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所谓调查中

“那个。”姜湫用胳膊肘轻轻顶了顶吴仁荻，小声问，“那个女学生，是你后人？”

对着姜湫，吴仁荻倒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于是承认道：“是。”

“难怪你要来这里，原来是为了她啊。”

姜湫依稀听过吴仁荻的故事——当然，这个从秦朝就开始活着的人故事太多，她只挑了些重要的听。

这要是都听完的话，她大概能写一本百万字小说出版了。

别看吴仁荻现在一副断情绝爱的高冷模样，彼时也曾有过结发妻子的，两人育有一女。

说来也有意思，吴仁荻这一支血脉只出女性，直到如今那个坐在礼堂里的小姑娘，也不知道传了多少代。

姜湫晓得吴仁荻对自己的这支血脉非常看重，甚至可以为此拼命。

也难怪了，每个人都有弱点，就算是强大近乎神明的他，只要还是一个人——就都会有软肋。

又过了不多时的功夫，出去找人的几个都回来了，说是那个叫伍芙蓉的小姑娘因为低血糖倒在监控盲区了，并不是失踪，总算让大家都松了口气。

欢迎仪式这才继续下去。

在介绍到吴仁荻的时候，台下先是一阵悉悉索索的交头接耳，继而人群中有人道：“吴老师，笑一个！”

姜湫在台下没忍住，笑得十分放肆，心说吴老师你也有今天。

然后，在民调局众人讶异的眼神中，吴仁荻浅浅弯起嘴角，冲着台下笑了起来。

姜湫：各位改天回去看看祖坟冒青烟了没。

*****

欢迎仪式后大家各自回去休息了一二，随即又分成三组，在学校不同的三个区域排查。

姜湫坐镇的是沈辣和孙德胜那一组，原本几人都想着学校嘛能有多大，却在半个小时之后发现，这学校真的很大。

“这也太大了。”姜湫环顾了一圈后又把本组的人做了细分，继而去排查第二次出现失踪学生的区域。

按照校长给的说法，失踪的是初三（1）班叫张媛媛的学生，那天大概是傍晚六点，她和几个同学沿路往食堂走，走到这片区域时，张媛媛突然问其他人有没有听到有人在叫她。

这话来的稀奇，大家都没听到有人在叫她名字，又听了一会儿她自己大概也觉得是幻听了，于是几人继续走。

然而就在这时，又有人听到有喊张媛媛名字的声音，再一回头看的时候，张媛媛竟然已经不知所踪了。

绕了一圈也没发现什么，眼见天色暗了下来，孙胖子饭桶属性爆发，嚷着要去食堂干饭。

结果进了食堂，孙胖子看见姿色可人的女学生就走过去客套：“同学，这是什么菜？好吃吗？你旁边有没有人？介不介意我坐这儿？”

那个女学生白了他一眼：“介意。”

孙胖子有点讪讪的，姜湫他们费了好大力气才憋住，没有笑出声来。

就在几人打了饭准备找地方坐的时候，就听食堂门口一阵嘈杂，转头一看原来是吴仁荻进了食堂。

孙胖子对此忿忿：“一帮小丫头片子，没见过好男人，白头发有什么好的，那叫白发病！你们看清楚点，他脸上还有老年斑呢。”

另一个叫熊万毅的应和道：“就是，在学校里圈傻了，小白脸有什么好的？不过话说回来，胖子，他脸上真有老年斑？我怎么没看见？”

孙胖子继续絮叨：“早晚会有。”

姜湫摇了摇头，心说你们知道恐惧是什么感觉吗。

见两人露出贼兮兮的笑，沈辣看不下去，提醒道：“有本事你们俩说的声音大一点。”

孙胖子立刻领会，马上闭了嘴，跑去餐区挑拣餐食。

熊万毅从前没和沈辣他们合作过，也没什么默契，背对着吴仁荻夸张道：“辣子，他离我们老远，你怕他会……吴，吴老师，您……亲自过来吃饭啊？”

话说到一半的时候吴仁荻已经走到了他身后，好在熊万毅还算机灵，见到沈辣给自己疯狂使眼色，立刻硬生生把话转了过来。

“嗯，过来吃饭。”吴仁荻的嘴是出了名的毒，“顺便来看看我的白发病和老年斑怎么样了。”

姜湫在后面憋笑憋的肺都快炸了。

“吴老师，您什么时候进来的？”孙胖子端着餐盘走过来，装作是刚见到吴仁荻，“刚才我们还说到您，说您越活越年轻来着。”

吴仁荻似笑非笑睨了孙德胜一眼，也不说话，然而就这一眼已经将孙德胜瞧的后背冒起冷汗。

姜湫继续憋笑，抖动幅度之大差点把餐盘里的菜抖落在地。

吴仁荻又定定地斜了姜湫一眼。

姜湫笑容秒收，睁大眼睛好一副无辜的样子，与吴仁荻对视片刻，却又想起什么老年斑和白发病，实在没憋出，在吴仁荻的注视下别过头去笑。

吴仁荻对姜湫还是客气的，不说她什么，但也懒得搭理，打了饭就往餐区去。

他的目标很明确，无视了一路上要给他留出位置的学生，直接走到右侧靠里的一张餐桌前，也不问有没有人，直接坐了下来。

餐桌另一侧坐着两个女学生，其中一个姜湫在欢迎仪式上见过，正是吴仁荻的后人。

不过她倒似乎和其他学生不同，面对万人迷一般的吴仁荻，她只是皱着眉头道：“老师，这里有人了，她一会儿就到。”

“没人没人！”另一个女生立刻殷勤道，“吴老师您坐您的！”

“白安琪，徐渺渺她们来了坐哪啊？”

“不行就坐我腿上！”那个叫白安琪的女生已经顾不上其他了，眼睛直勾勾盯着吴仁荻，“吴老师，我这儿的凉瓜牛肉还没动，您尝尝……”

“好家伙。”孙胖子正和一根鸡腿儿较劲，“这都赶得上明星的排场了。”

姜湫抿着嘴笑。

熊万毅问：“老吴什么情况？他只是来吃饭的啊？”

姜湫就调侃：“当然是吃饭来的，你们来食堂蹦迪吗？”

“哎小姜，你和老吴关系挺近的吧，你给我们说说呗。”

“婉拒了哈。”姜湫摇了摇筷子，“我还想多活两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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