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公里……1.2……0.5...
满是疲惫的我们,终于走过了齐岭高速收费站,到了向南的方向,林慕白用手机叫了辆“滴滴”,坐到出租车里,我渐渐困倦起来,额头有点闷闷作痛,脱离温热后背的我渐渐浅睡起来,我想…他可能从来没有淋着雨背着女孩走这么远的路吧!仿佛听到耳边有人在讲话,又好像是电话响声,我却无力去想那么多了。
车窗外雨水滴滴答答地划落,身上像是多了条毛茸茸的毯子,温柔地包裹住我冰凉的身体。
“司机,麻烦你把我们送到齐岭三路0711酒店。”“好嘞!”司机答应了一声,出租车朝左拐了个方向,我在几分钟后惊醒过来,刚才浅睡间我仿佛听到了悠优的哭泣声,又好像没有了。
“林慕白,我们到哪了?”我困惑地揉揉疼痛的太阳穴看着他。
“回酒店。”他头也没抬地回答到,完全一副霸道总裁的样子,眼神凝视着正前方,我看到他琥珀色深邃的眼睛里仿佛隔了一层灰色的布,随着雨水夹杂着点点不耐烦...
“怎么了?...你是不是不想陪我去找悠优了?司机,掉头...我们去齐岭四路王家墩路口。”
“好的,确定了啊?!”
“嗯!很确定。”我双手握拳,指甲陷进肉里,我大声地朝他继续喊道“你怎么能言而无信呢?说好的事情就反悔,不想陪我去找悠优就早说啊!早知道就我一个去就好了...害得我现在像个傻瓜似的...”我已经失去理智了,不停地朝他发泄我不满的情绪,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是,我不想找了,更何况我不认识你说的悠优。”
“你不是听我说过她吗?她是我的好闺蜜啊...!”
“我什么时候听你说过她?我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他也开始有点愤怒起来,用那种莫名其妙的表情看着我。
“就在你家别墅啊,在29号天使街,还有莱宜广场LV旗舰店...!我不是总和你说起我的好闺蜜董悠优吗?你什么都忘了!什么都不记得了?...”我像是脑袋发烧了,不清白地继续朝他喊道“还有那条蓝色镂空裙子是你陪我一起选的...你果然...什么都忘了。”
看着他诧异的表情,我惊讶地捂住自己的嘴,天啊我为什么要和他说这些!
“你...你到底是谁?你怎么知道这些地方?这些地方我只陪小童去过!!”他疑惑的眼神狠狠地盯着我。
我快要忍不住哭了 “我也不知道,我胡乱说的...”我摇摇头推开他,忍不住抱起自己身体发起抖来,他看着蜷缩在车座椅后的我,他盯着我仿佛在思考什么...她若真的是小童,那她和小时候假面舞会上的小女孩长得一模一样也说得通,难道童晓语就是他小时候认识的小女孩儿?对了!他想起小时候不小心扯掉小女孩的裙子,她胸口有一个彼岸花图案的胎记,这就是确认她的唯一方法。
我定了定心神,左手拿起座位上的手机,我无视神情冷峻的林慕白,给妈妈打了个电话...几秒钟后电话通了。
“喂...妈妈,”
“晓语啊!?你这孩子,我打了那么多电话你怎么没接呢?你要急死我啊!…”耳里传来妈妈急切又沙哑的声音,妈妈明显是哭过的。
我强压住情绪,生怕没忍住一下子哭了出来“妈妈,别担心,后天我们就要回去了,我又不是小孩子,知道照顾好自己的,你和爸爸早点睡吧!”正当妈妈准备说话时,爸爸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晓语,出门在外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啊...”
