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三天的时间拢共六科便考完了,间着的休息时间,算是在紧张学习生活里的一点闲暇。第三天在上午考完英语,下午就例行放假。
刚考完英语回到教室,便是闹声满室,成三成两的团在一起。猛烈的探讨先前考试的答案,或是八卦最近的综艺节目,也有着低头接着学习。
热闹过了,教室里只剩下星点的同学。葛乐乐考试一结束便和何拓溜出去买新出的漫画,高孟和苏籽打了声招呼便也急忙走了。
苏籽应了一声,却不曾抬头。高孟也没来得及多问几句。戴毅拿着老赖交给他的辅导资料从办公室出来,就看见苏籽低着脑袋往楼下走,神色不同往常。
校园里人群散落,天气发暗但微风阵阵,戴毅跟在苏籽后头,一路向下进操场又见苏籽绕过典礼台往右边的高梯上一阶一阶想上爬,不消一会躲进顶上垂落的树藤间,只露出蓝色的小腿晃荡在绿影。
苏籽抬手悄摸的擦去眼角的泪水,抽噎一声。一阵悉嗦声,身旁的树藤便被人拨开,冷白色的戴毅小心撇开树枝,拂去地上的土。勉强在可轻松容纳一人的地方腾出一点空,只坐在前端。
苏籽咳了一声,没敢说话。
“哭什么?”
“没哭”
哭的人总以为自己能骗过别人,但从喉咙里发出的委屈谁都听的出。戴毅从裤子里抽出一包纸递给苏籽,苏籽没接,戴毅扯了扯苏籽的袖子苏籽还是不肯转头。
“没考好?”
“以前你还是个大嘴巴,现在怎么就做哑巴了?”
戴毅学着苏籽晃着腿,双手撑在身后,风吹起他眼前的头发往后跑,格外的放松和肆意。
“你才是个大嘴巴!那叫诚实。”
苏籽顶嘴,回想起她幼时和戴毅黏在一块的童年,好像又回到了那个什么麻烦都有人解决,无忧无虑的欢快时光。
老一辈的圈子小的出奇,做校长,老师的都互相认识。苏籽总是被当时忙于打理学生的父母扔给戴毅妈妈,跟在戴毅身后左一个哥哥右一个哥哥,后来知道戴毅比她小,就再也不肯喊,逼着戴毅叫她姐姐。
两个小孩吃喝玩乐全在一块,戴毅总是背着她和小男孩偷跑出去野,苏籽发现一回告状一回,什么事都往外说,戴毅气急了就喊她大嘴巴,一边嫌弃她一边解决她的所有麻烦,虽然是弟弟,却像个哥哥一样宠着苏籽。
再美好的感情都躲不过距离的疏远。过了三年苏籽便送到外地老家读书,假期偶尔回来也见不着关在家里的戴毅,算起来直到高二分完班两人才算是真正见上面。
戴毅全然不是小时候的天真烂漫,她也不是当时的痴顽蛮缠,两人的感情依旧生分。戴毅不提,她都快想不起戴毅小时候的样子。
“你跟弟弟说,弟弟给你解决。”
苏籽偏头望向戴毅,扎起来的马尾随风高揺。眼睛和鼻头都泛着红。
“没大事,就是有一点点难过。”
苏籽用食指和大拇指比划出一粒米大小,形容这难过微乎其微。
“不是吧,就这么一点点。”
戴毅夸张动物用手指比划出一个大圆,苏籽直接踢了一脚戴毅的小腿。
“昨天考试没发挥好,会做的题目给做错了。”
“因为可以做对的做错难过”
戴毅直起身子,倒是理解苏籽的心态。
“嗯,本来就是都可以拿到的。”
戴毅不出所料依旧是第一,他的聪明和苏籽不同。苏籽从不强求,每一步都做好,无愧于心就好。虽然只是年级前五,她最大的优势就在于会做的题目从不出错。
“那的确是问题”
苏籽的学习情况戴毅一直了解,优势路上跌步本就不可容忍。
“这种错误不能出现第二次”
戴毅认真的比苏籽对自己还要上心,苏籽对戴毅的批评比安慰感到更加心安,她一向不喜欢无用的贴心,犯错就是犯错。
“知道了,臭弟弟。”
苏籽朝戴毅呲牙,心情从雷雨到彩虹,她最近休息不好,精神紧张,总做些黑暗中晃动的梦。紧绷的压力像是借着这故意的错倾泻而下。
戴毅摘了一枝小野花别在苏籽的耳边,苏籽顺应着朝他笑笑。像孩童时藕节做的苏籽也是这样红着脸坐在他身边,别着他随手抓来哄她的喇叭花。若是她一直在,他或许会安于母亲的希望做一个妻子的好丈夫。
风依旧是秋末吹来的,人却在四季轮换中渐渐地失去身边的珍宝。成长的过程一直在失去,失去又得到,往往复复,终归无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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