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裳下午睡了一觉,梦里的场景让她临近死亡边缘。
无所谓嬉皮笑脸的父亲、怒气冲冲的母亲、嚣张而又有少爷脾气的弟弟。
她板着张脸,看着父母对她丝毫不在意样子。弟弟嚣张而又作死地惹她。
每一次她要报复回去,父亲被烦到的暴怒声。
她只能作罢,自己忍着怒气回到房间。关上门,上锁后。房门隔绝了外面的脏乱。
她开始大哭,手机放着声音调大的音乐。
她气不上进的弟弟,气纵容弟弟的父母,气自己不能选择环境。
音乐没有消散她的悲痛与烦躁。
心脏传来的难受,是哭泣不能缓解的痛苦。
她想喘口气,她想寻找一个发泄口,却被无力的自己困在原地。
门外父母怒骂着她的不懂事和脾气,门内关着一个自我疗伤的人。
“有什么事不能说吗?非要板着一张脸?我们又没欠你几百万一样。”
母亲有理有据的发火。
云裳冷着脸不回答,在她心里父母已经死了。
说了又能怎样?不还是不理不睬。没欠我?你欠了多少你自己不清楚。
明明是自己做错了,非要把责任推得一干二净。凭什么她要背所有人的锅?却没人帮她也没人替她背锅?
临近二十四小时没有进食,房间外传来云羽的一声“饱了”。原来,她已经不重要到这个程度了。
父母训斥着她挥霍无度,却不知道他们为云羽让她亏了多少。
每次说,他们支持的。最后,资金是她自己出。
说什么买新房子,却要把债务让她背。她还是一个未成年啊!
在外人表现着无私的样子,私底下偏心到极致。
一年的压岁钱到手里也才一千多,又不给零花钱还要他自己用劳力去赚取。看到她买东西,在旁边说一堆刺耳的话。
每次说着别人家的女儿和她对比,明明她没做错什么却被说成一个让人讨厌的女孩。
每天游走在死亡边缘,还不允许她板着脸。难道,她要去自杀吗?去自杀,又要被嘲讽一顿。
请问,她是做错了什么?
她为什么要被这样对待?
明明最懂事、最顾及父母的想法,能自己做完的事就不麻烦父母。却被训斥成一个脾气大还不听父母话的人。
她的反抗,到最后变成了一句不懂事。
她的无声,是一句“怎么不说话,哑巴了呀!”
她的关门,成为了他们咒骂的理由。
理会时,骂她。不理会时,骂她。
二者之间有区别?
从来就没有自己做过主意,因为不听话是一顿道德绑架的刀子。
当他们询问自己的意见的时候,只有讽刺的笑容。
“呵,你们还问我意见?不是你们自做主张的事吗?我的意见又不重要。”
外表懂事乖巧的女孩,内心早已千疮百孔。灵魂上不知道留下多少伤痕。
每天在脸上带一个面具,还要分场合需求来更换面具。
她就没真正为自己活过一天。
和好友在一起的时间,是小心、谨慎的。因为她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会失去这段友情。
她的退让、懦弱、自卑、胆小、虚假,都是被吸血的家人逼出来的。
在他们为她转学的那一天,她就不再是她。而是为了生存而不择手段。
那次转学,说来也是可笑。因为云羽与她读的小学不是同一间,就让她转学进一个不熟悉的地方。
由于是转学生,经常受到一些欺负。常常麻烦到班主任,班主任对她这个转学生十分头疼。
偶尔发生一些事,被罚的是她。只因她是转学生这个身份。
而父母沉浸在儿子入学的喜悦,而她是个不闻不问的陌生人。
有关儿子的事情他们都很清楚。而女儿,他们还有个女儿?
云裳有一年生日没人记得就连她自己都不清楚。而母亲身为知情人,记得丢弃她的母亲生日记得丈夫的生日记得儿子的生日。却偏偏忘记女儿的生日。
那年,云裳没有过生日。云羽则举办了一场盛大的生日宴,所有人都在欢笑,只有云裳自己强颜欢笑。装一个敷衍的样子,却没人看出来。
最为费心最为心疼的是云羽,而云裳只是一个寄人篱下的亲生女儿。
没几个人记得她,对她只留在印象中的那个样子。丝毫不给她改印象的机会。
梦境一转,几年后的云裳得了严重的抑郁症。
药物治疗已经不再管用,心理咨询却冲不破她锁上的牢门。
她却依旧在一个空旷的房间里,她看着窗外的景色。眼里是一片悲凉。
视觉带来色彩的冲突,她的精神、心理是黑暗灰色所构成的世界。
只有一两个好友知道她的病情,剩下的人只当她是神经病。喜怒无常的异类。
有血缘的亲人躲着她,周边的人躲着她。她干脆住进人烟稀少的地方,靠着小说、漫画一些可以赚钱的工作养活自己。
黑夜,与她而言是好友的到访。
一个是孤独一个是寂寞,它们困着她在这漫长黑夜里不眠不休。
无尽的泪水留下痕迹在她那颓废的脸上。
声音因为哭嚎变得沙哑起来。
不打理的长发,差到极致的皮肤状态,整个人看起来无精打采接近疯魔的状态。
衣柜里是过时不知道多久的衣服,唯一与外界联系的东西是她要工作的电子产品。
完成工作后,她拖起疲惫的身体开始打扫房间。烧水,饮茶度过剩下无聊的时光。
放在其他人身上是羡慕的美好生活,而在她身上是不符的怪异。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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