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的危楼上有些头伸了出来,朝前面的巷子看了看,然后又习惯地摇了摇头叹息着将窗户关上。
打得久了,哭得久了,也就累了,那个男人终于拎着带有血迹的皮带走了回来,看到还愣立在原地的血渍在青灰的墙上拭了拭,赤着脚钻进了来时的小巷道里。
郁欢和孟清相互握紧了对方的手,对上一个眼神,然后一起朝前面的巷子跑去,转过斑驳灰暗的巷角,在一个肮脏破旧的小角落里看到了满手血渍的许静。
“你还好吗?”郁欢怯怯地出声。
“好,当然好。”许静冷哼着从地上爬起来,身高高出郁欢一个头。
“你怎么会……”孟清也试图不害怕许静的狼狈模样,皱着眉头同她说话。
“我怎么会被打,对吗?有钱人家的小姐!”许静脸上的讽刺显而易见。
孟清的脸色一阵红,一阵白,瞪了一眼不识好歹的许静就要走。拉着郁欢转身就要走,许静一边抬起满是血渍的手,狠狠试过脸上的泪痕,一边冲着急急走开的两个人笑出声,眼里尽是冷冰的傲慢。
虽然被孟清扯着离开,但郁欢一直侧目,望着许静大笑时满是悲伤的眼睛,那种眼神里的孤独悲伤,让她产生了莫名的疼惜。
走出两步,她松开孟清拉着她的手,从书包里掏出棉布手绢往回跑,将手绢塞给许静的手绢塞给许静手里,又在许静还没回过神时,迅速转身拖起孟清飞快地朝巷子外跑去。
再次遇见许静,是在学校不远处的一条水杉路上,依旧是个意外,场面依旧血腥可怕。但这次不是许静挨打,而是许静手里握着半截玻璃酒瓶,指着对面一个满头血渍的黄发青年大骂着。
许静的声音在颤抖,却不是害怕的颤抖,而是一种带着嗜血的愤恨,瞪着那个青年。那个,黄发青年突然放下捂着头的手,顺手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头,扬着就朝许静砸过去。
“小心!”郁欢冲着许静跑近一步狠狠将她推倒在地,而那颗石头擦着郁欢的额头落在后面的地上,郁欢的额角一痛,摔倒在地。
站在旁边的孟清惊醒过来,惊叫着赶紧跑到郁欢旁边把她扶起来,看到正在流血的额角,眼睛一下就红了,哆哆嗦嗦地抽出自己的蕾丝白手绢,将她的额头捂住,“你个傻子,你个笨蛋!”
被郁欢推倒在地的许静,“噌”的一下站起来,眼看许静抄起地上的一块石头,正要朝那青年头上砸去,郁欢顾不得头上在流血,一把将她的腿抱住。
“别……别……你会坐牢的……”
“林次,我跟你没完……”许静,如一头发疯的小兽,红着眼睛瞪着对面的青年。
“你还不快走,快走呀!”感觉到怀里的许静快要挣脱,郁欢赶紧冲着那个叫林次的青年大吼起来,旁边的孟清也才回过神,赶紧也一把扯住许静的手臂。
那个叫林次的青年终于回过神,看到正红着眼恨不得杀了自己的许静,顾不得形象撒腿就跑,边跑又边扭过头冲着许静喊:“你等着,你等着……我非灭了你……”
“来呀,来呀,你来呀!”许静,瞪红着眼看着林次跑远,挣着身子要去追,却被郁欢和孟清死死拉住不放。
一阵纠缠之后,三个人在地上摔成一团,即使是林次,已经早就没了踪影,许静还是在嘴里骂着,呲牙咧嘴地揉了揉胳膊从地上爬起来,郁欢才闻到她身上浓浓的酒气,她喝醉了。
“我的衣服,我的新裙子。”孟清,完全没理其他,从地上爬起来的第一反应是自己的衣服脏了,扯着裙摆一个劲的拍打,却怎么也弄不干净。
“应该能洗掉的。”郁欢,有些愧疚的也帮她拭了拭,出声说道。
许静看了一眼,两个人鼻子里哼了哼,满是不屑的目光,望了一眼浓密的水杉树木说:“就是有钱人家的小姐,花瓶,矫情。”
“要不是你,我的裙子会脏吗?郁欢的头会破吗?”孟清怒气直窜地朝许静一吼,因为比许静矮了许多,她故意踮起了脚。
“你叫郁欢?”许静没理孟清,将目光落在了正用帕子捂着额角的郁欢身上,眼里似是闪过一瞬的温暖,但也仅是一瞬,然后迅速消失,重新恢复冷傲。
“我叫郁欢,她叫孟清……,”郁欢眨了眨眼,向她介绍,却又被孟清打断。
“谁要告诉她我们是谁,不许说,不许说!”
许静侧着眼睛将孟清,打量了一眼,又是淡淡一哼,却什么都没有说,只扭过头对郁欢说:“记好了,我叫许静,以后谁要敢欺负你,就报我的名字。”
说完许静完全不理会还在滴着血的手,如一个大胜而归的女王,踩着破旧的高跟鞋,扬长而去,只留下目光疑惑的郁欢和满嘴抱怨的孟清在原地。
欢歌犹在提示您:看后求收藏(同创文学网http://www.tcwxx.com),接着再看更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