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柽旻在餐厅里当了小半年的钢琴师,有天无意见听到了服务员的对话,才知道原来自己能在这里工作,纯属是因为项大发。
他继续弹着,琴声越来越快,一首曲子弹完他已经不想再弹了,“我不干了。”他脱下不合身的燕尾服,冷眼看着他们摔门走人。留下惊愕的服务员愣在原地,小女孩被他的样子吓得哇哇大哭起来,妈妈小声的安抚着小女孩。
他刚出餐厅,谈宇飞就看见了他,他兴奋的向项柽旻招手,“文哥!”
谈宇飞是项柽旻的小弟。谈宇飞是私生子,他亲生父亲年轻时风流倜傥,到处沾花惹草。亲生父亲知道他妈妈怀了他后,收拾东西就跑了,妈妈一个人把他拉扯大。1991年11月1日出生,小的时候因为没户口,一直没学上,从小缺乏教育和管理,加上原生家庭给他带来的伤害,导致了他现在的模样。
两个人在同一所学校,初三期末考试前时因为吃了别人家的烧烤,结果钱被偷了没钱付款。平日里所谓的好友一见这情况跑的比兔子还快,他以一敌众胜率很小,没办法只能跑,结果跑到一条无人的小巷里被打个半死。
项柽旻骑着摩托车刚好路,他顺手抄起一根棍子加大码力冲向人群。那群人记下了他的车牌号和他们的样貌,第二天被那群人在学校门口堵住,几个人又打了一架。谈宇飞被学校处分,项柽旻因为之前在学校的种种劣迹,直接被学校开除。谈宇飞也不想念书了,就跟着项柽旻一起离开了学校。
项柽旻现在越来越高了,转眼就长到了一米八。他走在路上,忍住心里的怒火,走近理发店打算修下头发。他的头发已经遮住眼睛了,流浪汉似的发型桀骜不驯。
他不喜欢去理发店,所以头发经常持续性的进入一段灾难期。理发店染发膏味道刺鼻,他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像是睡着了一样。托尼老师看了一眼项柽旻,“是要怎么弄?”
他懒散的开了口,“修一下就行了,再染个色。”
“什么颜色?”说着他打算给项柽旻介绍几款饱和度较低的颜色,项柽旻看都没看开口就说。
“蓝色。”
零九年的时候染这样颜色发型的人真的不多,即使那是经济靠前北京。
他弱弱的问了一句,“全头还是挑染?”
“全染。谈宇飞你要不要弄一个。”
他摇摇头,“我就不了文哥。”
理发师稍微修剪下后,就开始给他染色,他闭上眼眉头微锁,他不想打工了,每天就是弹弹的是真的烦。工地板砖也只是开玩笑,好歹他也是个富家少爷。
做完头发后,整个人干净了不少。少年眉目间满是骄傲和不羁,鼻梁高挺,下颌线清晰,棱角分明。单眼皮显凶,但左眼下角的泪痣柔和了几分他的锋利。原本就是冷白皮的他,蓝发显得他更白皙了。
他不喜欢太白的男生,觉得那样不够男人,所以他经常跑到太阳底下穿着短袖把自己晒黑,但没什么效果,冷白皮不容易晒黑,即使晒黑过后过了那么几天就又白回来了。
项柽旻穿着纯黑体恤和破了大洞的牛仔裤,染着一头蓝发耳上穿银色耳钉手往口袋这么一插。走在路上难免吸引路人的目光。
现在是两点,前面不远处就是一所学校——华安中学,华安学校很大,分高中部和初中部,是他原先的学校。学校里对穿着方面管的不严,只有星期一升国旗的时候必须穿校服,平时穿自己的衣服就可以了,但必须穿着得体,干净整洁。后来学校越办越不行,干脆直接把高中部改成了职业高中,分为两个校区。
高职部里面美女如云,各种有钱的少爷小姐被送到这里,谈恋爱打架逃课都是常事。以前初中部里有个他,被搅的鸡飞狗跳,整个学校里谁人不知他项柽旻,那个当初湿着头发叼着烟拿着筹码踩在别人身上的文哥回来了。
他手插在口袋里,满脸都写着“我不高兴”,保安大叔刚想开口抬头却发现是项总的儿子,看他打扮的还算正常,没带多少人,话不敢多说直接给他开了门。
项柽旻瞥了一眼学校里的环境,“还是和以前一样,什么都没变。”
他向前走着,拐个弯就是初中部的教学楼,现在正是上课时间。
阳光燥热,微风吹过的时候看见枝丫上的绿叶微动,叶隙间散落的炽热徘徊在校园里长久生息,眉目间的少年感与暗藏的温柔溺死在独特的锋利中,少年发梢仅存的凉意顺着宽肩溜走,他长着一张带有攻击性的脸,眼神有一种若有若无侵虐性,站在阳光下行走,蓝发黑衣,银色耳钉,破洞牛仔,他与这校园里的一切显的格格不入。
他真想快点见到她。
他这个年纪应该在高二,他上学比别人晚一年,又在初一的时候留了一级。所以比别人显得成熟很多。
项柽旻顺着楼梯向上走去,熟悉的环境熟悉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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