“好的,我知道了,你们早些睡吧。”我声音有点哽咽,生怕爸爸妈妈听出异样,所以随意敷衍了几句,便匆匆忙忙地挂断电话。
“为什么不直接告诉你父母你去找你闺蜜的事?你究竟还有多少不为人知的秘密别人不知道?”他修长的手指轻轻敲打着左侧车窗,一直盯着我像在思考什么事...显得有点漫不经心,亚麻色的流海微微遮住眼睛,精致的五官,唇色略显苍白。
“我不想要他们担心我,这次...我是顺路来看悠优的,毕竟我们很久没见面了,前几天我打电话她也没接,以后想找机会出来见悠优就更加难了。”我疲惫不堪地闭上眼睛,林慕白听我这样说就没再多问了。
出租车司机拐过两个昏暗路灯的道路后,喊道“帅哥美女,到咯!”最终我们还是来到王家墩路口。
下车后,我明显感觉到四周气温降低了许多,我给程煜打了个电话,但他没接,这下我心里有点着急了。
雨滴渐渐变大,我们的身体在雨水的侵袭下冻得瑟瑟发抖,暴风雨即将袭来,我看着他,暗夜黑眸,我们就这样一直对视着。
“对不起…”我心里忽然有点愧疚。
“对不起我什么?你要不要现在说清楚所有隐瞒我的事情?呵呵...不过,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他的声音听起来有点低沉落寞。
“林慕白,你怎么了?...”看着情绪这么低落的他,我有点慌张了。
“没什么,我什么事都没有...话说你是不是想着,大晚上要是出事也好拉一个垫背的啊?”他开玩笑道。
“这时候开什么玩笑啊?”我瞪了他一眼。
“嗯,童晓语,我现在越来越看不清你了...”他低头擦擦额头和眉眼上的雨水,掩饰住自己眼底的寂寥。
“把雨水擦掉就看得清了啊!傻瓜。”我加快速度向前走,没有察觉他的异样情绪。
道路两旁种着漫山遍野的紫薇树,在淡淡的星形路灯下,雨滴渐渐又变小了不少,一阵风吹来,伴随着紫薇花坠落的甜甜雨水在脸庞划过…甜蜜得像是恋人在亲吻。
林慕白三两步跟了上来,一幅神情恍惚的样子,完全没有了平日贵气公子的淡漠模样,走路时我的手惯性往后扬起,不经意间...我们两个人的手触电般地碰到一起了!
他左手牵起我的右手,我冰凉的手就这样被他藏到了宽大厚实的掌心里,突然间...我们十指紧扣,我忽然四肢无力想马上抽回手,他制止住我“晓语,我们俩就这样牵着走吧!”
他眉眼温柔地看向我,我的心情忍不住欢喜起来,他该不会想向我表白吧…
“别多想,我是怕自己迷路了才牵你手的,我一到晚上就近视眼。”他痞痞的模样笑道,笑容在黑夜里似阳光般灿烂。
“你怎么这么爱笑啊?为什么你这么善变啊,刚才还不开心的呢!你真像天气一样喜怒无常,又像风一样捉摸不住...”我忍不住笑起来,心情像是湖水般慢慢卷起层层欢乐的涟漪…
“我这个人一般是不会轻易表露情绪的,还有爱笑不好吗?难道要我哭给你看?额...大半夜哭不合适吧?”
“那...在你喜欢的人和事物面前呢?你会表现出很喜欢吗?如果...有一天你喜欢上一个女生,你会主动去和她告白吗?”
“有一天...我突然很喜欢一个女生?你脑洞也太大了吧!哈哈...我想我应该不会去告白,可能和我从小家庭成长环境有关,主动表达感情对我来说是件很痛苦的事情。”
说罢他还回头看看周围,突然四周涌起一阵阵刺耳诡异的风声,夜里的雨水淋湿我俩的衣服,我赶紧扒住他的胳膊,靠得很近,几乎都可以听到彼此的心跳声了,夜晚的风在此刻鬼哭狼嚎起来...
我突然一下子抱住他,他惊讶地往后退了一步,在他温柔的怀抱里,我感受着青春期男孩特有的青春朝气,还有我熟悉的草木香气。
他先是拍拍我的背,安慰着我,然后轻轻地推开我按着我的肩膀说“害怕了吗?没事...有我在。”
“嗯...现在不那么怕了!”我回了他一个微笑,他继续牵着我的手在黑夜里前行。
风儿从不知名的地方涌起,带着土地和草木的清香味,一阵一阵的紫薇花瓣夹杂着香甜的细雨飘洒在发丝上。
就这样,我们一直在黑夜里前行,不曾停住脚步,我望着面前牵着我手,带着我在暗夜里前行的男孩,原来...你还记得那个掉入荆棘丛林的小女孩“小童”你终于知道我是小童了是吗?你已经确认了对吗...
