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钰停好车,小心翼翼的把熟睡的江泠抱在了怀里。
江泠哼哼几声,头一歪埋进了祁钰怀里,祁钰腾出手开门,又半抱着把她放在地上。
江泠不愿醒,哼哼唧唧的挂在他身上。
祁钰无奈的开了门,又把她抱起来,稳稳的踏上二楼,为她脱了高跟鞋,轻轻放在床上,掖了掖被角,又起身拉上了窗帘。
转身离开的时候脚步顿了顿。
回过头,虔诚又小心的在她光洁的额头上落下轻轻柔柔的一吻。
满目关怀,和她熟睡的模样。
江泠很久没睡过这样的好觉了。
帮父亲打理的化妆品公司,最近问题却是层出不穷。
无脑举报为了贪钱的,内部人员跳槽的,疑似泄漏方案的,还有一口咬住产品有大量有害物质非要打官司的。
烦心事一桩接着一桩,像是说好了一起来给江泠找麻烦。
如果不是祁钰的背后打点,那些蝼蚁龙虾还得闹腾一阵子。
麻烦啊,都是那老头子作出来的。
天天反社会您缺爱吗??
我申请炸了他的窝!
(淡定,他是你老子!法治社会!)
人家干不过老的,就去找小的麻烦呗。
虽然也打不过咳咳。但好歹也给她添了添麻烦!
不知睡了多久,月亮都挂上了枝头。
伸了个懒腰,迷迷糊糊用脚感觉着拖鞋的位置,拖拖拉拉着下了楼。
餐桌上已经摆上了晚饭,水果沙拉五颜六色,米饭和黄瓜萝卜火腿肠一起翻炒,金灿灿的很有食欲,祁钰还在盘子一角用番茄酱涂了颗小爱心。
江泠正盯着米饭打算从哪里下口的时候,祁钰又把鸡汤端上了桌。
看着清清淡淡,白汤白水,入口的香味却越来越浓,味蕾得到充分满足,胃口大开。
“晚上又要吃多了。”
江泠一边享受美味,一边有点愁苦的嘟囔着。
她有些娇嗔的瞪着他:“都怪你,我又要长肉了!”
祁钰又起身为她盛了碗汤,状似无意答道:“啊这样啊,我也没什么好说的,我就是故意的。”
江泠恶狠狠的踩了下他的脚,祁钰这才笑着举手投降。
晚饭就在祁钰恨不得她长胖,不停给她加菜加饭加汤中说说笑笑着过去了。
两个人就像老夫老妻般,对彼此的一举一动,一个眼神都再熟悉不过,默契满分。
江泠的父亲江流,是个商人。
清高自傲。
老谋深算。
这两个词真的可以来形容一个人。
能让他看得上眼的,只有江河的爸爸江海,还有天空集团的司天。
对于江海,佩服于人品;对于司天,佩服于野心。
江泠小的时候,母亲就与江流离婚,江泠对她的印象不多,最深刻的就是母亲拖着行李箱,毫不犹豫又决绝的把她抛下的背影。
留给她的只有一个化妆品公司,在江流手里苟延残喘好多年,江泠大四时才从他手里接过来。
江流与母亲似乎从没有爱意。
准确的来说,她们母女两个人,就是江流可以利用的道具,甚至连自己的女儿,除了血缘关系,就再也没有亲密可言。
她也曾模糊记得母亲夜夜哭泣的样子。
她也曾为日日红肿的手心躲在被子里哭了一晚。
她也曾看着朋友被父亲赶走,从此身边没有任何人。
留给她的只是父亲让她优秀优秀再优秀的话。
小时候学奥数,学琴棋书画。长大了学经商学理财,学怎么狠。
对别人狠,对自己更狠。
她也曾觉得这辈子可能也这样了吧。
在父亲的阴影里活一辈子。
也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她麻木的看着自己辛苦经营而被父亲拿走的账本,也冷冷的看着他伪善的面孔。
“我养你这么多年,我在你身上砸钱,培养你成为人上人,你现在已经是个精英,你就要回报我相应的价钱。”
其实听着也挺可笑的。似乎世界上的所有东西都可以拿钱来衡量,亲情,婚姻,血缘。
想炸了他从此断绝关系的冲动不是没有过,被法治社会的观念和“他是我老子”的想法硬生生憋了回去。
真的没想到世界上也会有这种贪得无厌的父亲。
但他这辈子可能唯一做的让江泠大赞的事,就是让祁钰到她的身边。
祁钰双亲早早去世,在江流的提点和指导下,又因为性格使然,他自己的成就更是势不可挡,提起“祁钰”二字圈内无人不色变,亦或赞叹,亦或后怕。
能够和江家主家的大儿子江川比肩。
祁钰为了还人情,被父亲随手指到自己身边来所谓的保护自己。
还难得一脸父爱的关心自己:“江湖行走的王八之气是不可取的!找个人保护你,省的哪天你老子我接到的是医院的病危通知书。”
我可谢谢您嘞。中二早点治,这不是武侠小说。
祁钰刚开始在身边的时候,自己还是有些不习惯,毕竟生活突然插入一个陌生男子,是谁都浑身不舒服。
外面素以冷酷无情传言的祁钰,却认认真真的做好了“保镖”一职。处处打理妥当,那些闹事儿的被祁钰教训了气焰也没有那么嚣张,生活中真正活成女王的感觉,还是很不错的。
后来这人情一还,就是三年。
三年里,两人已经亲密无间,行为举止似情侣,默契程度堪比老夫老妻,两个人丝毫没有介怀。
一切不用言说,早已出现在只有彼此的眼里。
对于江泠来说,祁钰就是救赎,他就是信仰。
原来上帝没有放弃我,谢谢你派他来到我身边。
我很高兴。
人间值得。
祁钰这么多年一直单枪匹马,单打独斗,不如说是孤军奋战,孤立无援。
他的眼里没有任何多余的东西。
直到那个女孩子,光着脚斜靠在门边,喊着江流老头子,眼睛麻木又慵懒。
带着身上的淡淡香水味和与年龄不符的果敢和自傲,闯入了他空白的世界。
他答应了江流看着不太合理的要求。
接下来的三年,他一点一点去了解这个女孩子。
他知道她总爱光脚到处跑的毛病,也知道她生病嘴硬不承认的倔强。他见过她因为很喜欢的香水被打碎后的难过,也见过她跑进酒吧痛饮得酣畅淋漓。
他终于知道了什么叫做甘愿。
在他原来的世界里,除了利益与交易再无其他。
但只要是她,甘愿这个词可以无时无刻的重复在生命里。
无论是时间,还是自己微不足道却同样小心翼翼的爱。
有的时候啊,不需要挑明的爱,也挺好的。
尤其在对方心里,你都是唯一的光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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