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泠?!”
奇怪的是,面对这个比他们大不了多少的女孩子,他们反而吓得屁滚尿流,一溜烟儿的没影了。
江泠,江泠?
温筠心里默念,这才想了起来她是谁。
江家千金,比自己大两岁。
曾经在三年级的时候,把一个五年级的商圈大佬的儿子用桌子砸了满头的血。
至于怎么摆平的,这就不得知了。
“喂,是不是傻?”
“……”
温筠拍了拍身上的土,捡起掉落在一旁的书包。
“不用谢我。”
“……”
温筠抬头看了看四周。
发现这条路已经黑到看不清第三个人。
原来是夜晚了。
江泠似乎不介意对方的不答话。
其实温筠想说的。
比如自己不叫喂。
比如自己不傻。
比如谢谢。
可能由于性格原因,他并不喜欢和陌生人说话。
相比与人相处,还不如多和自己院子里的小竹子,和夜晚的凉风,和傍晚的夕阳聊聊天。
他比一般孩子敏感细腻。
知道怎么爬树摘果子,知道怎么骑自行车就能追上落日,知道打架和“忍”。
知道用什么颜色勾勒夕阳余晖是最温柔的,知道什么样的风才是最细腻的,知道奶奶嘴里的戏曲又是谁唱的。
“你做我弟弟吧,看你怪可怜的。”
温筠歪头,在黑暗中眨了眨眼。
江泠垂眸。
“正好我缺个乐子。就你了。”
温筠转过头,踢着路边的小石子,“嗖”一下飞出了好远。
“姐…姐”小心呢喃着,像是在细细品味这两个字的含义。
忽然停了下来。
江泠皱眉,回头看向温筠。
温筠抬起了头,冲她笑了笑,轻声说道。
“我也有姐姐啦。”
今晚的风是最细腻的,吹起了衣角,又偷偷湿润了眼眶。
……
后来温筠的父亲,终于又在三年后回来了。
凯旋归来。
父亲与朋友做的大项目获得不少利益,就回来接自己的全家搬去了国外。
这三年里江泠上了初中,他升到了五年级。
在那晚之后,温筠就越来越依赖自己,性格也转变了很多,不过也只是对着江泠。
敢撒娇敢任性,对旁人却依然是一副“生人勿进”的样子。
突然没有了身边某些人陪着自己上下学,课间没有某些人的不间断串门,晚上没有某些人偷偷端来的饭菜,早上没有某些人硬塞给自己的牛奶。
还真的有些不适应。
就真的这么突然就离开了。
直到江泠上了高中,温筠不知道怎么要到自己的联系方式,两条平行线终于有了丝丝交集。
再次见面却是在他大学毕业那一年。
看着比自己还高一点儿的温筠,江泠忽然心生安慰。
虽然他还是老样子。
只是对自己更加依赖了。
后来温筠每隔一段时间就回来看江泠一次。
江泠也渐渐从“弟弟终于长大了”的想法,逐步转为了“他都这么大了怎么还没女朋友”。
本着敬业媒婆的姐姐,担负起了每一次回来就催他一次的重责。
直到第十三次之后。
“姐姐,温筠说了,我不要找什么女朋友!”
江泠瞪大了眼睛:“不要?!”
“不要!不要相亲,不要女朋友,不要结婚不要生孩子!”
“……”
“嘶,姐姐你轻点儿!”温筠歪歪头。
江泠不客气地回嘴,手上还是又轻了轻:“还不是你,非要去招惹祁钰,这下好了,被揍了吧!”
温筠不服气的哼一声。
自己实在担心姐姐遇人不淑!
遇到什么衣冠禽兽!
这才去选择偷偷跟着祁钰调查他。
谁知道这个人竟然把自己引到拐角处,要不是他看清是谁,自己又反应够快向后闪,他的拳头就要砸到自己了。
至于伤。
我会说是我自己后退的时候后脑勺撞到墙了么?!
当然不可能!
反正间接原因也是祁钰,就让他背锅。
江泠给他处理好伤口,满意的看了看,随口问道:“哎他怎么揍的你,能伤你后脑勺?”
温筠语塞,讪讪歪过头,抽了抽鼻子。
……
“你不会是恋恐吧?”
“……”
大概是吧?
害怕恋爱的所有,害怕婚姻是个坟墓,害怕孩子会从小就失去至亲。
江泠见他沉默,便也猜出了一二,低头收拾着纱布酒精。
她蹲在温筠面前。
好看的眼睛像是会说话,无声的叹口气:“祁钰是个好人,姐姐很相信他,你不用担心。”
温筠清澈的眼眸微抬,捕捉到了姐姐眼睛里的信赖与安定。
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姐姐啊,温筠只希望你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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