吹完头发,肖佩辙还是不让宁瑟下来,抱着她良久良久,才开口说:“瑟瑟,我心里的糖浆要溢出来了。”
此时天已经亮了,宁瑟一看手机,早上七点半。她实在困得不行了,就由着肖佩辙抱着她躺在了床上。
睡意袭来,宁瑟几乎是一粘床就闭了眼。闭眼前最后的画面是肖佩辙含笑的眉眼,他的鼻梁很高,眼窝深遂,比以前少了少年感,嘴唇也比年少时薄了。他跟阿辄完全是两个气质,只是眼角和眉峰出略有相似。这个人,就是她喜欢的人啊,不是什么光和意义,只是肖佩辙。
“我有跟你说过你长得很好看吗?”宁瑟迷迷糊糊地说。
“没有。”对面的人离她更近了一些。
“现在说了,等我醒来再告诉你一件事。”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容,宁瑟彻底睡着了。
肖佩辙在她的额头落下一吻,也闭上了眼睛。
这一觉睡得极深,宁瑟在黄昏醒来,身边早已空无一人。
窗户开了一半,几缕清凉的风透进来。外面火烧云层层叠叠,淡金和火红的云朵交错无章,半轮红日映在道路尽头,往前是一片逆着光的漆黑景色,行人、树木、车辆、建筑……一切种种,都成了剪影。
入秋了,津城的黄昏往往是越进年关越好看的,可惜风也越大,一片刚织好的落日黄昏,两阵风过来,马上就能给吹散了。
宁瑟脑子混沌,恍惚间站在了窗户边,向下面的街道看去,在稀疏的行人里找寻,却第一次没看到那个人影。
她看不到阿辄了。
药停了,幻觉却没有了。
他走后,她曾无数次透过窗户看见他。两个人隔着一层玻璃远远相望,他还是跟以前一样对她笑,眉眼弯弯,唇角微勾,神色无尽温柔。
这成了宁瑟的秘密,不论她走到哪里,她总是习惯性地往窗户外望去。果然,只要她看,他就在。
可是现在他突然就不在了。
心底涌上一股强烈的愧疚和自责,你在愧疚什么呢?宁瑟问自己,愧疚这么多年的错爱?愧疚他原本能找到更好的人?愧疚你爱上了他弟弟?还是愧疚这突然消失的幻觉?
都有,都不是。
槐花的寓意很不好,向日葵不该爱上她,本该生长在潮湿阴暗处的树木,误打误撞夺了属于你的阳光。这,才是令宁瑟难安的原因……
她也怕,怕肖佩辙,会是那第二株不怕死的向日葵。
胡思乱想中,一个人从背后抱住了宁瑟,熟悉的嗓音传来:“醒啦,想什么呢?”
“在想我每天这样无所事事的不太好,是不是应该去找个工作?”
“找什么工作?我养你就好了。”他低头轻吻宁瑟的发顶,“你只要好好的就好。”
宁瑟笑:“那以后就仰仗肖大作家了。”
“嗯……”他将双臂收紧了些,半晌才说:“瑟瑟,做手术好不好?”
“……好。”宁瑟现在是肖佩辙说什么她就应什么,也不再像从前那样动不动就提到“死”字。
肖佩辙没想到她这么快就答应了,顿时喜出望外,将她转过来抱在怀里:“那我们明天就去医院看看好不好?”
“好。”
“去吃饭怎么样?”
“好。”
“你怎么一直说好啊?”
“看到你就不自觉说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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