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我在想,学长找我有什么事呢?”面对这个相识好些年的人,沈兮禾很是轻松自得。
“现在就叫学长?平时可不…”对面男生使坏挑眉。
“温城哥…”沈兮禾无奈笑笑。
“不为难你了。”温城伸手向前摸摸沈兮禾脑袋,想起来这是在学校,收了收手,好似做了个假动作。
“这都入学一个多月了,没见你找过我一次。”温城略带委屈地说道。
“高中比较忙嘛。”沈兮禾笑笑,对这个从小一起长大的邻居哥哥很是亲切。
“学校有艺术社团,促进大家的艺术交流,我今天就是来给你说这件事的,你要不要参加?”温城勾唇笑笑,眉眼带笑地看着面前甜美的小姑娘。
没有人比他更了解,面前这个少女的天赋。
沈兮禾眉眼一动,满是喜悦,相对于对她来说枯燥乏味的文化课,她更喜欢画画弹琴,让她轻松自得,不过她也知道,文化课更不能落下。
沈父沈母在她小时候就积极鼓励她追求自己喜欢的方面,所以这些年,即使是在学习较为忙碌的中考期间,她都没有放下琴和画稿。
沈兮禾的世界很简单,学习,家人,设计,钢琴,朋友……
“要要,我要参加。”沈兮禾兴奋地说,杏眼里满是喜悦。
“好。”温城笑笑,早就能够猜到她的决定,他也只是找借口来看看她。
“今天下午放学后,去对面那栋楼二楼203室,那是我们社团的活动室,我给你讲讲社团的一些要求。”
“好的,学长。”沈兮禾俏皮地敬礼。
又寒暄了一会,主要是温城问了问沈兮禾入学一月的适应情况后,温城满意地离开,成功加入自己最想进的社团,沈兮禾也心满意足地进了教室。
有了开心的事,沈兮禾做题都是哼着小曲,摇头晃脑地,扎着的小揪也随着她的动作一晃一晃地。
窗外麻雀叽叽喳喳地叫着,少女不曾察觉,旁边的男孩睁开眼睛,看着她滑稽却更显活泼的动作,唇角微微勾起弧度,转瞬即逝。
…………
“禾禾,我提前和你说哦,我爸妈今天会来接我,家里有事,不能和你一起回家了。”最后一个课间,于小米急匆匆地来说道。
“我也正想和你说呢,我下午也有点事,不能和你一起走了。”二人默契对视,相视一笑。
————
最后一节课踏着铃声结束,一天的在校学习生活拉下了帷幕。
“是这里吧。”沈兮禾东张西望,转悠了一会才终于找对了位置。
“这么小一个地方你也能迷路?”温城无奈地笑笑,笑自己低估了这个女孩路痴的程度。
“嘿嘿,也没有啦,我路上东张西望了一会。”沈兮禾心虚地笑笑。
注意到周围环境,她惊喜地观望,周围都是些优秀毕业生的作品,很是精致。
“这是画室,旁边那个是琴房,当时你一直没有报名社团活动,我做主给你报了这两个项目,你自己的想法呢?”看着眼前的少女小仓鼠一样的表情,温城突然很想伸手捏捏她的脸,然而,宽大的校服袖子下,一双手捏紧又松开,整整五次,最后,泛白的指尖投射出细长的阴影。
还是,不要吓到小姑娘了。
“学长,你后来怎么没有来上课啊?”温城自然知道沈兮禾指的是钢琴课,他内心无奈地笑笑,面上仍是淡然自若地开口。
“有点事情所以耽误了。”
“是这样啊,当时周老师还说可惜呢,我还想可惜什么呀,等你忙完了事,自然就回来继续练琴了啊。”沈兮禾轻松地笑笑。
看着少女明媚的笑容,温城第一次觉得自己的伪装无所遁形。
“是,是啊。”她也希望自己能继续弹琴吗?
