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门诊时遇到一个右手臂骨折的老人,叫小林,我给他包扎手臂问他:“怎么伤的?”
“滑倒。”
我边开处方边叮嘱:“要小心,这个年龄不摔也会骨折。”
“谢谢,有人还盼着我摔死。”
他拿着我开的处方去拿药。
“茅坑里石头又臭又硬。”风见冲他背影说。
“此话甚讲?”
“他是反战人士,写了本回忆录,没有地方出版,他自费印刷,每次反战游行时到处散发,所以经济拮据,而且和左邻右舍关系不睦,搬了几次家.现在住在旧库房的二层简易铁皮房.。”
我在医院门口堵住他,用车送他回家,所谓二层铁皮房,也就只住他一个人,每间房门都塗有ZNG的字样,歪歪扭扭写的乱七八糟,像是很多人的手笔,楼梯和走廊被人泼上油,小林一边看着路,一边提醒我:“小心别滑倒,别以为这是大人干的,也有学生。其实他们对我了解多少?”
我一边听他说,一边还真要小心看路,不然会摔得够呛.他的家在二楼一角,带厨房,厕所的单间,室内家电设备,厨房用品到也齐全。
床很乱,有一张桌子,桌子上有不少文稿,我找了一张椅子坐下,接过他递给我一个刚从水龙头接的生水的杯子,没等我开口,他就说:“能坐在这儿的人,一定想知道我的过去.”
他接着说:”我理介现在骂我是ZNG的那些人,当初我和同学举着火把去烧叛逃士兵田中家时,也是那样冒动,受人蛊惑,就以为这是爱国,真是报应.第二天地震,我们家就剩我一个人活着,我当时还没摆脱失去亲人的悲痛,毅然决然从军.我所在部队主要是扫荡,每到一地就是”三光”政策,杀光,抢光,烧光,我们所杀的十有八九都是老弱病残的百姓.
这和我在国内想的圣战大不一样,不是兵对兵,枪对枪,战败后我一直反思这场战争的性质,我们为什么要到别国领土去打仗.可惜无人出版.”
“你是袅取人?”
“你怎么知道?”
“我知道田中的后人,不过她们不反战。反为田中叫屈,如果知道事情真相能转变。”
我好奇从他的桌上拿起他写好的”ZN战争的反思”
一边翻阅,一边听他讲,我看到了二张照片,是登在地方报纸上,被他翻拍作插图,一张从图下面文字注明是高桥郎扛着三八式步枪,枪尖上挑着二个月大的婴儿,后面跟的是田中亚人,他的枪尖上挑的是胎儿.
另一张是田中正挥舞战刀向一个跪在地上老头砍去,头在空中,刀在脖子上,高桥站在一旁大笑.
文字注明高桥十分钟砍七棵人头,田中砍三棵人头,高桥被称为战地之鹰。
报纸是渲染战士勇猛杀敌,而高桥有病,稍活动就头晕,田中体力差,尽管如此但在战场上也有出色表现,文字中有一段描写年轻花姑娘都被战神捕获,而高桥也逮个喂奶妇女,最次的田中也弄个孕妇,完了事,还枪挑胎儿.病弱战士都如此.可见当时这种武士道精神,毒化之深,如今阴魂不散.我拿着书稿问他:“出版啦?”
他苦笑道:“去了十几个出版社,都不愿出,就是自费也无人肯出.”
我说:“冬京出版不了可以拿到国外出,台白,香港,扭约,”
他坦言道:”我写的目的是唤醒国民反战意识,再说我也付不起翻译费.”
我说:“这本书我替你发,因为我是这场战争的受害者.”
经过他的授权,我把此书送到香港出版,又将它的英文版发送世界各地,日文版送到冬京,搭板相关书店,我让风见把稿费给小林送去,並帮他在医院附近公寓楼租了一套二居室.书虽然出版了,销量不大。
我购买了一万册免费发送到高桥,亚纪居住社区的每户人家,並在超市,书店自由取阅.
子龙去世变化最大是正夫,听优香说:“正夫卖掉岳母房子,住在位于市中心的三层别墅房,多鹤子一死,他连这处房子也不愿光顾.
正夫一直视医院为家,他有六朵花陪着,活的很逍遥,如今他失去医院又变卖家产,只剩这一栋房,英夫在尚海有家,而亚纪那儿,他隐隐约约感觉有别的家庭,他的所有也就是在澳门他和天羽办的XX舞剧场,他还有点国债,留着防身,伤子之痛让他心灰意懒,他知道是谁毒死他的孩子,但他不能向他复仇,他从医院辞职离开冬京,在澳门脱衣舞剧场后台喝着酒,面对玉体横陈,美腿林立,也有点腻了。
更要命的是他纵欲过度,不自不觉有了性功能障碍,高桥郎几次来电话表示只要他回冬京,可以给他买一所医院,他没有信心,他感觉自己是废人.他也只能在大三巴的广场流连,或是坐在妈祖庙前的海边嗮太阳,有时看看跑马比赛,坐在酒吧喝洋酒.”
我问道:“妳怎么知道那么详细?”
“钱,高桥身边有我的人,澳门有我的卧底,我不想再有河豚鱼事件。还有小林书虽然出版,但影响甚微,我可以托人在五大报纸中找一家报纸的地方版发一篇书评,提到亚纪家被烧,高桥和田中的砍头及枪挑胎儿的事,书评能发表因为报社缺钱。
但照片他们不一定敢登.还可以找一家周刊,一家女性杂志变换方式来介绍这本书。
也可以请一位著名右翼人士以反驳小林的书在度买新闻刊登.从反面宣传这本书的存在。”
“那就拜托了。“
先生说:”除掉一个人容易,除掉他的影响就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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