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觅清不让他送,他就自己一个人在后面跟着,跟着她过马路,跟着她坐公交,最后看着她上楼。迟敛默默记住了这个小区,忍不住抬头看着每一层声控灯响起来,想偷偷记下她住在第几层。
结果四楼窗户那忽然探出一颗小脑袋,迟敛正准备拿烟的手忽然一抖,那颗圆不溜秋的脑袋不是邵觅清的是谁的?
紧接着,他看见邵觅清忽然朝他挥了挥小手,迟敛又一顿,这是在和自己说再见呢?反应过来,迟敛也伸出准备拿烟的右手,往那颗小脑袋的方向挥了挥。
邵觅清忐忑不安的进了家门。果然,爸妈坐在饭桌上齐齐投过来的目光不负众望,脸上写满了“才高二你就出去鬼混了”和“在升旗仪式上搞出那些东西还不敢回家”。
“清清回来了?饿了吧,先吃饭。”伴随着邵父的话,邵觅清全身紧绷着的神经瞬间松懈了。
这是家,她的避风港。
邵母嗔怪地看了邵父一眼,在邵觅清刚夹起一筷子鱼肉的时候开始了她的“饭桌教导论”,她什么时候都不训邵觅清,就是要等到吃饭的时候训。
“你知不知道自己多大了?高二,17岁了啊,在升旗仪式上当着全校那么多人的面丢这个脸,还不敢回家吃饭。”邵母看准时机,筷子一摔就开始了。
“被打这些事情你不会和我们说?不会和老师说?当着全校人的面说自己被打你还觉得很光荣是吧。你为什么被打你不知道?肯定是你自己天天在学校不学好,得罪了别人。”邵母冷嗤一声,对自己十月怀胎得来的这个女儿仿佛是失望透了。
邵觅清闻言一顿,感到不可思议。
当初她说的时候没有人理她,说这只是同学之间的小打小闹,让她不要这么斤斤计较,现在她被人冤枉了自我保护了,却反过来嫌她丢人,嫌她不和家里人说。
她甚至不先关心一下自己女儿身上狰狞的疤痕的故事,不关心一下自己女儿这些年在学校的生活到底怎样,不关心一下自己女儿有没有陷入校园暴力的阴影中。
邵母还在继续:“与其把错都推给别人,你不如反省一下你自己?每天回来臭着张脸给谁看啊,我们是不是欠了你好几百万?还有你初中的时候......”
眼看着母亲就要翻旧账邵觅清立马识相的开口认错:“嗯,我的错。”
本以为这会让母亲停下翻旧账的嘴安心吃饭,但邵母却更加来气:“不是你的错是谁的错?每次都要先做错事再说你的错你的错,有个屁用?早知道有你这样的女儿我就应该在你刚生出来的时候就掐死你。”
邵觅清舒了一口气,知道她准备结束了。因为邵觅清从小到大都是听着这些话长大,不管邵母因为什么骂她,最后必定以“早知道你刚生出来就掐死你”为结尾。
坐在对面的邵父也早已习以为常,因为他在这种时候不管说什么,都会被邵母反驳回去,说只会惯着女儿。
虽然他很想说,教育孩子不应该这样。
照常吃了顿不太愉快的晚餐,邵觅清写完作业洗完澡躺在床上累得一动不动。她忽然想起今天和沈奕明迟敛的对话。
“还有个电竞直播比赛找他预约来着......”
“摩尔庄园?”
“是的。”
她拿出手机登陆自己已经很久没有玩过的摩尔庄园。
刚一进去就看见有人在她家菜地偷菜,连茄子都没留一条。
烂尾的诗篇提示您:看后求收藏(同创文学网http://www.tcwxx.com),接着再看更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