几欲开口,不合时宜的铃声响起……
“噔噔蹬蹬……噔噔蹬蹬……”
温城示意沈兮禾自己看看,他接个电话。
“喂。”
“……”
“我等会过去处理。”温城阖上电话,眸中一抹遗憾之色。
“你是有什么事情要处理吗?学长,我自己可以随便看看的。”沈兮禾笑笑,盯着墙上的优秀作品。
“你先看着,我等会送你回家,天黑,路上不安全。”温城看着小姑娘一瞬不瞬地盯着作品望,无奈地笑笑,她总是将热爱的作品放在第一位的。
“没事的,学长,我走得惯夜路,你快去忙吧。”沈兮禾感觉他刚下事情挺着急的,也不想继续打扰他。
温城坚持要送她回家,沈兮禾自言自语道:“我走得惯夜路的,没什么好送的。”
看完了画室,她走出教室轻轻阖上了门。
本想现在就回家了,突然听到隔壁的琴房里传来悠扬的乐声……
沈兮禾不自觉被吸引,朝着琴房靠近,与清脆悦耳的钢琴声不同,小提琴醇厚悠扬的乐声仿佛莱茵河河畔最醇香的葡萄酒,让人沉醉其中,无法自拔。
一曲结束,沈兮禾意犹未尽。
“啪啪!”沈兮禾发自内心地鼓掌,也惊动了穿着一身丝绒蓝裙拉琴的少女。
世间的雪落在了少女的肩头,她清冷无暇,清水般沉静的眸子在看见沈兮禾的那一瞬有欣赏,惊艳!
“你演奏得真好听。”沈兮禾对少女展颜一笑,表达最真挚的欣赏与赞赏。
“谢谢。你知道这首曲子?”聂枝柔也没有矫情,温柔一笑,尽显端庄。
对面女孩适才的展颜一笑让她微微发愣,少女还没长开,整个人看起来温温软软的,但她一笑,好像整个世界都盛开了一般。
“《卡西莫多的礼物》,很好听。”
“看你是个行家。”
“不算,我不懂小提琴。”
“嗯?”
“我弹钢琴,恰巧知道这首曲子。”沈兮禾也不贪功,实话实话。
看着对面女孩子清澈的眼睛以及坦然的做派,聂枝柔很是欣赏。
“交个朋友?”
“好啊!”
“聂枝柔。”她率先伸手。
“我叫沈兮禾,你就是大校花啊。”沈兮禾浅浅一笑,也伸手,只是对方的手并没有和她的手相握,而是越过她的手,径直冲向她的脸颊,轻轻捏了捏。
“诶?”沈兮禾惊讶。
“脸也温温软软的…”聂枝柔笑笑。
二人相视一笑,互见欣赏之色。
………
再反应过来,已经是九点钟了,沈兮禾提前用班主任的电话告诉父母今天要迟点回家。
他们今天好像也有点事情,嘱咐了沈兮禾一定要注意安全。
一个人走在夜路上,不能说完全没有恐惧感,沈兮禾试图壮大自己的胆子。
“有什么好害怕的,这条路从小就走,闭着眼睛也可以到家了…”沈兮禾小声嘟囔着。
她不停地给自己心理暗示,可也总觉得,今天这小道比往常黑很多。
隐隐心中不安,她捏紧书包背带,脚下步子加快。
“哎,小美女,怎么这么晚一个人回家啊。”三四个高大的成年男子拎着酒瓶不怀好意地看着沈兮禾。
形态猥琐,让人生理上产生反胃感。
“你们,你们想干什么!”沈兮禾大声呵斥,心中慌乱,脚下有些趔趄。
“干什么?做点有意思的事情不好吗?”浪笑声更加猥琐了。
糟了!沈兮禾心中想到。
“你们,你们这是犯法的,你们…”她到底还是个小女孩,心智上再成熟,此刻也是慌张无比。
讲道理根本讲不通,她发狠似的将书包砸向那三个人,转身就跑,边跑边喊:“有人吗?救命啊!”
身后三个猥琐小混混也赶紧追上。
沈兮禾眼睛都快掉下来了,拼了命往前跑,就希望此刻能遇到哪个好心人救救自己。
“救命…!”沈兮禾看见岔路口昏黄路灯下站着的少年,像找到救命稻草一般大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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