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家时天已经黑透了,宁瑟去肖佩辙那里拿了自己的包,然后回了自己家。也许是心不在焉的原因,她换好打算关门的时候,才发现肖佩辙也跟进来了。
“有事吗?”
“宁瑟你不要这样。”肖佩辙上前一步说,“你打我也行骂我也好,能不能不要这样跟我说话,你越平静我就越……昨天晚上是我错了,我喝多了昏了头,我不该那样对你,我……就是个混蛋!”他转身一拳砸在了墙上。
“我这样说话很久了,跟你没关系,只是不想情绪起伏过大而已。”她说,“清楚了吧?清楚了就回去吧。”
“我……我不放心,我能留下来陪你吗?”他神色有点委屈,这让宁瑟想起了沉沐,但他跟沉沐不一样,到底是哪里不一样呢?可能是沉沐永远不会让她为难吧。
“出去。”宁瑟重复。
肖佩辙欲言又止,还是出去了。
真是乱七八糟的一天,宁瑟洗了个澡,浑浑噩噩躺在床上就睡着了。在彻底入睡之前,她似乎又想到了一件事,拿出手机发了一条微信消息:哥哥,中秋快乐。
宁瑟这一觉睡得极不安稳,肖佩辙和肖佩辄的脸在她梦境里交替,她几乎分不清楚谁是谁。画面最后定格在槐镇的小路,她拉着一个人手正奔向外公家。路两旁槐花开的正好,馥郁的槐香缭绕在树梢溪石间。
有些槐花落了下来,在地上积了很厚的一层。她和她拉着的那个人蹦蹦跳跳,尽力绕开那些雪白的落花。宁瑟向远处望去,看见有个人穿着白衬衫坐在老屋前的槐树下看书,仿若误入人间的精灵,干净温柔不可方物。
宁瑟站住了,定在原地。阿辄在那里看书,那她牵的人是谁?
她僵硬地转头,映入眼帘的是一张阳光俊朗的脸。
宁瑟从床上惊坐而起,出了一身冷汗。
窗外已天光大亮,她拿过手机一看,早上六点多。
简单地收拾了一下,宁瑟打算去扔垃圾,结果一开门就看见肖佩辙缩成一团坐在门旁边。他……该不会整晚都在这里吧?
把垃圾放在一边,宁瑟蹲下去看肖佩辙的脸。他似乎睡着了,眉头皱成一团。这让宁瑟不由想起了昨天晚上的梦。原本那么开朗阳光的少年啊,怎么就变成这样了呢?
在她盯着人家看了十几秒后,肖佩辙终于睁开了惺忪的睡眼。宁瑟没想到肖佩辙会突然睁开眼睛,一时间忘记了该有什么反应。四目相对,还是肖佩辙先开的口:“瑟瑟?”
宁瑟几乎汗毛倒竖,这两个字从他嘴里说出来怎么这么奇怪呢!
她站起来,决定继续波澜不惊地去扔垃圾。
肖佩辙拉住了她,有些彷徨地说:“你去哪里?”
宁瑟看他一眼:“扔垃圾。”
他了然:“哦哦哦,能不能拉我一把,腿……麻了。”
这一拉,就出事了,宁瑟整个连人带垃圾全摔在了肖佩辙身上。
“我我我……不是故意的。”肖佩辙垫在下面,语无伦次地说。
宁瑟挣扎着从他身上起来,面无表情地开始捡散了一地的垃圾。肖佩辙愣了一秒后也加入了捡垃圾的行列。
半个小时后,肖佩辙热泪盈眶地看着面前宁瑟亲手做的热腾腾的早饭,第十八次在心里感谢了刚才的那袋垃圾。这还真的是,一袋垃圾换来的和解。
宁瑟吃完自己那份早饭,问肖佩辙:“带药了吗?”
“什么?”肖佩辙还在慢慢吸溜面前的早饭,随口回道。
“你不是生病了吗?”
“啊?啊!”他恍然大悟,“我这就去取!”说完一阵风似的跑了出去,然后,五分钟之后搬了一大堆东西过来。
“你干嘛?”宁瑟疑惑地看着他。
“我……”他叽咕了半天才说,“我留下来照顾你。”
“不用了。”
“宁瑟你就让我留下来吧,你一个人我实在是不放心。或者不留下来也可以,不过我每隔两个小时来敲一次门,你一定要开门好不好?”
宁瑟没说话,端着碗往厨房走。肖佩辙跟了过去。
“敲那么频繁干嘛?你怕我死在家里没人知道啊?”她把盘子放在柜台上。
“你不要这么说话好不好?”肖佩辙过去握住她的手,这次她居然没有躲开,只是盯着交握得那两双手发呆,然后鬼使神差地抬头叫了一声“哥哥”。
叫完她又好像从某种幻境中剥离了一般,甩开肖佩辙的手径直走了出去。肖佩辙站在柜台前,定了两秒垂下眼睫开始洗碗。他用很快的速度洗完碗,出去时看见宁瑟抱着个抱枕窝在沙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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