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太阳起来的时候,我们已经到家了。临走的时候那个人还拿了好多东西给我们,说是路上吃,还让我们下次再去。我们说好好好,我们也从家里带来了一些东西,说是来看他们的。他们早上把我们送到村口,我们说了好多话,好像很舍不得告别。早晨的太阳总是那样的温和,照的人心里暖暖的,照的我们每个人心里都有一颗充满爱的心。
回到家以后,我笑了出来。弟弟和瑶瑶都问我:“你在笑什么。”我:“心情好呗,还能为啥。”其实我还是喜欢去看亲戚的,大老远的跑一躺,也不着急一下就到那里。就是看看他们过得怎么样,说说家常,最重要的是表达一下我们的关心。虽然远在一方,但是我们就像在一个屋子里的人,白天有自己的事情做,晚上聚在一起,闲的时候还可以说说话。
瑶瑶:“昨天晚上真好玩呀。”迷迷:“你昨晚做什么奇怪的梦了,今天一早醒来还抱着我。”瑶瑶有些不太好意思,没有说话。我:“她昨晚梦到你了”我们都笑了起来,也不知道他们笑的是什么,反正我知道我笑的是什么。
走到我们村里面以后,一片寂静,阳光还是那么温和,让人感觉温暖极了。只是这一片寂静之中,让我感觉到一些异常。那种说不上来的感觉,也许是人的第六感吧,有时候多多少少能预测到一些事情的。
过了一会大婶来了,呦。“大婶,早上好。我弟弟摆出一个绅士鞠躬的样子,手摆在前面绕了一圈,像龙卷风那样。”大婶看见笑了:“这孩子,哪学来的。”我和瑶瑶感觉有些尴尬,这种场面我们想找个地缝钻进去,不过我们还是笑了出来,只是有些突兀感。
大婶:“你们好好的我就放心了。”我:“怎么了,大婶,我们都好好的呀。”大婶:“昨前天你们哪里去了,没看见你们,还说叫你们来我家玩。”我:“我们去对面那座山那家人了。”大婶:“你说的是江莹玥那家吗?”我:“是的嘛,就是那家了。”大婶:“我记得那家好像是你们家亲戚是吧?你姑姑好像就是嫁到那里的。”我:“大婶,你记性真好。”
大婶:“以前她结婚的时候我还去过呢”我:“感觉好玩吗?”大婶:“他们放的爆竹声音太害怕了,狗都吓得不敢靠近了。”我:“可惜我没有去过”大婶:“好多年前的事了,当时还没有你呢。”我们三个笑了起来,看着大婶。大婶忽然叹了一口气,看着我们。我:“大婶,这是怎么了。”
大婶:“昨前天村里沈欣欣的妹妹出事了。”我:“到底怎么了。”我边说边把大婶往家里领,我们找了一个地方坐了下来。大婶:“昨前天她父母还哭着呢,家里娃没有了。”我的心里一阵疼痛,并且有一种压抑感。大婶不急不忙地跟我们说着:听说她父母平时对她太严格了,她学习还比较好。我:“应该不至于吧这样。”大婶:“我想着应该还有其他原因,只是我们平时看不见。”
大婶说着说着就要走了,说只是过来看我们一眼,有点担心我们。我们送完大婶以后,疑惑了起来。到底发生了什么,足以让一个十三岁的孩子做出这样的事情。我跟弟弟说让她看好瑶瑶,我去沈欣欣家里一趟。迷迷:“我们会照顾好自己的。”
早晨的太阳忽然有些热烈,让我感觉有些不太舒适。沈欣欣坐在他们家的阳台上,她的长发被太阳那么斜照着,像一个文艺女青年。她平时也说自己是文艺女青年,我也常说我是文艺女青年,该死的弟弟老是笑话我。我在远处一直看着,感觉看到了另外一个世界。想到了好多以前自己关于那个完美世界的幻想,想到了以后的美好生活。
其实沈欣欣也没有坐在阳台上,是坐在他们家的大门上。门头上弄了一个跟阳台一样的地方,看起来有种抽象的感觉,他们还说要把桌子搬上去吃饭。我走了过去,好像看到她落泪了,手里还拿着两张纸。我走了上去,问她:“欣欣,怎么了。”欣欣哭了起来,还抱着我。我:“没事的,姐姐在呢。”
她把手里的两张纸给我看了一下,上面写着:遇见你们真的很高兴,我也感觉很幸福。想想也真的觉得虚假,你们以前总是表现出爱我的样子,其实你们爱的不是我,你们爱的是那个成绩好的我,冲进年级前十的我,名列前茅的我,能给你们带来虚荣心、炫耀的资本的我,只要我成绩有点小波动,你们就开始骂人、打击。你们总说自己的生活那么苦,还要带着我们。其实你们要是有点自知之明的话就会知道,你们生活的苦不是我们带来的。
明明是你们无能,却偏要找一个什么借口。我想人生的意义在于活出自己的样子,成为自己想成为的人。而不是荒凉度日。我知道许多你们不知道的东西,这一世就到这里吧。也许我也在理想之路上做出过一些贡献,也为这个世界增添过一些色彩。
