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前声明:•本篇为if线:假如柒白有女儿。
•与正文无关,本文女儿视角,BE向,字数为3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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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漆黑的夜里出生,娘生下我后身体突然变的出奇不好,同我爹和离后在我七八岁的时候便去世了。
所以旁的人都说我天煞孤星,命中带劫。
我曾经万分想证明其实我不是这样子的,我真实的自我其实很像那片月光下的海。
广阔无垠、沉静自若,但在想证明给别人看的时候,却只能用斯特国的相机拍出一团焦糊的黑暗。
直到那对夫妻收养了我。
说是夫妻,其实明明就是对苦命鸳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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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的我胆小,可能是天生原因或是从小的颠沛流离,我又黑又瘦。
父母离异,在娘死后我跟着亲生父亲生活,继母不是很喜欢我。
当我去学堂上学,先生们并不关注我,可能看见我连我的名字都要想半天。
学堂里没有善意的同学嘲笑,被戏称为“母夜叉”。男生们时常捉弄我嘲笑我,女生们更多是孤立我,对努力想融入她们的我冷眼、不耐烦。
少年的爱意恨意分明,常常不加任何粉黛登场。
现在想起来也只感觉可笑,还有一大部分人大多是漠不关心,认为我在这个班上可有可无。
我只会敢怒不敢言、因为我生来怯懦胆小。
我的亲生父母没有教会我什么,娘在我懂事后时常拿我出气,爹也不大管我,只是偶尔瞥我一两眼。
直到那天一对男女来我家,我爹拿出一张纸,请求他们去干某事。
我躲在大门后面,听着他们谈话。
那对男女穿着一紫一白,女的长的漂亮,让人一看就移不开眼,男的眼神冷峻,脸上没什么表情,倒是眼眸红的吓人,但整张脸看到也是很帅气的。
最后他们谈妥,我看见我亲爹满意的笑着,说着什么一定办妥,那女人便拉着男人走了,爹也从后门出去。
结果我刚想偷偷溜走,衣服便被人提了起来。
柒:什么人。
我紧张的结巴。
我(养女视角)我我我我…我是——是
白:阿柒。
旁边的女人一开口,男人果断把我放下,我感激的看着她,但那男的人不丁又来一句
柒:什么人。
我(养女视角)我叫明珠…
白:这家的?
白:你爹刚刚还在和我念叨你呢。
她微笑,美极了。
我(养女视角)不是。
我(养女视角)我是娘亲的孩子,不是继娘的孩子。
我(养女视角)姐姐说的是继娘家的孩子沉珠吧。
我忽然觉得眼前的女人是一个很好很好的人,很温柔很善良,像风一样开阔舒朗。
她眼里闪过疼惜,又问到。
白:他们对你不好吗?
白:我瞧你如此瘦小,身上还有些许乌青。
我(养女视角)…
我默认的点头。
如今再想起这件事,一切都成为过去式,但对回忆仍是崭新的、像在昨天一样。
我忘记他们对我说了些什么,我又想了些什么,反正最后我同他们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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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我知道他们是在刀尖上行走、舔血的刺客,随时都有丧命的危险。
我爹是首席刺客,娘的实力顶多算...额,不太理解他们之间的情趣。
我对爹的了解不多,他危险的红眼睛总是让我对他欲言又止,而他似乎也不太经常开口说话,惜字如金。
倒是娘。或许是我的世界最与众不同的。
会对我眉开眼笑,会亲切的喊我“明珠”,会和我分享刺客联盟中那些有趣或者令她烦恼的琐事。
真的真的像一个小太阳,不论对谁都是慷慨大方的馈赠阳光。娘没有歧视,冷漠,她温柔纯良,从来没有舍弃爱与闪光,像是真正把我当成她的亲女儿。
印象最深刻的是那件事。也是改变我最大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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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学堂要搞个什么大会,所有人都要穿什么同意的服装演唱。可是我没有。
之前在学堂上学时继娘不愿意花钱给我买,我也不敢同现在的家里人说,怕他们嫌弃我事多。
我鼓足了很大的勇气去找先生去说这件事。当他带着善意走向讲台,亲切的询问谁能借给明珠一件衣服时,我是惧怕并且后悔的。
果然,大堂里开始交头接耳的小声嘀咕起来。我不知道当时我们还小,他们的嘴巴里怎么就能吐出这么不堪入耳的话,让现在的我会想起那段已经被人所遗忘的学堂生活时仍然胆战心惊。小孩子是善良纯真的,可那是大人的说辞。
我颤抖的回到家里,娘拦住了我。
白:怎么了?
坐在椅子上的爹也看向我,红眸里带了些别的感情。
我不敢说,可是在娘鼓励的眼神下还是把事情的原委说了出来。
一切的起点开始于娘带有气愤的话。
白:这学堂里的小孩这般没有礼貌吗。
白:做人最基本的是教养和礼貌,家风不好的人哪能有这些。
白:都是有爹有娘的人,连这点小事都教育不好吗?
