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刚刚看着那一家人在做甚麽?”
母亲敏锐的问向我,我不像父亲的性子那样软弱,如果我那样只会受到欺负。这一点可以说是像到她。
我语气不善的反问。
“我还能做甚麽?”
心里打着退堂鼓,就怕她一没控制好自己的情绪,一巴掌给我呼抡过来,再给我来几下什么叫做武松打虎。
心里默默地给自己烧了个高香,幻想了N遍她会以怎样残忍的手段来终结这没两三句的话题。
可她没有,不知她哪根筋搭错了线就是没有,异常的安静,这让我觉得有点诡异。
与父亲道别,父亲想留我到他那去玩几个星期,她没同意,说什么我还需要复习,就带我走了。走时父亲给我比了个手势,我点头会意。
傍晚回到家中我立马换好鞋子跑到房间端起个iPad开启4G网跟父亲发着个WeChat。
她也没管我,也没再锁我的房间门,自己走进她的卧室。
——“你妈就是那个性子,让着她,别再跟她发生冲突了。我不在不好保护你。”
我善良软弱的父亲啊,为何在感情世界里你陷得那么深,就不怕委屈了自己。
我憋着泪水回了个,“嗯”,突然觉得自己好没用,真像她所说的那样。
——“嗯,要听话点,马上就要开学了,不要辜负爸爸对你的期望。”
不会的,不会的,我不会的辜负你的期望的。
——“那你要早点睡,时候不早了,少熬夜,不要累坏了身体。”
我一连几条回复都是嗯嗯,我真的不知道要怎样回答才既能抚平我这苦不堪言的心灵又能向父亲表达我一定会听话的誓言。
聊完父亲给我发了个红包,一千块钱,他说,“你正是上高中的年纪,会很需要钱,这一点钱就当买买学习资料,或者买些补品衣服什么的好好犒劳自己,不要过于繁忙,会很累的。”
我没收,一千块钱,于我来说很大很大,像我这种连名牌都不认识几个的人,有时候连别人在炫富都感觉不到。同时,我怕自己会养成一种像母亲那样事事不满足的饥渴心、虚荣心。
何况还要抚养三个妹妹及一家老人辛苦操劳的父亲。
分开后其他孩子的抚养权全扔给了父亲,一些当初开办鞋厂的债务也全扔给了父亲,她完全不需要承担什么责任,有时候她觉得我也是她身边的一个累赘。
人家都说母亲是世界上最伟大的生物,可我为什么感觉不到?
洗好头,挽起发尾用帕巾包着准备洗澡。
“我也应该是被疼爱的灰姑娘~~可在你的城堡我只敢动了善良~~~”
这么晚还会有谁打电话过来?我拿过浴巾裹着身体走到床头,陌生电话,广东惠州的?
我接通,耳朵靠近iPad,“喂?——喂?请问你哪位?”
怎么不说话,正要挂掉,一个我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声音响起——
“是我。”
心里疙瘩一声,顿时一股暖流涌上心头,是没日没夜的思念。我赶紧跑到房门口,确认母亲的门是关着的才松了一口气,但还是以防万一的把自己房间的门也关上,重新把耳朵贴近iPad,轻轻的,害怕的发着激动而颤抖的音。
“你,你,你好了?”
因为近君情怯,所以无以为言,又怕容易失去。
“嗯,我好了。今天——看到你了。”
我知道,我也看到你了,奈何我没有鼓起勇气。我想问你,这些天你都去了哪里,走的时候为什么没有跟我说一声,然而我只是抓着胸前的浴巾,纠结的不像话。
“嗯,没事就好。”
对方停顿了两三秒,“我很抱歉。那天原是买完菜要回来,突然感到背后有一股无形的力量扭曲着我的身体,并抽取着我。醒来后发现自己躺在医院的病床上。我知道这很难相信,但我没骗你……”
我π自点点头,表示他说的话我都懂,我能理解。
“我相信艾萨克·牛顿的万有引力定律,所以我相信你。”
也相信我们再次相遇的缘分。
“噗嗤,好。”
对方没有间隔的笑出了声,语调温柔细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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