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莲听到这句话有些脸红,我说:“妳要怎样办?”
“正国不是跳楼,是意外,他不是经不住事的人。”
见我点头。
“哥嫂应该主祭,我身边亲人除了父母就剩四位兄嫂,从守夜到安葬希望能陪我。”
“这是应该的。”
我们与正一夫妇同时应道。
“正国一生就希望把佐藤事业做大,他倒下,我希望兄嫂能接过班。”
“我学医,阿莲也一直经营饭店,对石油门外汉。”
“管理可以请人,佐藤产业不希望换姓。阿莲嫂子可以办到。”
我抢阿莲先回答:“这件事可以慢慢来,正国出殡事急,不能让他呆在太平间。”
“我说过这些产业换了姓,我没脸给正国下葬。”
洋子夫人怕阿莲尴尬说:“这孩子死心眼,产权过户也不是一天二天事。”
芳子也说:“阿莲姐还没嫁过来,她投不投资,投那儿也不是正和能决定。”
“她要爱我哥,保全佐藤家脸面,也是未来儿媳的责任。”
“好吧,我答应妳,买下所有佐藤产业作为嫁妆给正和,但要等我把钱筹措,需要时间,妳能等吗?”
“这又什么不能等,躺在地下未必比躺在太平间强。”
天色很晚,我们安慰几句告辞出来,正一夫妇也跟随出门。
芳子对阿莲说:“她的要求很无理,不过先生很爱听,她的兄妹情,让人毛骨悚然,像是要我们给正国陪葬。”
在门口看见松子,阿莲问她:“妳怎么不进去?”
“平时大小姐都看不上我,这时候不想看脸色。”
美佳过来说:“她是担心先生的身体,老了受的打击太大,我送您们吧,行江临睡前第一就把我们收购,我们现在归属腊月公司。”
千代见我们要上行江的车,拉开车门求道:“把佐藤证券收购吧,我们也破产。”
开车时美佳说:“优香不怀好意,要当心,她不会轻易认输,她要给正国报仇,她要给肚里孩子留资产。”
我问道:“妳看出什么?” “这不很明显,抵押在银行的佐藤财团资产要没有人赎出,还能给佐藤家留点什麽。如果股价继续下跌,不仅不留还要追加抵押品或者就公开拍卖。”
我知道这让我爹,优香很出丑,我不想继续这个话题转而问她:“我们这次在茅山妳跟踪了没有?”
她从皮包里取出一叠照片的传真件给我:“我也是奉命办事,其实最早监视妳们是正国,他让佐藤财团驻尚海办事处的人了解阿莲是不是真去茅山,回答是真去。
正国认为妳是求神拜佛,祈祷股市翻身,更坚定做空,也就让办事处人回去,要不然办事处人怎么那么快找到你们。
阿莲失踪,娘让行江派人查,我从娘那儿知道老师太是观音庵,我托的人是冬京日报驻尚海记者,他到宾馆时正遇上办事处人回尚海。
他发现大堂经理找冬京人,记者告诉他阿莲小姐既是台白人也是冬京人,他发现观音庵与观音村关系非一般,当初老师太把田让村里人种,村里人靠观音庵生财,在运动时保护了庵内文物,你们捐钱给庵里,就有贼掂记,万幸是村里人派民兵保护。”
她见阿莲仔细翻看笑道:“拍照交差,不会把饭碗砸了。”
美佳把我们送到了老宅,我俩就住在一起,阿莲先给娘通电,娘一听阿莲把优香的要求一说就火了:“为什么非我的女儿嫁过去,正和可以入赘。妳真答应啦。”
“刚进门心软,真想为佐藤家做点什么,听她的要求,我的头一下清醒,我得看那些可做那些不可做。”
”你总算不糊涂,你要全部拿下佐藤家,钱不够,不全部拿下,留的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怕他们再起。“
”我这个未过门儿媳难开口。“
”拖,让行江作难人。“
第二天用完早餐,先电话联系钱总睡醒没有,对方接电话的秘书听出阿莲不满口气赶紧说:“都醒啦,不过不办事,钱总去医院检查身体,顺便看望王总,赵总,清河子总也回来陪行江总康复,员工都在搞调研。”
我好奇拿过话筒问道:“调研什么?”
“多米诺骨牌,继佐藤财团破产,下一个会是谁?”
阿莲一气之下不等对方讲完就从我手里拿过话筒挂上电话。
“从小到大,我还没有和娘红过脸,正国尸体不能放到来年,媒体怎么报道?
我这儿媳能当不能当。走,去见我三姐。”
我们到了产科,秘书扶钱总出了诊室,阿莲把钱总扶上轮椅,边推车边问:“孩子怎么样?”
“很健康,王英算命说我们三人无子。神仙也有失手时。”
“三姐我有点不懂,正国是在股价低迷时抵押给银行,通常也就5-7折给以贷款,从银行购买抵押品应该比从股市上购买要合算多,即使股票在下跌。”
兰英笑道:“正国看空股市,这点没错,错的是下跌趋势中也有反抽,上一次发现扭约各单位因为没钱不能运作,故而做多赢了一次,其结果股市继续跌,物极必反,皮球压得越紧,弹得越高,我们这次又做多,美元贬值,金价上扬,美机轰炸,罢工是导火索催它反抽,但不是反转,就像病入膏肓人,回光返照,之后股价难以上扬。
老手死于抄底,现在妳觉得便宜,以后就像烫手山芋扔不出去。还不如现在观望一下。”
说着己到医院大门口,司机把车开来,我俩把钱总扶上车,她挥手与我们告别。
我们返回病房,去康复室,见清河子一身男式打扮,站在双杠旁,鼓励二手握着双杠行练行走的行江,看到她俩相亲相爱,令人嫉妒。行江见我们过来,就让清河子扶她坐在旁边椅子上,她又招手让我们坐在她旁边。
“阿莲姐我真睡了二天二夜,这段时间有多少不眠之夜。”
“我想妳也不会躲着我。”
我生怕阿莲说气话赶紧问:“听妳们员工说在调研,下一个破产是谁?”
“银行,我看中昭和银行和刚建立佐藤银行,台白银行,这三家小银行都吃了些佐藤的不良资产,而他们的大股东中东银行手中有100多亿不良资产。
银行要的流动性,那么多美元资产砸在手里。
朱海,深州二家饭店业主过度扩张资金链断裂,我们可以大肆收购。期待这一天快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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