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一个瘦弱的身影拉开窗户上覆盖着的布帘,外边的雪不知何时早已停了,若不是亲眼所见只觉得这雪好像从未下过一般,
东边的旭日缓缓升起时连带半片天都红了,于笙收拾好衣物只身去往了纳木措,
一路上走走停停等到了地方天已经暗下,连日落都未曾见着,于笙走到了曾经和他一同做过的草坪上坐下,享受着这一天中仅剩的晚风,
远处月亮高高挂起,却不见得有那日一样的星空,不过就在恍然之间,西边出现了一颗很亮很亮的星星,只有这一刻星星挂在天边还顺带夹杂着一小缕暗黄色的夕阳,
这颗星星是如此的耀眼,想忽视也忽视不了,就这样高傲的挂着,好像着片天只得留他一颗星,
于笙缓缓躺在这片地上,只为能寻到他的一丝气息,她侧头看向身边,仿佛他依旧在,满目柔情终究是落了空,
有风吹来,带着青草与湖泊的味道,于笙的长发也随之飘动着。
记不清过了多久,只知道纳木措的东边渐渐泛起了光,四周由暗转明,旭日冉冉升起时于笙像是在夜里迷失方向的女孩忽然认得了前方的道路,于是她慢慢站起来,一夜未动的缘故,于笙起身时差点再次跌倒,
她与这个充满回忆的地方做了告别,沿着那年走过的路挨个走了一遍,
看着眼前的酥油茶,于笙突然笑了,景盛可不爱喝这个,那次只喝了一口便捂着嘴不再碰,于笙看向身边,像是他还在,
“你不喝都归我咯”
她笑着拿起小壶倒上了一小杯,只是把这一杯喝完便没有再喝,不知是因为长久以来口味变了还是因为他不在。
在即将离开西藏的那一日,于笙做了一个梦,
梦里景盛顺着她的发丝,在光晕里,他说
“愿你今后一帆风顺”,
他说的虽然并没有那么文采斐然,却出自于真心,临走时景盛只是静静的握住了于笙的右手手腕,
一晃眼,
包围着他的那道光晕散去,于笙这才看清这周围竟是一片花海,说不上是什么花,兴许这是天堂才得以有的花吧,
在梦里于笙仿佛失去了五感,不知喜与哀,她看着他最后握过的手腕,手腕处不知何时出现了一道火红的光。
良久,天光大亮,
于笙从梦中醒来,枕头早已被泪水浸湿得能挤水,她缓缓看向右手,
纵然,手腕处出现了一颗红痣,
是他留下的印记,为了下辈子能早些认出她来。
或者梦是假的,红痣只是碰巧,但也能在遥遥无际的日子里带着幻想活下去。
自从他走后,于笙就开始整夜整夜的失眠,知道这夜,这或许是在同他告别,也或许是他在同于笙告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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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每日过得都万分漫长,却也快要过新年了,
于笙始终记得他在的那年除夕早上,亲戚们都来家里吃饭,景盛蹲在井边处理鱼,阳光刚刚好不多也不少的照着他,于笙靠在门边看他忙碌的背影,那时小女儿还在肚子里三个月大,转眼女儿也三岁了,他也不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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