看着他挺拔的后背,那是曾经多次背过我的地方,还有他胸前的怀抱,第一次救“小童”时公主抱的时候,是我听过最好听的心跳声,冷风从水库中心掠过,刮到脸上生疼生疼,如果我没有变回现在十七岁少女,还是女童的模样,那我们又是什么样子呢?
经过这大水库,差不多就到程煜家了,不知道悠优现在睡着了吗?她的宝宝应该有五个多月了,悠优知道我来看她惊讶吗?...我苦涩地想了又想,这时林慕白停下来在一堆乱石旁蹲下来等着我。
他叫我把他的外套脱掉,我有点紧张地看着他“干嘛啊?你要做什么?...”
这时他站起身敲敲我的头“湿的穿着会病得更重,你想歪了...”他揉揉我早已乱糟糟的头发,于是我乖乖听他的话把外套脱了下来,雨又开始下大了,我们一路上用衣服挡着雨水,不一会已经到了程煜家门口,门牌号码20号。
我打开手机手电筒,灯光在门口晃来晃去,我们叫了好几声,里面空荡荡的无人回应,一种潮湿的腐霉感证实家里近期没人居住,那么悠优去哪了?程煜又为什么不接电话?...
一大堆的疑团堆积在心中,此时我右眼皮跳了三下,我们听到空荡大厅里面传来阵阵钟响,古老的石钟敲打了十二下...宛如深夜索命的时钟,入夜的风格外寒冷,发出呜呜的潮杂声,我忍不住开口哆嗦地说“林慕白,今晚要是发生什么事,你一定不要管我,赶紧逃!”
“都到这个时候了,你这说的是什么话,”林慕白此时表情有点惊讶,双肩微微颤抖,他双手用力地按住我的肩“那你还要我陪你来?你把我当成你什么人了?...你总是这样什么事情都自己做决定,但这次一定不行!就让我陪你去吧!”看着这样强势又言语透着坚决的他,我突然间有点儿不知所措起来。
“悠优可能出事情了,我不想再卷你进来...但现在我们找悠优要紧,我们一起去吧。”
“嗯,那好!”林慕白开心地说道。
此时我手机嘟了一声,里面传来一个录音视频,但视频是花的,看不清楚,但能清楚听到里面的声音。
里面传来悠优的哭喊声,她的身体仿佛在忍受着极端的疼痛,“晓语……不要过来,不要来这里……他们故意利用我引你过去,快点...!” 仿佛她还有什么话没说完录音视频就结束了,我手心里全是汗,显些拿不住手机,林慕白扶住我说“小心点!”
我们都定下心神,等了一会儿,果然!不久后犯罪分子发了条信息来,内容如下:
不许报警,否则后果自负...快到南山工厂,我们在那里等着你,凌晨一点必须赶到!
此时我乱了心神,想到悠优可能不好我就十分着急,林慕白的目光快速扫着四周房屋,顾不了那么多,我们找附近人家问了问,确定了南山工厂的位置,“跟紧我。”他低头的时候,温润的唇畔呼出热气,我突然有点后悔让他来,在墨绿色的夜晚我们越过几个大石头和糟泥地,树叶在冰冷的夜晚里刺骨冰寒,淋湿到衣服里面,缓缓地我们本能反应靠近了一些,他冰冷的手掌牵起我的左手,带着我在黑夜里摸索着前行的道路,我的长发被冷风吹乱,在模糊不清的黑夜里,他俊朗的侧颜越发显得好看,他手上拿着个长木棍不停地在地面查探...很快我们到了南山脚下,轻软微凉的树叶划过我们发丝,树枝上的雨滴,滴滴刺骨地砸落下来。
冷...仿佛感觉更冷了,夜晚,我们像两具冰冷的尸体,面无血色地在黑色蜿蜒曲折的南山前行,雨越来越大了,过一会儿的话,我想,我可能再也支撑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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