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学后,王昊瑞明显感觉到祝小小变了。她上课的时候不再认真听讲,时常走神,好像总有什么事让她牵挂着。她很少和朋友们一起玩了,喜欢独自坐在座位上。成绩也有所下降,似乎对学习厌倦了似的。
好几个闺蜜都关心过她。她们好多次主动走到祝小小面前,问她为什么这次开学变的这么沉默寡言了。但是,不管她们怎么问,祝小小始终是沉默,或者说一句:“我没事。”
久而久之,大家对她的关注也渐渐的淡了。所有人都以为她暑假在家经历了什么,变内向了。就在王昊瑞准备找个时间好好找她出来谈谈时,她又出情况了。
2019年9月,祝小小得了阑尾炎,被迫向学校请了假,去医院住院做手术。王昊瑞也只能是暂时把心思放在学习上,既然人都已经离开学校了,那再怎么想也是没有意义的了。
祝小小做手术时,她的手机在妈妈手里保管着。她住院的这些天,妈妈一直在旁边陪护着她。偶然的一次,祝小小睡着了,妈妈坐在床边看着她。突然这时她的手机微信来信息了,祝妈妈就随意的点开看了一下,发现竟然是一个陌生的男人,给女儿发了两段色情视频。祝妈妈当时就急了,立刻用自己的微信号添加了那个邱恶林的微信,随即亮出监护人身份。可是,对方却全程装傻充愣。不管祝妈妈问什么,对方都是一种回答:不知道,不清楚,啥情况?不明白。
她没办法,将对方臭骂随即狠狠地诅咒一番后,将其从女儿的微信中删除并且拉黑。
她没有多想,只是单纯的以为女儿加错了人,小小醒过来后,她告诫女儿不要在这个网络上乱加那些不认识的人,并且注意自身安全。祝小小保持沉默,没有做过多的解释。
她不知道她的女儿早就是别人的猎物。
一晃四个月过去了。
这天,她在查看女儿的手机时,又发现了这个男人的信息,这次让她彻底崩溃。
两个人的聊天记录中,对方竟然要求女儿介绍班里其他女生给他认识!对话中,祝小小拒绝了。
她火冒三丈,当即质问、臭骂、诅咒这个男人。然而,对方全盘否认并且装傻。
她再一次拉黑了这个男人,以为这样就能解除对女儿的危害。
她知道的太晚了。悲剧在等着她。
2020年2月3日,祝小小好久没来例假(第一次看到这个词汇,误以为是某种假期。我真单纯。。),于是带她到医院做检查。结果令她们大跌眼镜:祝小小已经怀孕15周!
秘密再也瞒不住了。祝小小哭着跟妈妈说了事情的全部经过。
原来,每次妈妈把邱恶林的微信拉黑后,都被她及时的从黑名单移了出来。因为她有把柄在别人手里,她不敢和他断了联系。几乎每隔一段时间,那个男人都会带她去不远的一家酒店开房。
邱恶林经常带祝小小去的酒店
随后,她妈妈立刻报了警,并且带她去医院打胎。由于已经怀孕三个月,无法进行药流,只能引产。
引产过程是极其痛苦的,对于一个成年女性身体都是极大的摧残,更何况是一个14岁的小女生。
紧接着,警方前来提取了胎儿的DNA,检测结果证实,邱恶林就是胎儿的生物学父亲。随后,派出所给出《立案告知书》中写道:祝小小被强奸一案,我局认为犯罪事实清楚,现立案侦查。
虽然已经立案,但是这件事对于一个14岁的女孩来说,心灵和身体遭受的侵害是难以平复的。对于一个单亲妈妈来说,如何处理女儿被一个事业颇有成就的成年人侵害的事实,都是一个巨大的挑战。
立案后,派出所很少和她们主动联系。之后和派出所的三次通话,有两次是她们主动打过去的。
第一次,对方称疫情期间,案件进展比较缓慢,办案流程有变,可能要慢一些。
第二次,母女两人在室外,这次她将手机开启了免提,她觉得如果派出所有个好态度,女儿听到后也会舒服一些。可是,对方态度和她想象的完全是两个样子,甚至还直接说:你们不要管太多。小小听到后没有说话,之后再也没有提起这件事。她们不知道,邱恶林早就被取保候审。
之后,女儿的状态有了明显的变化。 她看到女儿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趣,不爱吃饭,只喜欢棒棒糖,喜欢黑暗,在屋子里也不开灯,基本每天晚上都会失眠,两三点睡不着觉,在半夜哭。每次妈妈问她哭什么,小小总是说:“妈妈我怕。”
5月末的一天,女儿突然主动对妈妈说:“妈妈,我感觉我抑郁很严重!”她带女儿去医院检查。是的,得了抑郁症的人,本人就是可以察觉到的,悲哀的是,他们不能靠自己痊愈。
果然,医院给出的结果是:重度焦虑症,重度抑郁症。并且医生对她说:“重度焦虑,经常有自杀的倾向。”从此以后,她每天靠吃药维持生活。
和警方交涉的这段时间里,祝小小的学校寒假又开学了。开学的这天,小小也去了学校。
又过了两个月。
这天,祝小小在班里上英语课的时候,突然手机的QQ响了一声提示音。老师闻声赶来,没收了她的手机,并且还揪着她的头发:“你怎么带手机上课?谁让你带手机的?!”
祝小小沉默不语。老师又打了她的脸几下,她的脸被打的发红,嘴里也流血了。下课后,王昊瑞和好几个同学都过来安慰她,她又哭又笑,有好几个女生看着她的情形都忍不住掉眼泪。王昊瑞看到这里,擦了擦眼睛,直接去找了英语老师。
来到办公室门口,屋里正好就英语老师一个人在看手机。他敲了敲门:“报告。”
“进来。”
“老师,您怎么能这样做呢?您怎么能当着全班的面打人家的脸呢?您知道打脸伤自尊吗?”不等老师说话,王昊瑞首先开口。
老师转过头来看了他一眼,“怎么,你的意思是你是来教训我的?”
“不不不,学生不敢。昊瑞只是觉得,老师您这么做多少有点不妥。”
“哪里不妥?祝小小上课玩手机,破坏课堂秩序不说,在班里的影响也很恶劣。如果我不惩罚她,下次全班都会跟风。如果想玩手机,那就回家去玩,学校绝对不是你们玩手机的地方。”
见王昊瑞不说话,老师又问:“不是我打她跟你有什么关系,她跟你非亲非故的,你怎么这么关心她?”
“我关心我组员,有什么错。”王昊瑞小声说。
“你难道看不出来吗?她有病,不能控制自己的情绪。我看不像是关心组员这么简单吧!你俩是不是……”
“老师!祝小小情绪非常不好,要不让她妈妈来一趟吧!”吴静雯跑到办公室大声说。
吴静雯是班长,班里出现什么突发状况都是她报告。
“好吧,我这就打电话通知她家长。”
十分钟后,祝小小被妈妈接走了。校门口,王昊瑞和好几个女生都去送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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