你们从来没有意识到自己有多么地差,为了掩盖自己的自卑所做的一些事情,在我看起来恶心极了。每一次拿着我去炫耀的时候,我都有一种自卑感。因为我觉得我就像某些有智慧的人口中说的:无知却自以为自己有知的人。我是多么地愚蠢,在别人看来。我取得的那一点点所谓的连成就都不算的进步,根本拿不出手。
可是我还是扛了下来,度过了你们口中所谓的小学,初一。我不敢去想下一次分数到六十七十会是什么样子,我能想到的都是些谩骂、侮辱,让人抬不起头的自尊总是在托举着我。一个躺在沙发上、坐在客厅里的人居然能来骂一个正在读书的人,一个堕落了三四十年的人居然有脸来说一个上进的人,这个世界到底怎么了。
就因为别人是长辈,就可以辱骂、发泄情绪。我不是谁的出气筒,你们的生活也不是因为生了我以后才变差的。想想还是有些对不起的人,自然不是你们,为了他们,我挺着度过了初一,这也在意料之外。作业不用交了,以后也不用去炫耀了,我没有写。房间里有我以前存的零花钱,那也是我能拿得出手的一些了。
你们给我的钱,还有别人给的零花钱,都在房间里的桌子上,微信里面还有一点钱,我转给姐姐了,你们记得去她那里拿。以后也不要过来烦我,不要让我看见你们。房间里的书是从同学那里借来的,记得帮我还给他们,不要让他们挂念。反省这件事,就留给时间吧。
对我的姐姐好一点,不要再用这种方式对待她了,这并没有多了不起。
也许人生最可悲的就是,得不到自己想要的东西,留不住自己想留的人吧。我庆幸我的成绩普通了一些,没有受到那么多的关注。可是有些事情,总要有人站出来的,并不是像我一样觉得自己很幸运,然后看着别人为自己牺牲。
沈欣欣家里来了好多人,特别是我们这个地方的人最多。他们都在家里劝说欣欣的父母,说要他们想开一点。他们家聚了好多人,我以为我会看到一个审判罪恶的人的场面,可是没有人去审判凶手。他们都在伪装成受害者,并且诉说自己的不容易。他们总是打着为你好的旗号,然后发泄他们的情绪、对生活的不满。他们是多么地懦弱,无能。
我看着凶手逍遥自在,没有任何反省的样子,我的内心愤怒到了极点。可是我又能说什么,做什么呢。人家可是长辈呀,我说了有人会支持我吗?人家做错事的第一反应就是,维护自己的威严。你以为我说了就会有人说我说的对吗?不会的,他们只会说各种理由、借口为凶手开脱。他们会说是为孩子好,自己有多么不容易,生活有多难各种。
我一个人说得过人家那么多人吗?人家认为对的东西,是我一个人随便说说就能改变的吗?我愤怒地把欣欣带回家去了,我不想看见他们这些人。他们就像是一群无聊的人,聚在一起做一些无聊的事。他们要是真的能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会出现今天这个后果吗?算了吧,还是别把自己抬的太高,太过于看得起自己了。
迷迷看到我们回来以后,跑过来抱了我一下,也抱了欣欣一下。还说着:好久没看到欣欣姐了,要抱一下的。迷迷:“欣欣姐,你怎么了,你别难过。”我们四个聚在了一起,像是命运的线索在指引着什么。不过这一刻开始的时候我就知道,有些东西需要我们去做,我们不能就那么认了。
就这样,欣欣在我们家待了一天,我们说着各种事情,我和瑶瑶为他们准备了丰盛的晚餐。晚上我们四个躺在一起,迷迷又和他们说起了我那三个月不受待见的故事,我只是在旁边听着,因为我觉得那不只是在说我一个人。我相信弟弟和瑶瑶有千万句话想说,但是没有说。他们只是用这一种无奈、带有一点讽刺的语气在说我那三个月的事情,我知道,他们说的不是我,是其他的东西。
夜晚,月光照进了我的身体,我浑身好像充满了一种力量。在迷迷糊糊中我好像看到了一个人,手里拿着一把利剑,然后告诉我:不要害怕,不要恐惧。他把利剑给我,说让我以后可以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成为自己想成为的人。我接下了利剑,只是不知道这利剑能带着我走多远。
有一天我是否会回到一开始的地方,再重新生活一次呢。如果能回来的话,我希望有一个美好的开始,美好的过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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