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

她记得他的眼神。

在实践基地战队时，她站在他的右前方的旁边，每次她和她后面或者旁边的同学交谈时，她能感觉到来自他的目光。

她也偶尔大着胆子正大光明地看过去，与他对视不超过两秒就立马当没看见转过来了。但是大多数时候，她还是只敢用余光瞟一眼，心里已经非常满足了。

在实践基地上课时，他们经常不在一组里，可他们的组都挨得很近，所以很多时候他和她一转头就对视了。但像往常一样，她只用余光偷偷瞟一眼他，发现他也在望着自己，一边心里窃喜，一边假装在好好上课。

在实践基地户外活动时，当时的任务是种树，所以他们要除草，清理石头，挖坑，把小树苗种进去，浇水。

他们是临组，所以两片区域挨得很近。她经常忙着忙着就看向他了，为此，招来谭瑜的强烈不满。

谭瑜：我说邬大小姐，我在辛辛苦苦地干活，你在干嘛

邬念文哎呀我也在干活好不啦

可她依然没有收回目光。

她看见他一直在忙忙碌碌，一直在埋头苦干，连班主任也说，这孩子肯干，踏实，不怕累，她心里就生出一股自豪和骄傲。

某一时刻，她恰好抬起头，而一个女生恰好没有整理好帽子，恰好那个女生找了他，恰好他帮了她整理帽子。

而这又恰好被她看在眼里。

她没有看清女生是谁，但是她能肯定，那个整理帽子的绝对是他。

她没有多看，赶紧低下头继续干活，可是她一直很难过。

在此之后的好久，明天晚上睡觉前她都会想起这个画面。

结束之后，老师要给聂溏那一组奖励，但是他们那组成员都纷纷给了聂溏。

谭瑜：邬大小姐，站前面去

邬念文凭什么啊，你站前面去

谭瑜：我比你高好不好，你看我们这组就你最矮。

邬念文切，有什么了不起的嘛

她知道，她和谭瑜的打闹被他看在眼里，可她就是想故意气气他，一想到他为另外的女生弄帽子心里就不舒服。

她也知道，在他们那组弄完之后，他在旁边看着她弄，但是没看多久他就走了。

在实践基地看电影时，她拼了命想挨着他坐，或者希望他坐在她前面或者后面。事实上，不止在实践基地，留校时，全年级都可以在一个会议室看电影，她也拼了命想离他近点，可是他想离她远远的，他不停的换位置，甚至主动坐到一排的边缘。

她呢，依然是在放电影时左看右看的，就为了能够看他一眼。

他不是。

……

在上学期的时候，排练运动会入场，于是初一初二，高一高二都在操场上每个班站着队，等待安排。

谭瑜和他站在瑜芷和她前面。

瑜芷：哎呦这不是个修罗场嘛...

邬念文什么玩意儿就修罗场

瑜芷：我跟你说，现在很多人觉得他俩都喜欢你的

瑜芷：而且谭瑜还是和你同桌，你不知道，他对你和我们多双标

瑜芷：聂溏就别说了，全班男生都觉得他喜欢你的好吗

邬念文不要乱说话哦

瑜芷：哪儿啊

谭瑜：喂邬大小姐，聂溏说有话对你说。

聂溏屁

聂溏你找打呢

瑜芷：哎呦喂

邬念文（白眼）

邬念文诶你会玩这个嘛?

聂溏和谭瑜都看过来。

瑜芷：哪个

邬念文土豆土豆心心，土豆土豆背背，土豆心土豆背，土豆心背

瑜芷：诶我会我会

聂溏：我不会

邬念文谭瑜你会吧

谭瑜：我会啊

邬念文那你教聂溏玩玩

一会儿。

聂溏：诶我会了哈哈哈哈哈

瑜芷：诶

邬念文干嘛

瑜芷：他刚刚笑的时候看的第一个人可是你哦

邬念文哎呀～

谭瑜：哇你好白啊

邬念文不然呢，哪像你啊

瑜芷：那你们两个不就黑白配?

邬念文别乱说话，我们是姐妹好吗

谭瑜：聂溏也挺白的，你俩挺配啊

邬念文（白眼）

聂溏此时不停地抚摸谭瑜的背，面带微笑地看着他。

聂溏：稍微可以了啊

瑜芷：哎呦呦～

邬念文（笑）

结束之后回到寝室。

瑜芷：真的不是我说

邬念文昂

瑜芷：他俩明显就喜欢你嘛

邬念文……

瑜芷：而且聂溏是真的，那个眼神，一直盯着你，你不管说什么做什么他都看着，而且还很宠溺地那种

邬念文……大姐你之前说谭瑜看我的眼神也是这样的

瑜芷：那他俩都是这样，我有啥办法

……

聂溏，你喜欢过我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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