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沉沉,灯光照不到的夜间街道总有那么几分清冷的诡异,像是在暗影幢幢中滋生着什么。
东京最近不太平。
警视厅接到数起报案,三天之内七具尸体,虽然警方极力封锁了消息,但总有走漏的风声闹得人心惶惶。
当然,警视厅内的气氛也异常紧张。
尸体外部没有任何致命伤,法医检查外伤时快把尸体翻来覆去摸透了都没有发现任何一道足以致命的伤口——顶多也就尸体死时倒在地上擦破了点皮。
从外表无论如何都判断不出死亡原因,法医开始解剖,然而他们惊讶地发现,无论如何化验也查不出任何中|毒的迹象。
而最让人头皮发麻的是死亡原因——内脏器官几乎在同时衰竭而死。
根本不可置信!
如此结论一出,法医科甚至不敢签字,就把报告丢在了搜查一课的办公室里。
目暮十三无比怵头,心说干了这么多年,还没见识过这么奇怪的案件。
法医科那边更是胆战心惊,一个年轻法医甚至想起了一部经典恐怖片,说的就是一对法医父子解剖了一具不明身份的尸体,最后两人都死了。
电影里的那具尸体也十分诡异,几乎不亚于他们最近接触的那几具。
然后这个年轻人就挨了其师父一个脑瓜崩,说他们干法医的应该是坚定的唯物主义者,电影里的情节怎么能轻易相信呢。
小法医连连点头,但又心说但凡这件事能解释,谁愿意往牛鬼蛇神的方面想啊。
法医科无法给出合理的尸检结果,现下压力又给到了搜查一课。经过调查——几乎是把祖宗十八代都翻遍了——众警除了得出死亡人员都是人这个结论之外,完全没有找到任何共通点,看起来就是无差别杀人。
查不出死因和死者间的关联,这两座大山足以压垮任何一个黑田兵卫。
是以这两天搜查一课自管理官以下,每个人都夹紧了尾巴做人,丝毫不敢表现出半点摸鱼的状态,生怕一不小心被上司看到,第二天就因为左脚先踏进办公室而被拉去谈话。
目暮十三的头已经快挠秃了。
不能再有人死了——不管是出于什么理由,都不能再有人死了。
*****
金发黑皮的男人站在路灯下,长长叹了口气。
三天前他接到了黑田兵卫的电话,要他暗中调查最近东京发生的杀人事件。
他向来擅长情报搜查,然而这一次,他用尽了所有方法,都无法得到嫌疑人的任何信息。
这个人像是从未存在过,监控拍不到他,现场留不下他的任何线索——如同鬼魅一般来去无踪。
他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随即又无奈地笑,这世界上怎么可能会有鬼啊。
案件不明,从上到下都焦头烂额,再加上上面又下了时间限制,更让所有人都无比烦躁。
因此他决定上街走走,就算是毫无目的,也总比待在家里强——说不定走在街上,还能遇到什么……等等。
不得不说自己今天大概是端了一窝锦鲤,随便走走都能在转角的一条小巷子里看到躺在地上的男人,和蹲在一旁的女人。
极为巧合的,当他看到那个女人的时候,她也正好抬起头看向他。
那女人似乎并没有意识到他可能会是个目击证人,反倒是悠悠然地说了一句:“好帅一男的。”
降谷零:你是不是有那个大病?
“等等。”他这才反应过来,三两步走过去拦住女子的去路,“你最好解释一下这是什么情况。”
女子的眉梢微微一挑,像是在说你没事吧。
片刻后她言简意赅:“他死了,就这么简单。”
说着拍了拍手,准备离开。
却依旧被他拦住。
女子威胁道:“这位先生,你如果再不让我走的话我要报警啦。”
他晃了晃手机:“我已经报了。”
女子快速眨巴了几下眼睛,随后反应过来:“你该不会把我当凶手了吧?”
“那你为什么出现在这里?”
“哦我出现在这里就是凶手了吗?”
“而且你没有第一时间报警。”
“我……”女子忽得语塞,“我吃饱了撑的行吧。”
接到报案,佐藤和高木立刻出警,不出十分钟的功夫就赶到了案发现场。
高木警官边打开小本子边问:“安室先生是报案人?”
