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你都是你

上天或许是眷顾胡小小的，吴寂这天并没有来学校，可胡小小自己发了一天的呆，老师上课喊她回答问题，她半天也没有反应。

“胡小小，你来回答这个问题。”数学老师望着盯着课本，一动不动的胡小小。

没有任何反应，数学老师又喊了一遍：“胡小小，你来回答这个问题。”

依旧盯着课本，老师无奈，走到胡小小旁边，敲了敲桌子提醒。

胡小小抬头，无措的望着老师，一脸懵逼的样子。

老师看着她觉得好笑，便逗逗胡小小说：“你今天怎么了，同桌不在就这么魂不守舍啊~”

“那可不，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啊！”

引得全班哄堂大笑，可胡小小笑不出来，但是她还是笑了。

大家都笑了，她也要笑。

胡小小回过神，课堂气氛也活跃起来，老师也没有再为难她，回到讲台继续上课。

墙上的钟表一点一点走着，胡小小和周末张杳一起吃了午饭，三个人有说有笑的，午饭期间周末讲了一个笑话，被胡小小喷一脸，其实那一刻她是真的快乐。

少年依旧是少年，

见风不喜，

见海不悲。

胡小小一直在想，如果那一天她拒绝了吴寂，那她现在应该会很轻松快乐，没事去当周末张杳的电灯泡，假期可以和闺蜜视频聊天，可以赖床，可以不学习，可以在课堂上躲在后面看小说。

可自从和吴寂有了生命的交叉点，自己的生活都变了，以前快乐是快乐，自由是自由，她一直将自己保护的很好，从未那样心痛过，她畏惧那种痛苦。

午睡时，胡小小难得睡不着，她起身向外走去，不知不觉胡小小走到了综合楼，综合楼好高啊，足足有八层。

胡小小想起来那天，吴寂将她带到了顶楼，胡小小爬楼爬的差点没死过去，现在想想，吴寂那天是爬了两次吧，体力真好。

是啊，他体力真好，昨天和那个女人缠绵了有多久呢？

一想到这，胡小小觉得有点恶心想吐，少年健壮的身体和女人的风韵犹存，胡小小越想越恶心，忍不住开始干呕。

胡小小扶住墙，脸色苍白，她有点累，她连回到教室的力气都没有，她坐在地上，将头埋在臂弯里。

“小小，你怎么在这里？”

胡小小听到有人在呼唤她，抬头看到的是周末，他看着自己，眼神里是关切与心疼。

胡小小看着周末，那一刻所有的委屈再次涌上心头，她喊了一声：

“周末！”

胡小小扑到周末怀里，哭的撕心裂肺，周末心疼的拍着胡小小后背，他不知道这个傻子发生了什么，会让她崩溃成这个样子。

胡小小在周末怀里，一边哭一边断断续续的说道：

“我怎么那么坏……明明错的不是他……我说过不介意！可是……我发现……我真的做不到！我是个坏人……”

周末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他只是将胡小小抱的更紧。

周末对胡小小说：“小小，你也只有17岁啊。”

是啊，胡小小也还只是个17岁的小姑娘，她能接受的范围，也只是17岁范围之内的。

自始至终，胡小小厌恶的是自己的无能，眼睁睁的看着心爱的人受到伤害却无可奈何，她厌恶的是自己的卑劣，关心的只是吴寂和那个女人，在一起时会不会有真心在里面。

原来，自己才是那个自私自利，贪得无厌的人。

等胡小小平复心情，周末带着她回到班级，许是哭累了，胡小小没一会就睡着了。

而周末回到位子拿出手机给吴寂发消息：

“你猜的不错，她今天中午一个人出去了。”

不一会就传来了回复：“她怎么样了？还好吗？”

周末回道：“不太好，哭的很伤心，情绪低落，吴寂，你们之间要是有什么误会，还是早点说清楚，要高考了。”

看吴寂那头没有在回复，周末也关上手机午睡。

黑板上还写着高考倒计时，没多少时间了。

好不容易挨到放学，胡小小背上书包离开学校，黄昏拉的胡小小的影子很长很长，可是今天，胡小小影子旁边却少了一个。

胡小小看着自己的影子说道：“你是不是想他了，你是不是和我一样，也很难过。”

胡小小叹了口气，继续朝家的方向走，今天作业真多，估计又要熬夜了。

可还没有等她到家，胡小小就在街角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

胡小小拉紧了书包带，低着头向前走，对那个身影视而不见。

但就在经过他身边时，他拉住了她。

终究是逃不掉的。

“放手。”

胡小小语气冷漠，看着吴寂的眼神比语气还冷漠，吴寂愣了一下，有点不敢相信，却还是松开拉住胡小小的手。

胡小小继续向前走，直到背后传来吴寂呼唤：“胡小小，你不想问问我怎么样了吗！”

胡小小停住步伐，转身对着吴寂说：“你昨天一定很辛苦吧，今天应该好好休息，都说三十岁的女人都如狼似渴。”

胡小小用最恶毒的话逼走了眼前的少年，她不想这样，可是说出来的话变成了杀人的刀，刀刀见血，刀刀致命。

其实在她看到吴寂的那一刻，她看到了吴寂眼底的疲惫，眼下的黑青，她原本想把吴寂抱在怀里，给予他温暖的，她用了一下午的时间，去平复自己情绪，她觉得自己可以做到的。

直到她看见了吴寂脖子上残留的吻痕，脑子又浮现出那个女人意乱情迷的样子，原本压下的情绪，如火山爆发一样，全部喷向那个已经远去的少年。

胡小小看着少年孤独的背影，胡小小看见了少年倔强下的卑微，看见了盔甲下的伤痕，看见了他眼底的小心翼翼，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年啊，什么时候起，竟然不敢看自己。

胡小小看着吴寂渐行渐远的背影，她知道，如果吴寂这次一走，过去所说的一切都不作数了，他们会变回最开始互不认识的阶段，一切会当做什么没有发生。

聚散有事，各生欢喜。

胡小小觉得心里空荡的让人害怕，她再也忍不住了，她奔向那个背影，她从后面紧紧抱住他，想把他揉进自己的骨血里，好像只有这样，才能安心些。

吴寂感受到背后传来的温度，那是人的体温，他以为自己永远失去她了，他以为她厌弃了自己，还好，她还愿意要自己，不嫌弃自己的肮脏和不堪。

吴寂转身回抱住胡小小，吴寂将下巴抵在胡小小头上，泪水打湿了眼眶，吴寂用比胡小小还大的力气抱着眼前的人。

“胡小小！我以为你不要我了，你刚刚怎么舍得那样的对我啊！我只有你了啊！”

胡小小没有说话，她的大脑已经不允许做任何思考了，她只知道抱着眼前的人，她不想失去他。

那种想放弃，又还在爱的滋味，是最难受的。

人在遇到危险时，本能的反应就是保护自己，就像胡小小，是对自己本能的保护，最终爱战胜了理性。

可她不知道，吴寂最不想伤害的人就是她，如果哪天他的存在对于她来说是个负担，他会用自己的生命去换她的安稳。

吴寂听过一句话：盛开或是不盛开，花都是花，有我没我，你都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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