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底汹涌全是你

时针一晃，又到了十二点。姚瑶从书包里掏出了钱，迅速地往校门外跑去，她得赶在人越来越多前快速地买好饭然后跑回教室。

对她而言，每天中午去校门外买一盒外卖，然后再拎回教室，就类似于她们高三十八班的一种常态。她并不是唯一一个这样做的，在这间小小的教室里，每天都有为了节省时间，不愿意去食堂排队而选择吃外卖的同学，迅速地干完一盒盒饭后就又开始了学习。亦或者说，这也不是她们高三十八班的常态，而是整个高三的常态，因为每天中午，她都能看到端着盒饭站在走廊处的同学，甚至有的人会一边吃着外卖一边看书。

由于位置的得天独厚，高三十八班有个能快速通往校门的小路，因此姚瑶总是能竞争过一大批想买外卖的同学，然后再轻轻松松地回到自己的教室，偶尔也会有失利，失利就意味着要在一群人中间挤着抢着跟那些个老板喊，“老板，我要一盒……。” “老板，给我一盒盒饭。”而挤在人群中的老板自然是忙的顾不上的……

将外卖盒丢在垃圾桶后，姚瑶又迅速地打开试卷，草稿本，写字笔，一切都是熟悉的配方。

数学试卷的魔力就在于，它看起来只有小小一张，做起来却能耗费掉姚瑶几个小时的功夫，甚至花上几个小时她都可能还是做不出后面的几道大题。所以当姚瑶抬手看见表上显示的时间已经到了十四点整时，她郁闷地合上了试卷，还是没做完…

十四点二十五分又要重新上课，姚瑶于是迅速地将头趴在桌子上，冬装校服上衣穿在身上，拉链一拉就当是被子，头顶上嗡嗡响动的大风扇还在卖力地转着，而此时的姚瑶已然快速地入睡了。

这样的快捷入睡法自然不是她一个人发明的，看看她的前桌后桌周边桌，到处都是这样将桌子当枕头，将校服当被子，习题算到十四点，然后就开始匆匆入睡的同学。

还没等到十四点二十五分的校铃准时响起，十四点十五分左右的校园广播就先响了起来，坦白讲，校园广播的点歌操作完全是项技术活，一个把握不到位，广播直接就成了校铃，能吵醒一杆子刚刚入睡的同学。

下午的课照旧地沿着课表走，第一节课的地理课倒是颇令人放松，小华老师（地理老师）是个慈眉善目和颜悦色的好老师，他进教室时永远都是一手卷着课本一手插着兜，走起路来显得十分有弹性，连他的头发丝都在一蹦一跳地晃动着。

“这节课呢，我们就先做试卷，做完就立刻讲，好吧？”插着兜的小华老师立刻将试卷转手给了课代表。

然后又是一阵窸窸窣窣地传试卷声，人手往后传的那种，再然后，又是枯燥重复地思考跟下笔，紧张的气氛往往出现于核对选择题答案的时候，根据难度大小同学们会依次发出不同程度的惊叹，台上站着的小华老师就会根据同学们的反应试探性地问出，“有没有人全对阿？最多的错了几个阿？怎么错那么多阿？”的连环三问。

大致得知了情况后就开始直奔主题地讲习题，“又是全讲，是吧。”

每每这个时候姚瑶就会觉得有些想笑，遥想当年初次给她们对试卷的小华，总是本着只挑难题和普遍错的比较多的题目讲的原则，却在听到同学们数次的提问后一脸不可思议地问出，“这题也要讲啊，这么简单的题目。”再后来，那个只想讲难题和错得普遍多的题目的小华老师就彻底变成了现在这个不用同学们开口，自己就会抢先一步说，“好了，我知道了，要全讲对吧。”的小华老师。

身旁的罗一碰了碰姚瑶的手肘，提示她小华已经开始讲题了，姚瑶赶紧晃了晃脑袋，止住回忆而集中精神地看着题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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