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是个孤儿

15

“坏孩子打算怎样？。”程韶被后面那句话逗到了，“你打我么。”

“操，还顶嘴了。”陶一调侃道，“第一次见你的那乖傻样呢？哪去了？”

“……”这嘴就吐不出什么好东西来，程韶忍住想把锅甩在他头上冲动，夹了一筷子香菜放在碗里，加重了语气，“吃的塞不住你的嘴吗？”

“又炸毛了。”陶一啧啧有声，“那么爱生气，就不怕肺炸掉吗？”

程韶嘴巴微张，想说什么，到底还是没说，继续吃他的香菜。

“一言不合就生气不说话，一点都不讨人喜欢。”陶一热闹不嫌事大，继续煽风点火。

“谁生气了，谁不说话了。”程韶立马炸了，扫了他一眼怒不可竭地说，“要你喜欢了？”

“那你刚才不理我...”陶一见真炸毛了，低声咕哝了一句。

“那里没理你了？”程韶深吸了一口气，告诉自己不要跟傻逼一般见识，“我在跟狗说吗？”

“对，我在跟狗说话。”陶一夹起香菜放在嘴里，忍着一脸坏笑说。

“...你。”说又说不过，程韶恼羞成怒地把筷子一放，起身道，“你慢慢吃吧。”

“哎！大爷，大爷，你咋还当真了。”陶一摁着他坐了下来，“逗你的呢，你不吃香菜我可全吃了啊。”

程韶哼了一声。

“靠！！啥全吃了？？不留点给我？”雷靖凑了过来。

“够你吃到撑的。”陶一说，“龟孙拿两瓶喝的来。”

“好嘞！”雷靖碗一放，“程韶你喝啥？”

“纯牛奶，有吗？”程韶抬头说。

“肯定的啊！”雷靖说完就奔向冷藏柜去了。

“纯牛奶？”陶一脑子一转，记得第一次和上次吃火锅也是喝得纯牛奶，“你那么喜欢喝？”

“嗯，有问题吗？”程韶扫了他一眼。

“怪不得你这么白。”陶一看着程韶的脸，有种想捏一把的冲动，“我听班上女的说喝牛奶可以变白，是真的吗？”

“……”这什么跟什么，他喜欢喝是因为...

“妈妈，他是不是没人要的啊？”

“喂，你家那个酒鬼又没来接你吗？”

“别理他，肯定有病才没人要。”

“都不跟人说话。”

“他就是个孤儿。”

身边的同学一个个变少，伴随着探究、巡视的眼神和嘲笑谩骂也渐渐消失。

好像最大的错就是他来到了这个世界。

可错的真的是自己吗？

也许是，也许不是，这是个死循环。

直到天都快黑了，程韶都没有等到说要来接他回家的酒鬼老爸。

语文老师背着包走了出来，本应该是要回家，却走到他跟前时停了下来，半蹲着递给他一瓶热好的纯牛奶笑着说，“你爸爸可能在忙，老师送你回家好不好呀？”

嗓音温和而委婉，脸上的笑如春风般温柔，吹进了程韶那颗斑驳孤凉的心。

已至此渐渐地也像是习惯了，不管喝什么先想到永远是一瓶纯牛奶。

程韶一想起这些事，连气儿都没了，沉默了片刻才说，“是真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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