安室透嗯了一声:“是啊,正好在这附近散步。”
另一边佐藤的询问就没这么顺利。
“姓名。”
女子双手环在胸前,一边抖了抖腿一边歪着头看人,态度极为猖狂:“审我,把你们老大叫来。”
然后她的神色一僵,目光落在了自己左手手腕上,变得不可置信。
佐藤把手铐另一只铐上了自己的手腕,道:“跟我们走。”
“我要投诉啊。”女子被佐藤拽的跌跌撞撞,“喂,你造成了无辜民众的手腕软组织挫伤,赔钱啊!你在听我说话吗!”
“阿诺,佐藤警官,我们还不能确定她和这起案子有关系啊。”
佐藤瞪了他一眼。
高木深知佐藤的脾气,这种情况下再开口劝就是作死,于是他乖乖接过佐藤扔过来的车钥匙,推着安室透上副驾驶,四人一起回了警视厅。
*****
警视厅搜查一课灯火通明。
没有人敢在情况这么紧急的时候回家,所有人都埋头理着案件资料,希望能从已经快被翻烂的资料中找出哪怕一丁点新的线索。
佐藤就是在如此的情形下推开了公共办公室的门。
众目睽睽之下,佐藤拽着女子往自己的工位走去。
女子见众人都盯着自己,颇有几分社恐地小声问佐藤:“你干什么?”
佐藤头也不回:“找手铐钥匙。”
“哈?”不是,你们警察都把手铐钥匙乱丢的吗?
“好了。”经过几度翻找,佐藤打开了手铐,“去审讯室。”
女子翻了个白眼:“怎么,你们老大到了?”
这股嚣张劲,佐藤发誓自己真的很想给她一个大耳刮子。
坐进审讯室的时候,女子提出要求:“我要打个电话。”
“不行。”
女子讨价还价:“我开免提可以吧。”
佐藤看傻子一样看她:“你说呢。”
女子苍蝇搓手,眼神真挚而诚恳:“打完电话我保证配合你们工作。”
看她双眼委屈的模样,高木想了想,就道:“三分钟,必须开免提。”
听罢她立刻喜笑颜开:“你人还怪好嘞。”
事实上别说三分钟,就是三十秒给她都嫌多,毕竟从头到尾她只说了一句话,喂,捞我。
高木和佐藤都不明白这个所谓“捞”的含义,直到目暮十三出现在审讯室。
在这期间高木终于意识到自己还是太年轻,什么保证配合工作,搁那一言不发地抠手指,你管这叫配合工作?
目暮十三看着那女子的眼神十分复杂,,带着几分打量又有几分不甘。然而那女子却也毫不示弱地抬头将他望着,眼神中带了几分意料之中的意思。
“姜——姜湫是吧?”
女子微一点头。
“你可以走了。”
佐藤和高木不敢置信:“目暮警官你在说什么?”
这时候姜湫忽然站了起来,弯着嘴角冲几人说了一句“辛苦了”,径直走出审讯室。
见人形容极度嚣张,佐藤和高木表示还从未遇到过这样的嫌疑犯,于是转而问目暮警官:“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目暮警官望着姜湫还在收拾东西的身影,道:“就在刚才上面打了我的电话,说她一定不会是凶手,要我放人。”
两人相视一眼,同时发问:“上面?”
目暮警部整了整帽子,吸了口气,道:“你们知道是谁给我打的电话吗?”
高木猜测:“黑田管理官?”
目暮十三用一种“你们还是年轻了”的眼神打量了他们一番,才说:“是白马警视总监!”
“什么!”
警视厅最高长官,亲自给他们搜查一课打电话——就是为了把这个姜湫放走?她到底什么来头?
高木擦了把冷汗,这会儿终于明白那个“捞”到底是哪个捞了。
正当姜湫准备走的时候,目暮拦了她一下:“请稍等姜小姐,我们搜查一课的管理官要见你,请跟我来。”
*****
“姜主任,最近的几起案件资料都在这里。你怎么看?”
姜湫坐在沙发上粗粗翻看每起案件的现场照片:“移交吧,这不是你们能处理的了。”
黑田倒也不和她争论,像是早就猜到了这个结果,只略一点头道:“好,那就麻烦你们了。”
“这些档案我就带走了。”姜湫把照片整理起来,正准备走的时候忽然想起件事,“对了,相关人员的封口令立刻下达。”
“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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