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时洗澡的时候总敲门,顾肆必须得有回应,否则方时就会立刻停了水。
洗完澡的方时脸会红,杏眼都是雾蒙蒙的。
顾肆带着方时躺到床上,替他盖好了被子,方时伸手就把被子掀开,对着顾肆勾勾手指头。
“你上来。”方时如是说道,张开了双臂,很明显就是一副要抱抱的样子。
啊,真是够了,顾肆扶额,好吧,都是为了案子,他才不是因为......顾肆收回停留在方时锁骨处的目光,暗骂一声,爬上了床。
方时非常主动地抱紧了顾肆,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蜷缩着,顾肆无奈,将被子扯上盖好。
“我基本上每天放学之后都会去图书室借书,”方时声音还是那么小,夜晚中却听得很清楚:“我一借就是好几本,所以每次借书我都会照下书原本的位置,这样下次来就好还一些。”
“你看见了什么?”顾肆也学着方时放低了音量,这样就像是在讲睡前故事。
“有血,还有刀子。”方时蹙眉,过了一会儿才继续说:“那是最里面的一层书架,放的全是英美名著,比如圣经印刷版之类的,因为没有翻译,一般没有人去,我很喜欢英国的一些书,经常去那里借书、还书。”
“那次是去借一本社会心理学小说,你可能听说过, George Eliot 写的《 Middlemarch 》,之前看到就很喜欢。”
“乔治·艾略特的《米德尔马契》?”顾肆愣了愣,“你喜欢这种书啊。”
顾肆没记错的话,顾深强迫他看过这本书,现在就放在三楼靠右第二间藏书室里,这部小说有些现实主义,但又不同于现实主义,它带有一些哲学方面的感觉。
主要是顾深总说只有看懂了人性才能更快地抓住作案动机什么的。
“嗯,写得很好。”方时深吸一口气,缓了好一会儿,说道:“上面染了血,不太多,主要是在旁边那本书上,我拍了照片,在手机里。”
“你把书拿走了,照片也没删?”顾肆吓得差点从床上跳起来,如果凶手当时还在或者之后去清理犯罪现场的时候发现了任何不对劲,很有可能是能找到方时的。
“没有,”方时蹙眉:“我当时害怕,没敢拿那本书走,就拍了张照片,拿了另一本。”
“呼,那还好,”顾肆松了一口气:“你只看见了血在书上,没有看见尸体吗?”
不应该啊,楼道的监控显示刘可没有再出来过啊,那只能说明她还在图书室才对。
“没有,我只看见了血迹,”方时抿了抿唇:“但是是在我拿下了书之后。”
“你的意思是,血迹在书页内侧?”顾肆很快就想到了一个可能,回想了一下图书室书架的结构:“那刀呢?”
“就在拿下《Middlemarch》之后,那把刀的刀锋,正对着我的方向,书上染的应该就是那把刀上的血。”
“这就奇怪了,如果那把刀是凶器的话,血怎么可能没有多少?”顾肆扬眉:“不是致命伤?不对,刀锋都把书架刺穿了,如果不是致命伤,血量太少这厚度根本就渗透不过来啊,更不用说染上书了。”
所以这把刀,不是凶器?
那是什么,为什么刀锋所对的地方血迹少,而旁边的血迹反而更多呢?看来明天得去看看啊,而且据他推测刘可的尸体还在图书馆,如果方时看到的血迹是刘可的,那么既然是最里面的书架,还是有空间藏匿尸体的。
“真是麻烦。”顾肆叹气,刘可的真实身份完全不能透露,导致整件案子只能秘密处理,齐涴最近要忙着和顾深一起处理那个“病人”,直接就把这件案子丢给了他,连刘可到底是什么人都不和他说。
虽然顾肆觉得刘可应该和齐涴是同一类型的人,他们都有很神秘的气息,如果他的直觉没错,或许就是情报员一类的人。
十五岁的情报员啊,怎么会在一中呢?
真是,越想越有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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