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
地面上,只留下了一个血淋淋的人影。
他如同杀人如麻的厉鬼,沐浴着鲜血,不断有血液挥洒落地,森然可怖!
“谁在暗中搞偷袭,有失武者风度!”江尚冷哼,撑着龙泉,摇晃踉跄地起身。刚才真被打个措手不及,毫无征兆的攻击,让他伤筋动骨。
“天河江家的废物少主,竞还能修炼,真是让人瞠目结舌啊。”又是暗处,走出了一紫衣男子,看着江尚,嘴角不由自主地上扬,阴冷狡黠的笑容,刻画在他的唇边。
“凌哥哥!”看到来人,墨熙涵收了剑,一蹦一跳地扑倒在他的怀中,轻声细语地呢喃,也不知在说些什么。
“凌皓!”看着男子,江尚咬牙切齿,拳头攥地直响,甚至有鲜血从掌心那个月牙状的痕迹里渗透出来。
凌皓是凌消的哥哥,半步踏入了紫府境,仗势欺人嘛!当日凌消敢那般有恃无恐地对他冷嘲热讽,便是有凌皓撑腰。
“把剑交出,留你一个全尸。”凌皓笑得轻蔑,丝毫不加掩饰,肆无忌惮。他未看出龙泉的契约等不凡,只是铸造龙泉的材料是他前所未见,对它很是青睐。
“痴人说梦。”江尚语气冷淡,一剑刺向凌皓。
“不自量力。”凌皓笑着摇头,对江尚置若罔闻,只凝真气,汇聚掌心,形成纯粹的无形的护罩。
砰!
一剑,仿佛斩在精铁上,凌皓纹丝不动,只静静看着江尚那不屈不挠的眼神,在他看来,那眼神很是有趣,载满了江尚的愤恨与无奈。
“啊!”任凭江尚如何嘶吼,都没有穿破那无坚不摧的护罩,那护罩好似一条鸿沟,是他终身都无法跨越的天崭。
“铮!”无论龙泉怎么铮鸣,它始终都未曾穿破凌皓的护罩。它是修真界来的,这毋庸置疑;但主人的弱小,压制了它的力量。
暗处,剑神依是那般气定神闲,还在悠哉悠哉地观战,他心中有数,江尚若败,他会出手保下;现在无非是想看看徒儿在逆境之下能激发出多少潜力罢了。
“给我...破!”江尚咆哮,这个‘破’不是指凌皓的护罩,而是,他的境界。
霎时间,江尚那一抹气场席卷而来,黄沙尘土漫天飞舞;他强势杀入了先天境圆满。
“战时突破,有意思。”凌皓和剑神异口同声。不过,神色还是那般云淡风轻。对凌皓而言,今日江尚就算突破通灵境,照样拿他无可奈何,要知道,他还搂着个通灵初期的墨熙涵呢。
对剑神而言,活到白寿之年,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
“啊!”江尚吼道,喉咙已有几分嘶哑,一双眸子巳浮现出腥红的血丝,“破!”
咔嚓!
能听到清脆的破碎声,虽然真气护罩无形无象,但清脆的声音,宣布了它的消亡。
“死!”江尚这剑,刺的凌皓的头颅,沾满煞气的龙泉,铮鸣作响,似在为凌皓敲响那死亡的丧钟。
不出意外,这一剑,会穿过凌皓的头颅。
瞧墨熙涵,在他的怀中,许是害怕,看到心上人惨死,埋着头,双手捂住了双眸。
“雕虫小技。”凌皓一手揽住墨熙涵的腰,向后与其拉开距离。
血腥的场面未曾出现,墨熙涵心中那凌皓死于非命的场景自也没有出现。
千钧一发之际,凌皓伸出两根手指,夹出了龙泉剑,卸去了江尚的剑意与杀气。显然,这是个很消耗真气的活儿;瞧凌皓,脸色苍白,鬓角间冒出点点汗珠,喘得上气不接下气,却是在咬牙坚持;浑身真气极尽运转,与龙泉的剑威缠斗。
“滚!”凌皓嘶吼声夹带沙哑,一心二用,将五成真气汇聚在脚,踢在了江尚的肚子上,顺势夺过了他的龙泉。
龙泉剑,他可是钟爱的很。
“噗!”江尚倒飞出去,途中,一口鲜血吐得酣畅淋漓。
“凌哥哥。”墨熙涵担忧地跑到凌皓身后,纤纤玉手轻轻放在他湿哒哒的背上,从体内抽出真气,滋养着,浇灌着凌皓干涸的丹田。
“无妨。”凌皓起了身,活动几下手腕;拎着龙泉,笑得邪魅,“今日,便拿你血,祭这好剑!”
