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处都是神色匆匆的人,有些裸露的手臂上扎着白色的绑带,有些靠在椅子的后背上。前方挂牌上写着二楼:东区内科、神经科、儿科;西区皮肤科,治疗室,正中收费处。
这里是医院?我怎么来到了医院,我怎么过来的邬佐无措,“走路不看路的?!”那些人看起来像地狱的恶鬼咆哮,头上冒着热气,鼻子尖上缀着几颗亮晶晶的汗珠,眉毛怒气冲冲地向上挑着,嘴却向下咧着,你一句我一句的。
“易云、秦显!”他尖喊。虽然到处都是人,但没有人回答也没有人转身。心还没落定,贸然来到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周围不同的服装,异常的行为,自己像个跳梁小丑,在人群间推挤,直到再也发不出声音。他傻傻的站在原地。你们在哪里?我想回家了,我想回家!
眼泪刺痛双眼,涌出眼眶,滑落脸颊。哭闹声,骂喊声中。缴完费的刘萍兰看不下去欲要上前,何苦为难一位孩子。
一旁等待的倪岚峰看这情形,无奈笑笑老婆好心肠发作了,想当初认识她的时候就是这样:
那是个好日子难得妹妹放假,最近有空,恰逢有人给了两张欢乐谷门票。带着妹妹去游乐园玩耍。
人多走散,暮色降临,园内人渐渐减少,自己焦急得很,去找工作人员,回应帮忙找了。
这时候与刘萍兰牵着妹妹来了,那时候的刘萍兰跟现在相比又有不一样的味道,不可否认,初次见面就让他爱上。
刘萍兰说散人群,把男孩牵到靠近治疗室一旁,这里来往人少也安静,从黑色的皮制包里拿出一包纸,抽出一张,递给他,“擦擦吧。”
接过纸巾,两手摁住鼻子两端把鼻涕给擦拭干净。
刘萍兰看这孩子,眼下三月份,今年的余冬还没褪进,大家都穿着厚外套,只见他身上黄色熊猫短袖,黑裤子沾有草屑、白白的粉末。
眼眶微红,白净小脸,浓眉大眼,虽然带有稚气,刘萍兰看这孩子以后长大了一定会是一位帅小伙,但这穿着,皱了皱眉头,这孩子的妈妈是怎么照顾孩子的,这么冷的天还穿短袖。算了眼下先带他找到父母。
“你叫什么名字?”
“邬佐。”
被这位看起来美呆了的阿姨带走,高个子,一头乌黑长卷发,看他的时候,他以为见到了明星,香味飘来,肌肤雪白,鼻梁挺拔,脸小轮廓又流畅。那双通透眼睛打量着他,问他名字,一时间邬佐认为她就算是坏人也无所谓了,心甘情愿跟她走。
“谁带你来看病的?”
邬佐愣了一下,心想:我自己都不知道我怎么过来的,这话说出来,这位阿姨会不会认为我在骗她。
“不知道啊,我也不知道,我怎么过来的。”
刘萍兰虽然有好心肠,但她暴脾气,这话说的,她讨厌这种感觉,怒气腾腾却无处可发的感觉。
暗下决心,再也不会出手,让所谓需要帮助又打着旗号蒙混的人自生自灭吧。
眼下这孩子,算了看他长得好看份上,替他好好教育教育他父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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