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岁那年。
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母亲带着我和父亲回到了外婆的故乡——江西。
那时候的事情记不太清了。
父亲带着我与舅舅一同出来,听到一声招呼,我随声闻去,母亲正坐在一辆班车上朝我们招手,对父亲说,“快点!”。我高兴的想要跑过去,就被父亲一把抓住。
“欸,你不是要去那里。”
我疑狐的看着父亲,等待着父亲的下文。
然而父亲没在多说,带着我和舅舅来到一个陌生的街口,好像在等什么人。
我焦急的看着母亲那个方向,那班车就快要开动了。
“爸爸,车快要走了。”
“嗯,爸爸坐下一班车。”
我没得到想要的答复,焦虑不安,随后,那班车真的走了,我哭喊着,“妈妈——”
可父亲死死的拽着我的右手,我的左手朝那已走的班车挥舞着,试图想要抓住什么,舅舅在一旁看着。
也就在这时,一辆摩托车从右方开了过来,车后坐着俩姐弟。
“啊,不好意思来晚了,七妹走了吗?”
那男人熄火后问我父亲。
父亲拽着我礼貌的回话。
“嗯,刚走。”
那人是我母亲表姐的丈夫。
“那你……哦,这就是茜茜吧?”
也许那人是想问,你怎么没跟着走。但他看到我就明白了。
“嗯,茜茜,叫姨夫。”
我哭着个嗓音,没搭理父亲。
因为我的大脑告诉我,你又要被送走。
舅舅与表姨夫寒暄了一番,替父亲表达我母亲的意思。
用的是江西话,我听不懂。
表姨夫“哦哦”了两声,同我父亲说道,“没事,我看着就好,你们忙你们的。”
“那好,我过一段时间来接她。”
“嘣~”
我脑袋像紧绷的弦似的断了开来,发出了惊人的响音。
“我不要,我不要——”
我带着嗓音挣扎着,左手使劲的想要推开父亲牢牢抓住的我的右手,身体本能的往后退,双脚不停地与地面摩擦。
“啪——”
一声脆响,我的左脸顿时火辣辣的疼,原来父亲不耐烦了,直囫了我左脸一个巴掌。
就那样强制性的上了车,坐在摩托车的最前面,双手把着车头。
哭了大概五分钟。
“你瞧,茜茜好乖啊,才哭了五分钟就不哭了,到时候我一定跟你爸爸讲,茜茜很乖的,哭了一下就不哭了。”
表姨夫的声音在我耳后响起,我吸簌了几下。
不是我乖巧不哭了,而是迎面的风早已把我的泪水吹干了,同样也把我的情绪吹淡了。
其实在父亲囫我巴掌的那一刻,我就没想过要哭,只是疼痛的触碰到了神经,孩子本能般的哭了出来。
车“嘟嘟”的开了快一个小时,从街边开到山上,上坡下坡,又从山上开到了平房。
吹了快一小时的风,突然觉得好好玩。
这期间,我一直都与那姐弟俩同吃同住,姐姐待我很好,就像对待亲妹妹一样,弟弟很可爱,也很听话。
我们三人经常偷偷的绕过一堆山路,来到一家平庸的小店,买几包小袋瓜子,到了夜晚偷偷的拿出来。
每次都是这样。
每天夜晚十点左右,我们洗好澡,钻进被窝里,姐姐就拿出我们第一次叠的小盒子,无盖。
把瓜子一颗一颗的剥掉,将裸露的无壳瓜子仁放到纸盒子里,然后一粒一粒的嘬着。
那段时光真的很美好。
我整理了出了这么一个总结:我生命里每一个美好的时光都不是与父母同在的。
也许是后来惨状的经历磨掉了父母在我心中的形象与地位。
姐姐经常会吃的很少,都留给我和弟弟,有时候她也不让弟弟吃,弟弟想要伸手过来拿,就被姐姐“啪”的一下打回去了。
“这是给茜茜的,不是你的,你不能吃。”
然后又对我说,“这是我剥给你的,快吃。”
我们三人睡一张床,盖一个棉被,我睡中间,弟弟睡我左边,姐姐睡我右边,有时是姐姐睡中间,我和姐姐的位置调换,不过那也是在刚开始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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