贰.初识

“方时，方时？”

“嗯？”方时蹙眉，又不着痕迹地将不耐烦的情绪压下去，侧眸去看叫他的练晨儿，对上眼神那一刻，杏眸里早已全是温润。

“快看，快看，叫你半天你只知道做题，”练晨儿示意方时向门外看去:“看，那就是顾肆。”

方时闻言将笔放下，目光转向门外。

少年正向这边走来，踏入教室门的那一刻，连最话多的练晨儿都不敢开口了。

“自习我守，拿试卷吧。”顾肆双手环抱坐在了讲台上，简洁的说明了自己的来意。

方时垂眸，右手不自觉地勾起笔，转出了一圈一圈的弧度，这是他沉思时候的一贯作风。

顾肆常年霸占年级第一，成绩好得无话可说，一中的老师也出乎意料地放心大胆让顾肆代课，明明是个惹事生非的角色来着。

方时停笔，看周围人的动作，似乎习以为常了，这么说，顾肆代课不是一次两次了。

“咳咳...”耳边突然传来一阵咳嗽声，方时再次停下思绪，捕捉到练晨儿传来的小纸条。

[帅。(´..)❤——练晨儿]

方时垂眸，掩去眼底的情绪，将纸条折叠成方形，随手装进校服口袋里。

“不懂上来问我。”声线撩人得紧，方时不经意抬起脑袋，正对上顾肆的目光，那双桃花眼，真真是要人命。

教室里又是一阵骚动，却没有人敢动。

为什么不动？方时又开始转笔，说起来，这个顾肆当真什么都会，一副自信的模样。

想到这里，方时放下手中的笔，拿起试卷走向顾肆。

……

[wc，居然有人上去了！(`皿´)]

[咦，那不是方时吗？₍ᐢ •⌄• ᐢ₎]

[这下有好戏看了。(ʘ̆ωʘ̥̆‖)՞]

[哎，哎，哎，顾sir怎么把试卷接过去了？Σ( ° △ °|||)︴]

[wc，这剧本不对吧。∑(❍ฺд❍ฺlll)]

……是的，练晨儿也很惊讶，只会做题从不给人讲题的顾sir，顾sir！居然把试卷接过去了！

虽然顾肆是说了不懂问他，但是一中的学生都知道，那只是一句客套话而已，第一次有个女生上去问题，扭扭捏捏半天还没开口呢，就听见顾肆不耐烦地抬脚，一脚踹在讲台上的声音，震耳欲聋，吓的人家女生想哭又不敢哭，“自己理，别来烦我。”当时的顾肆就是这么说的。

自那以后，再也没有人敢问他了。

然而，在方时将试卷递到顾肆面前后，顾肆竟然伸手接了过去，顺手讲台上抓了只红笔。

“哪道？”顾肆如是问道，抬眸去看方时。

“嗯。”方时伸手在自己纠结了很久的那道题上点了点:“这道。”

“这道啊，”顾肆随意扫了一眼题目，用红笔添了两条辅助线:“你方向大致是对的，就是图画错了，你看这条辅助线...”

方时不笨，其实顾肆指出图错的时候他就反应过来了，只不过他讲得认真又细致，方时索性就不出声了。

方时微微侧眸，视线从卷子移上顾肆的脸，成绩是真的好，长得也是真的好看，就是败类的气质还没看出来。

“懂了？”顾肆红笔一放，抬头去观察方时，后者颔首微笑，伸手接过试卷。

“谢谢。”方时礼貌地答谢，转身想走，却被顾肆一把扯住衣袖。

“等等。”顾肆强行让方时转过身来，面对着自己。

方时蹙眉，明明自己才是居高临下的人，顾肆坐着，却分外有压迫感。

全场寂静，没有人能猜透顾肆在想什么。

“讲了这么久，嗓子都干了。”顾肆的手顺着衣袖攀上方时的肩，慢慢起身，以略微的身高优势注视他，那双狭长的桃花眼中，含着不明的笑意。

“方小时同学是吧？”顾肆靠近了一点，轻声道:“请我喝杯奶茶，不过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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