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零二二年十二月份疫情波及E市,短短一个星期的时间,E市绝大部分市民感染新冠,卧床在家。
大概就是贺随宇今天对于梦年说:“我们都是特种兵。”
明天这个贺·特种兵·随宇就光荣阳了。
这天一早于梦年带着口罩,刚落座,就听到有人跟她说,贺随宇阳了。
于梦年笑了笑:“我知道,昨天一到家贺随宇就跟我说了。”
沈阳捂住口罩躲远了一点:“那你就是密接,极大危险人物!”
“你坐贺随宇后面,你也是密接!”于梦年一边抽出语文课本一边说着。
“也是。”沈阳又说,“反正我无所谓了,阳就阳吧,主要我是真的受不了学校,这样了,还不让放假。”
于梦年故意板着脸,学着年级主任的样子说:“都是高三学生了还天天想着放假!”
高一高二高三的教学楼都是单独成栋,最开始沦陷的是高一,那个时候班主任就严禁他们去高一乱晃。
高二离高一较近,没多久一个年级也沦陷了,这个时候班主任又不让他们去高二乱晃。
表面全部答应的很好,班主任一走就满学校的逛。
说来也奇怪,他们班级天天乱逛的人没有事,反而是四五楼一天到晚窝在教室学习的人先阳了。
从上往下,一层一层沦陷,他们班周围的班级都回去一大半人了,只有他们班今天才回去贺随宇一个人。
每次上课都会被表扬,一模一样的赞词,“我看只有我们班还剩这么多人,同学们都很棒啊!”
一节课下,于梦年支着脑袋目送一边收拾教案一边咳嗽的老师走出去。
沈阳拿笔头戳了戳于梦年,于梦年转头问他:“怎么了吗?”
“姜堰刚刚向老师请假回去了,我旁边没有人,下节课我跟你坐?”
于梦年爽快的答应了。
一个上午班上回去了十二、三个人。
下午生物课,老师直接带着他们去操场,按照他的意思就是,运动能加强抵抗力,放他们自由活动。
于是他们三十几个人踢了一节课的足球,酣畅淋漓。
晚自习突然就有人倒了,一测温度,三十九摄氏度。
放学回家,于母朝她喷酒精,还让她用凝胶洗手,随后才放她进来。
“梦梦,你们班还剩多少人?”
于梦年站在玄关处脱鞋,换上拖鞋:“还剩三十几个吧。”
她汲着拖鞋跑去厨房,从冰箱里翻出一瓶酸奶喝着。
“你张姨儿子他班只剩下三个人了,他们班主任直接把所有人都放回家了。”于母端出炒河粉放在餐桌上,招呼于梦年过来,“要不然我也直接给你请假算了。”
“不要!”于梦年塞了满满一口河粉,含糊不清说着,“我们班老师还在讲课呢。”
“行,妈妈都随便你。”
于梦年洗漱了一番,先是给了于母一个大大的拥抱,笑嘻嘻的说:“妈妈,晚安。”
随后跑回房间。
她从枕头里摸出手机,上面显示着七条未读消息。
[贺随宇:阳了,好难受。]
[贺随宇:烧到40度了。]
[贺随宇:附图]
[贺随宇:你没事吧?]
[贺随宇:我听说班上回去了好多人。]
[贺随宇:要不然你也请假回来算了。]
[贺随宇:回来了,看到信息不要忘记回我!!!]
最后一条信息显示着是十点二十分钟,刚刚好是他们放学的时间。
十一点三十三分。
于梦年手指翻动,发出一条消息,[那就好好休息,别一直看手机。]
她放下手机,摊开作业本,题目还没有开始读,手机响了。
[贺随宇:我这么关心你,你都不关心我一下吗?]
[于梦年:我叫你好好休息不就是在关心你吗?]
过了一分钟,也没有见他回信息,于梦年继续写题目去了。
[玛卡巴卡,阿卡哇卡,米卡玛卡呣~]
于梦年:...这么沙雕的铃声除了贺随宇,她想不到别人了。
[玛卡巴卡阿巴雅卡伊卡阿卡噢~]
铃声还在持续,于梦年整理了下衣服头发才点下接听键。
贺随宇的大脸出现在屏幕里,他头发塌着,额头上还贴了退烧贴,他的手机是放在胸前的,所以于梦年能看到他的双下巴以及鼻孔。
贺随宇嘴巴撇着,大眼睛眨巴眨巴,委屈兮兮的道:“我真的很难受,你不安慰我一下吗?”
“好好好。”于梦年扬起笑容,“那我来安慰我们的贺随宇小朋友。”
“贺随宇小朋友乖乖,我们不难受了好不好,难受飞飞~”
贺随宇:...
他轻笑着:“于梦年你这样好假!”
于梦年脸瞬间垮下来,“那你想咋样?”
“别给你点阳光就灿烂。”她抬手在屏幕上敲了一下。
“打不到我。”贺随宇笑的贱兮兮的。
于梦年‘切’了一声,她注意到贺随宇眼睛里布着血丝:“你是不是没有好好休息。”
贺随宇揉了揉眼睛:“没有啊,我睡了一天了,我眼睛就是这样,没关系的。”
“哦哦,今天生物课我们到外面踢足球。”
“怎么了?不用上课吗?”贺随宇翻了个身,左脸压在枕头上,挤出可爱的肉肉。
“他说,锻炼身体可以加强抵抗力,结果晚上就有人发烧了。”于梦年眼里尽是笑意,倒不是嘲笑生物老师,而是开心可以跟别人分享日常。
她的眼神忽然直了。
贺随宇疑惑的问,“你那边是卡了吗?”
“没没没。”于梦年连连摆头,“你好可爱了,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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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以!”还没有等于梦年说完,贺随宇一口拒绝。
这个人老是喜欢捏他的脸,捏就算了,还老是一副看可爱小朋友的眼神。
“可是贺随宇你真的好可爱啊!!!”
贺随宇的脸肉肉的,他家里都是姐姐,而他是唯一的男孩子,又是最小的。从小被当成女孩子来养,导致他做事说话总是一股奶奶的孩子气。
贺随宇盯着于梦年缓缓开口:“不、可、能!”
“哼!”
他的一些小表情总是能戳到于梦年的心。
于梦年笑得眼睛弯弯,眼里都是贺随宇。
贺随宇对着屏幕张牙舞爪,最后在于梦年的一脸慈爱的姨母笑中挂了视频。
谁懂啊!
我拿她当同桌,她拿我当儿子!
视频挂了,于梦年还是笑着,怎么这么可爱!怎么能有这么可爱的男孩子!
于是她淡定的点开百度,搜索:把男孩子气哭的一百种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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