爹轻飘飘的摸了摸我的头,少见的张口附和。
柒:明天同学堂的人说清楚罢。
我词语匮乏,无法准确的表达出我当时的心情与感受。我想我是感动到无法自抑。
后来娘在私下来找我,很认真的跟我讲。
白:明珠,就拿我们当亲生父母。
白:以后这种事再也不会发生了。
娘抱住我,像是在感叹什么。
白:我这一辈子也会只有你一个女儿啊。
我疑惑不解,问。
我(养女视角)娘,你不是还有爹吗?
娘叹气,眼里是我看不懂的情愫在流转,之后归于平静。
白:你爹他不一样,他以后会有的。
我仍是不能理解,娘又拍拍我的脸,说我不想要知道这些,很复杂的。
我想了想,确实,再想脑子都会炸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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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把我们困住,保持着一种令人愉悦的间歇性、永久重生、永远活着的幻觉。
睡眠像是等同于希望。每次醒来都是一个新的起点,一次新的希望。
可每次醒来,心中越期待什么,越是痛苦的无法看清。
我每每从床上醒来,发现其实自己举目无亲。
对幸福的憧憬过于急切,痛苦和现实就立刻从心灵深处升起。
他们的故事——我继娘继父的故事,也会随着我的逝去而烟消云散。
我曾在年轻的时候时常梦见娘捅穿爹心脏的那一刀。
时间年复一年日复一日地盗走我们身上某些东西,它们最终也会将我们自己的东西也一起盗走。
悸动、年少、大忌、感情。
我想我终于明白娘说的话了。
话里有话,是她不敢触碰的天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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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迫人保持正确是一种折磨,一心要人向善是一种犯罪,对于刺客来说,二者都是大忌。
特别是像爹娘这种地下恋情的。
我曾经开玩笑的说今年是玄武国恋爱季。可是谁能想却在娘的背刺中悄无声息的结束。
我记得娘回来时满身是血,像舔舐过灵魂血迹的白蝴蝶,她神情颓废,我抱住她,感觉她的心跳都变得微弱。
那种痛苦的浪潮一阵阵涌上心头,犹如汹涌的海浪一遍遍重创着沿岸的礁石,白云匆匆忙忙飘过刚刚坍塌的山岗。
我却感觉到自己的脉搏凝滞了,呼吸微弱了,周围的视线也开始变得模糊起来。
我(养女视角)爹呢?
我问,像是带有自欺欺人。
白:死了。
白:被我杀的,一刀穿心。
偶尔我会感到现实过于残酷严苛,连臆想都不曾给予,最后七零八碎。
我看着她一副快要死了的神情,忽然为爹感到气愤。
我(养女视角)你是人还是刺客。
我(养女视角)你算人你冷血无情,你算刺客你又数次违反大忌。
我(养女视角)你算什么?
我一连串说了许多,连我自己也诧异不已。
娘低着头,垂眼,我看不见她的表情。
过后,她婉转的声音响起,带着破碎的悲楚。
白:是啊,我算什么东西。
她抬头看向我,又说。
白:我犯了许多大忌、做了许多错事,可做这件事我问心无愧无怨无悔。
白:他会有更光明的人生,会有认识更多的人,会看到许多他以前看不着的山川大地。
娘用力的捏着我的肩膀,像是想把某些东西融入我的血肉里。
白:我做的没错,对吧?
她见我抿着嘴巴没说话,又像是自问自答的说。
白:没错,我做的对。
白:我不想让他一辈子都困在“暗影宿命”的高墙下。
白:明珠,他还年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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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曾经在我们院子里的墙下种了好多竹子,后来它们长大了,快变成了一下片林子。
爹和娘时常坐在那竹林下谈论些什么,说是谈论,其实是娘单方面给爹说话。
忽然娘神经大条,骤然叹了口气,神情变得恍惚忧伤。
白:这绿竹再风神俊朗又如何?
白:再怎么长,看到的也不过是这四方天地。
爹习以为常,转了一下眼眸,朝娘颔首。
柒:那里长出去了。
柒:在院子外面。
我也顺着爹的目光看去,果然,那一片竹子已经长的低落在墙外面,阳光照耀下熠熠生辉。
只不过大部分竹林都在阴影下,包括我和娘。
爹是坐在阳光下的,只有身后的影子发着昏暗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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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死的时候紧紧的拽住我,她当时已经痛苦到说不出话来了。
我当然明白娘要说什么。
我(养女视角)我会替娘找到爹的。
娘摇摇头,吃力的用手在我的手心上写着“都是过去的事”
写罢,她又慢吞吞的开口。
白:好、好、活、着。
白:新——新…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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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娘的坟墓前烧了纸、磕了头,回头时,发现阳光下的远山发着光,像明珠一般闪烁亮眼。
爹一定会像娘说的那样有了新生活吧。
绿竹总有一天会穿过黑暗,穿过那四方天地,有无限可能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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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笑。
如果生命的前半辈子或许属于别人,活在别人的认为里。那把后半辈子还给自己,去追随风,去追寻新的生活。
我从此是娘和爹的眼睛。
或许在我的想象里他们早就一起死在了断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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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虽然名为明珠,但并没有人如其名。
自我的亲娘、继母继父相继离开,再无一人视我为明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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