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离开他吧

寂静的夜晚，海面上淡淡吹过的风，看似平静的海面，底部早已暗藏汹涌。

昏暗的光线，摇拽的灯泡，被砸的稀巴烂的碗，一个支离破碎的家庭。一个面容憔悴的女人怀里抱着一个瘦弱的小男孩，母子俩全身发抖着。一个面相凶恶的男人，举着硬邦邦的铁棒。毫不留情的朝着母子俩砸过来，女人用身子保护着小男孩儿。

男人一下接一下的重力砸在女人的瘦弱的脊梁上，嘴里散发着恶心臭味，常年酗酒和抽烟的人，哪能不臭呢？他不光嘴里臭，心里也是丑陋无比。

这样莫名其妙的家暴，已经不知道持续了多少年。

无力反抗的女人每次只能抱着孩子默默哽咽，她不敢放声哭，因为这会招来更厉害的毒打。

……

清瘦的面容，俊秀的脸庞，书清的额头上满是汗水。好看的眉头紧皱着，嘴唇紧抿着。这是他做了十几年反复的噩梦，不论什么时候，都像牢笼一样困着他，害得他喘不过气。

“你…你这个混蛋！不要打我妈！”书清断断续续的说着梦话，被噩梦突然惊醒了。

书清坐在床的角落里，紧紧的卷缩着自己的身体。只有这样才会让自己好受些。

他想了这么多年都没有想明白，这样的人渣，为什么妈妈还要和他在一起？

书清勾了勾嘴角，裂开嘴淡淡笑了起来，用手掀开了自己的衣角，轻轻地抚摸着上面的伤口，发紫了，去上药吧。

书清用药膏抹着自己的伤口，忽然桌面上传来一阵铃声。

是妈妈打来的电话，书清急忙按下接听键。

“喂，妈。”

“小清，妈妈想跟你爸离婚。”妈妈语气出奇的平静。

“离婚？”书清握着手中的手机止不住的颤抖，震惊又难以自相信。

这么多年她终于想清楚了。

是啊，那种人渣不值得。

“有些事情，不能一辈子这么拖着。所以我想跟你爸爸做个了结。”

“因为你当时太小，妈妈不想让你生长在一个没有父亲的家庭里。”

“现在你长大了，也该懂事了。”

“过几天后，我就会找律师。”

……

书清躺在浴缸里，脑袋空空的。嗡嗡响，洗到最后。不知道是因为时间长了还是什么的。再次睁眼时已经什么都看不清。只看到一层水雾。朦朦胧胧的。

躺在浴缸里快要睡着了的书清是被一阵电话铃吵醒的。

“喂，谁啊？”书清很不耐烦，他最讨厌别人在他洗澡的时候打扰他。

“清哥，是我，阿成。”熟悉的声线一下就唤醒了书清。

“阿成？你怎么有我电话的？”

“要你电话这还不容易啊，前几天遇着小学同学。管他们要的。”

“哦。”书清不耐烦的想把电话挂掉。

电话那头的阿成，急忙说到道，生怕书清把电话挂了。

“清哥，你在x市吗？咱哥俩出来聚聚呗。”

“好久没见你了，怪想你的。”阿成憨厚地笑了笑。

…………

书清随意穿了个外套就出去了，今晚的风不怎么大，却吹得人很舒服。其实可以不用穿外套。只是书清自小就体弱，不是这病就是那病。

“忘情酒吧，B包间…”书清查看着手机上阿成发来的信息。

“阿成这孙子，怎么约我来酒吧了？”

书清打开门，包间内刺眼的灯光，让书清隐隐感到不舒服。

书清抬了抬眼，终于看清了包间里的人。全是小学同学和一些不认识的人。

一个个勾肩搭背的，聊的正开心。

桌子上的啤酒上了一罐又一罐。

“诶呦，清哥，你总算来了！”阿成激动地冲上前去抱住了书清。

“几年没见，你长得更帅了。”阿成领着书清站到唱k台前。

搂着书清，朝着话筒说了一句。

“咳咳，这我大哥，书清。以后大家多多罩着啊！”阿成因为喝多了啤酒，脸色涨红着，吐字也不怎么清楚。

“好啦，阿成，你喝醉了。我们下去。”书清扶着阿成的胳膊坐到了沙发上。

“清哥，呃…你都不知道，你当年突然…呃…转学。消失的无影无踪，我有多伤心。”阿成哭的满脸泪，鼻涕全都抹在了书青的外套上，书清嫌弃的皱着眉头，把外套脱了下来，砸到了阿成的脸上。

“清哥，你也来喝一杯呀，这很爽的。”阿成早已醉得糊涂。

“爽吗？那...我试试吧。”

书清从来没喝过酒，因为妈妈不喜欢那种味道。他自己也不是很喜欢。总觉得很臭。

但他今天特别想喝,因为心里很烦。又很爽。

烦的是要是他妈妈离婚后再嫁了别人，那男人对她还是不好，该怎么办？

爽的是妈妈终于跟那人渣离了婚。他盼了十几年，终于等到了这么一天。

书清托着酒杯往嘴里倒，轻轻抿了一口，浅尝。其实不苦，比这苦的多了去了。

“嗯，确实很爽。”

一杯接着一杯，书清喝到最后，只觉得天旋地转，心里还很难受。想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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