“噗!”江尚欲要起身,被凌皓一脚踩在了胸膛。一口鲜血,喷在了凌皓脸上,腥红的面部,紫色的衣衫,更衬他的魔性。
“死。”凌皓狞笑,抬手举剑,对着江尚的脖子斩了下去。
咔嚓!
鲜血喷溅,一颗头颅咕噜噜地滚落。不过,是凌皓的。
瞧江尚,还躺在地上,呆若木鸡;半步紫府啊!他全力以赴都无能为力的对手,竟被一剑封喉了?
看墨熙涵,震惊得无以复加,用手捂着半张的嘴。前一瞬还活蹦乱跳的人,就被秒杀了?关键是,他们三人都不知是谁出的手。
看凌皓,滚落的头颅,面容依是那般狰狞恐怖,笑得依是那般肆无忌惮;怕是连他都不知,自己成了具死尸吧!
剑神收剑,提步回房。白发素衣不染纤尘;一瞧便知,他年轻时也是位潇洒飘逸的剑客。至于墨熙涵嘛,他有把握,徒儿会将其解决。
要是徒儿这般不堪,要,也不会被他收入门下。
在看回来。
江尚起身,提着龙泉,走向了墨熙涵。
“我...我可以不暴露你修炼的事。”墨熙涵一边后退,一边说着;语气颤抖,不像是商量,而是哀求;脸色煞白。她并不是没有一战之力,而是因为她方才将真气尽数打入了凌皓丹田内,未曾有时间补充。现在空有通灵初期的修为,却连后天境的实力都发挥不出。
“只有死人,才能做到将秘密守口如瓶。”江尚语气冰冷,挥剑斩下...
他不是优柔寡断的人,也不是杀伐果断的人;他也不想挥剑了结一条鲜活的生命,但他懂斩草除根的道理,放她回去,无异于放虎归山,只会徒增麻烦。
............
府中。
江尚自柜子中翻出一个药瓶,倒出数颗药丸。挑挑拣拣,将疗伤药丸尽数挑出;一把吞了下去。
伤得太重了,特别是凌皓偷袭那一下,都够养几天的。
脱下上衣,伤口重重叠叠,血肉模糊;甚至背部有三道极深的口子,血流不止,还能隐约看到白花花的骨头。
江尚深吸一口气,搬来个接了水的木桶,将血衣丢了进去,清澈的水荡漾,被血衣染得腥红。
他又翻箱倒柜,找出来了卷纱布,用力撕扯,简单包扎了身上的道道伤口。老实说,他单独包扎很烦琐,特别有几次扯拉到伤口,痛得死去活来的。但没办法啊!他找父母?受这般重的伤,不起疑心才怪。找姐姐?怕是江逾雪看到血淋淋的他,还未包扎,就吓得失声尖叫跑开了。
稍微处理了伤口,江尚便穿上衣服,轻轻爬上了床。
............
第二天。
江尚一瘸一拐地走到了剑神府中,倒不是他想这样走,主要是遍体鳞伤的,不拿龙泉做拐杖撑着走就不错了。
“哟?来了?”未见其人,先闻其声。一道慈祥的声音自庭院传入了江尚耳畔。
“嗯。”江尚虽走得艰难,但还入了庭院。
“师父,昨日可是你出手?”江尚不废话,开门见山。
“出手,什么意思?”剑神故作不解,问道。他不是不想承认,是不想让江尚抱侥幸心理,要是他以为每次战败都有人保他,必会影响修行。
“不是吗?”江尚蹙眉,摸着下巴喃喃自语。
“师父,我咋就是不信呢?”江尚目不斜视地盯着剑神。
“你也知道,我生平最爱睡觉。”剑神张口就来,而后老脸一红。连他都不知,名声赫赫的他居然也会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而且还是当他徒儿的面说的,日后见了老友,都不好意思提及的。
“切!”江尚撇嘴,一阵斜视。扯犊子,睡觉能睡出羽化巅峰的修为?睡觉能睡出对剑法这般高深的领悟?你这大清晨的搁这消谴我呢?
“好了好了。”剑神收敛了笑意,改了一个话题。“三日后,你且随我出天河。”
“哦?”江尚挑眉,“为什么啊?”
“天河内虽安宁,但它也会局限你的视野。”剑神笑着说,“出了天河,无非是为了你的修行,让你明白,何为强中自有强中手。”
“那是不是...”江尚小声说,试探地看着剑神。在这待了十数年,他也对天河产生眷恋了,突然一走还走舍不得。外面的精彩他固然向往,但他更喜爱待家乡。
“只是历练,又不是去送命。”剑神看出了徒弟的想法,“放心,他日你修为到家,自会回来。”
“那就好。”江尚一拍胸脯,狠狠松了口气。师父真的是,大清早整这出。
“对了。”剑神撂出一个药瓶,“这三日好生调养,莫带伤出城。”
“师父,你知道?”江尚有些错愕。
“就你那走路姿势,明眼人都看得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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