝许鹤霄摇头，并慢慢松开了许鹤霄的手，许鹤霄说：“不要放弃抓着我！”

他坚信自己可以把神女救上来，可是却没有。族人争先恐后的过来，他们在阻止许鹤霄救神女，他们在大喊，那一群群人的脸在愤怒中好像要与下面那张脸重合了。

神女最终还是掉了下去，许鹤霄看着她跌入人脸上，就像水一般融化。

那群人疯了，他们扔完神女后又举着许鹤霄的手说：“你是神明吗？请你救救我们的族人。”

许鹤霄浑身冰凉，他问：“为什么？”

族人单纯的说：“神女没用了，就会这样，不能与神沟通的人，还有什么用？”

女人没有尾巴，神女因为能和神沟通，所以不用担心吃食住宿，如今作用没了，就不需要她了。虽然在远古时候都是母系社会，可是神女不能与旁人结婚，她们已经许配给了神，而现在神死了，所以她也该死了。

他们的语句是如此单纯，许鹤霄却觉得害怕极了，他再次看了眼底下那张脸，却察觉那张脸变了，它变得扭曲起来，就像是他们所画的壁画，没有狰狞只有庄严。

这一刻他正在意识到自己和世界的不同，也在这时，他听见烛龙在喊他。

他消失在那群族人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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