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光线,水墨画风。惟一红衣起舞,天地失色。
明眸流盼,灵动婉转。惟一仙子启唇,倾国倾城。
琴音似山间鹿饮溪,似高山流水落。
琴声乍急,手腕轻抖,水袖忽现,轻盈百变。
水袖扫过之处,迷人眼,勾人心。
一舞动京城。
曲罢,南乔盈盈跪拜。
皇上拍案叫好,赏赐金银白两,丝绸万匹,精美物件数十件,惹得庭内无数人眼红。
南乔笑着谢恩,乖乖退回席位,只是埋头小口吃着东西,再不说话。
南丞相笑得胡子就快翘到了眼角,爽朗的与他人敬酒,杯酒下肚,双颊染上片红。
女儿首次亮相就如此争气,又怎么会不高兴,其他人怎么会不眼红?
若是皇上看上,将来选秀入宫,万一得个宠升个妃,自己的地位稳固,还能保证三代衣食无忧,荣华富贵,实属家门有幸啊!
……
“啪嗒”
一黑子缓缓落下,与棋盘碰撞发出清脆的响声,对面持白子之人,修长的手缓缓摩挲白子,眼睛微眯。
输了。
温筠轻笑,赞赏道:“乔儿越发聪明了。”
南乔笑了笑,竖起手指轻晃两下:“不是乔儿聪明了,是先生心里啊,有事呢。”
温筠微愣。
南乔一改宴会稳重大方的样子,俏皮的眨眨眼,支起下巴,吹了吹额前鬓发。
“先生,我来给你讲个故事吧。”
南乔站起身,走到了窗边。
“从前啊,大陆还存在了一个国家。但是它被另一个国家灭了,百姓流离失所,国家沦为废墟,实属人间惨案。”
温筠面色不变,睫毛微颤。
“这个灭亡之国的国君,与皇后有两个最心爱的孩子。知一为女子,是姐姐,另一为男子,是弟弟。两个孩子也是众皇子皇女中最要好的一对,一起长大,相互依靠。”
南乔有意无意打开了窗,冷风穿堂而过,温筠高度紧绷的大脑才稍稍放松些。
“国亡了,姐弟俩被皇后伪装成了乞丐儿,混进了俘虏之中,苟活下来。姐姐不知去向,弟弟却因为某次机遇被丞相府带回打杂,几年后被丞相老爷看中才能,指给丞相府小姐做先生,专门教她诗书作画。”
南乔顿了顿,笑吟吟坐在温筠身旁:“先生,我说的对不对?”
温筠沉下脸色,微微拱手:“小姐又拿我说笑了。后面所说不假,鄙人幸得老爷赏识才能有口饭吃,至于什么亡国,鄙人一概不知。”
南乔忽然变了脸色,冷哼一声。
水葱般地指甲轻掐树叶的尖儿,掐出嫩绿色的汁水。
“先生就不用藏着掖着了,您跟红鸢楼那位头魁暗中来往我早就知道了。先生是个细腻的,干什么都滴水不漏,连我查起来,都费了好大功夫呢。”
南乔撇撇嘴,一脸委屈。
温筠脸色煞白,紧抿嘴唇偏过了头。
南乔手撑着头,漫不经心道:“我啊,本来没想这么早跟你撕破脸的,谁让我爹,那么急着把我塞给皇上那个老东西呢。”
把手中的叶儿扔到一边,她睁着忽闪忽闪的大眼睛:“喂,跟我合作怎么样?”
“……你想要什么?钱?权?还是妃子之位?”良久,温筠才从牙缝里挤出句话来。
南乔笑着摇摇头。
“…皇后?”
南乔“噗嗤”笑出了声。
她的手指绕了绕鬓前发丝:“以凤,为皇啊。”
温筠难以置信的瞪大了眼睛,不自觉地提高音量:“你疯了?你在想什么!”
南乔轻嗤,眉头忽紧,目光凌厉:“又如何?我若想做,谁拦得了我?温筠,摆好自己的位置,别忘了你到底是塞到我这里做什么的!若想辅佐我做妃做后,何不干干脆脆,让我做了这天下皇帝?”
温筠一向冷静,此刻却出了一身冷汗。他知道南乔从不像其他女子只想爬上龙床,他也知道南丞相野心之大。却没想到丞相的女儿,更是天马行空,特立独行!
南乔已失去兴致,拂袖而去。
“先生,这江山万里归属于我,就只差一个你了。助我,我保你姐弟衣食无忧,保你霁翎遗民安居乐业,如此,你又有何迟疑?”
……
“乔乔乔乔!”
“乔乔乔乔?”
“乔乔乔?!”
南乔被叫的不耐烦,一抖手腕,手中扇子飞了出去,却被远处男子轻而易举的接住。
江河把弄了两下扇子,又笑着抬起头跟了上来。
他趴在玉石桌上,一双桃花眼装满笑意,一眨不眨的看着南乔。
南乔翻了个白眼,吹了吹微烫的茶水,小抿几口,满足的眯起眼睛。
江河支起了头,慵懒双眸盛满南乔身影,猝不及防的吹了口气,吹起了南乔缕缕青丝。
江河玩性大发,又要伸手去和南乔发丝“缠缠绵绵”,南乔毫不留情的一把拍掉江河的爪子,江河“呜”一声,心疼地捂住了自己被打红的手背,眼角微红,眸子晶亮像是在控诉南乔的不解风情。
南乔转过头不理他,江河反倒演上瘾,眨着眼睛撅着嘴,非要南乔吹吹才肯罢休。
南乔嫌他烦,真就低头轻吹几下,就要抬头坐好,却没发现早就摇晃着大尾巴的江狐狸努力憋着笑,蓄势待发,趁着抬头瞬间,飞快的吧唧一口南乔,又迅速逃走。
南乔愣在原地。
……
“江狐狸你给我站住!!!”
“就不就不就不!”江河一边跑一边放声大笑。
南乔追不上他,气的在原地大喊:“你!你再不站住,我就再也不理你了!”
江河忽的停下了脚步,南乔一个刹不住车就要向前倒,却是倒进了江河暖暖的怀里。
江狐狸蹭蹭南乔的长发,小声道:“那我站住了,你做我媳妇好不好呀!”
…
真是个幼稚的小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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