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觅清看着台下慢慢多起的小小的摄像头,知道已经有很多人拍下来了。
“我是疤痕体质,这一道道被校园欺凌所留下的疤是最好的所谓的检讨。我需要检讨,当我从初中就不停被无故欺凌时为什么不勇敢反抗,为什么要一直容忍那些人渣不停的拿我出气把我当软柿子捏。”
她顿了顿,压抑住哭声:“我不是施暴者,我也没有卖惨。一双好看的腿对一个女孩子来说意味着什么不用我多说,我身上这些疤有被指甲硬生生抠的,有被水泥管硬生生砸的,有被美工刀硬生生刮的,有被砖头硬生生摔的,有被一双双鞋硬生生踩的。它们无一不在提醒着我当初被人欺凌的脏乱场面,我甚至不敢出门,我开始害怕夏天,房间里堆满了祛疤的药膏。
“我和老师说过,和家长说过,和警察说过,可没人相信我——就因为施暴者在他们面前塑造了一个虚伪的所谓的好学生形象。他们说一个巴掌拍不响,说苍蝇不叮无缝蛋,说为什么不欺负别人就欺负我。我被无故欺凌两年多,没人看见,有人看见了不帮我,我开始反抗欺凌了,你们却一个二个都看见了,给我头上扣这顶施暴者的帽子,要我作检讨,要我给真正的施暴者道歉,要我背上处分为我的未来付出代价。
“受害者永远没有话语权,施暴者永远高高在上。那天有很多人看见我无故被人破了脏水,我不止一次的承受了这些肉体和精神上的伤害,我不知道我到底哪里有愧于她们,她们会这么憎恨我。在所有人眼里,是不是要我带着满身的伤和血,再哭着跑开,我才是一个合格的受害者?
“是不是受害者就没有反抗的权利?你们只会说她们打我是她们不对,但是我打回去就是我的不对。可我凭什么要无缘无故挨打啊?谁来替我挨打还是谁来替我撑腰啊?谁帮我?一个人都没有。”
邵觅清隔着人群望向邓绮丽的方向:“你们折磨我却又弄不死我,那我只能跟你学本事,弄死你。”
紧皱眉头的沈现随着她视线望去,心里闪过一个念头,还没确定,就听见邵觅清把他心底的想法铿锵有力的念了出来。
“邓绮丽。”
“我到底是施暴者还是受害者,我到底被你们折磨了什么,我身上这些疤会替我回答。”
身后的沈现正急忙宣布,会重新处理这次事件和处分决定,让学生先解散回教室。
回教室的路不长,但总有些看戏吃瓜的傻逼要缠着邵觅清一起回去,准备问什么不言而喻。
邵觅清不耐烦,正准备赶人就被一只手拉走了。
“小清清没事儿吧?别难过,以后你明哥罩着你啊。”沈奕明拍着胸脯信誓旦旦,感受到迟敛刮来的一记眼刀之后立即改口:“呸,我说的是敛哥罩着你!”
“清清啊,我和你说,敛哥在二中这一片儿还真是他说一没人敢说二。可牛了,还有一个市级别的电竞直播比赛找他预约来着……”沈奕明正充当迟敛的铁粉一号狂吹牛逼,被邵觅清的神器脑回路提问打断。
“摩尔庄园?”她问。
沈奕明:“……”
迟敛:“……”
“是的。”迟敛开口,似乎是默认了刚刚沈奕明说要罩着她的话。
但邵觅清只是眼尾睨了他一眼,迟敛感受到了来自她心底的“你真是个小傻逼”想法。
迟敛看着邵觅清脚步加快的背影,想起来她曾经倍受欺凌,而刚刚沈奕明对她说了他的种种“威风”可能只会让邵觅清对他印象丑化。
李元霖和沈奕明还在嚷嚷着不能接李思思的单,说小清清太可怜了。迟敛一听见“小清清”都快爆炸了,越看沈奕明越不顺眼。
于是沈奕明在下午的体育课上再次遭到迟敛的篮球“报复”。
而另一边,同上体育课的邵觅清被困在器材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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