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次回到野田办公室,心灰意冷,垂头丧气,十分失落,我被算计了,野田察觉到我的神态来到身边给我送茶歉意道:“不好意思弄这种下三滥手段让你拍片,我也是蒙在鼓里。”
见我没反应,继续解释:“决不流向社会上。流出去佐藤都会要我的命,我只要当上区长,我让你在帝国大学攻读博士,奖学金,将来工作都包在我身上。” 走到这一步,我己经在他们魔爪下,是死是活也由不得自己,瞄了一眼蜷缩在房内偏僻一角地上的芳芳,杀她之心都有,遇到她真是晦气,可她也是苦命人。 人们在忙碌着,他们工作效率惊人,母带己完成,开始大量复制子带,野田忙着指挥就不再和我解释什麽。 我百无聊赖坐到她的身旁。她把头靠在我肩上,低声问我:“你想什麽?” “我现在脑子一片空白,走一步是一步,听天由命。” “恨我吗?” “现在说也没用了。” 山田见无人看我俩,先想坐到芳芳身边,见芳芳躲闪,就起身坐在我边上与我耳语:“别以为这只是部片子,靠片子既不能让佐藤家退出选举,也不能增加选票,片子开场有段旁白说:“在行将结婚时新郎与弟妹私会,还通知新娘来幽会现场,而致新娘遭车祸,横死街头,亡者未过周年,又开始寻花问柳。”
山田见我不明白把声音放的更低:“这是件旧案,新娘是财政局长的姑姑,一直想报仇的池田家的心病,野田祖孙二代当过他们家秘书有很多佐藤的材料,这一抖要佐藤好看。” 山田被叫走配音,小野坐到芳芳身边对芳芳说:“我看了样片拍的不错,妳放心,无论竞选结果如何,二位社长不会食言。” 此时小岛累得坐在沙发上休息片刻。小野与我耳语:“小岛这时一定想他可以晋见佐藤夫人,趴在地上,夫人板着脸从鼻子里发出:“小样,想整我。” 于是他大呼冤枉,然后把野田整的材料递上,夫人看也不看把材料交给秘书荒井说道:“去办吧.””
我苦笑道:“胡扯,你的想象力真丰富。”
恰好此时小岛说话:“这带子一发出去,夫人就要见我,我要卖个好价钱。” 小岛公司人全都活蹦乱跳。野田蔑视看了一眼小岛。“就想到钱。”
“你恐怕是把夫人高跟鞋脱下,边舔脚尖边恳求道:“把区长赏给小人吧,你儿子才30岁,以后日子长呢.”
夫人那纤细小手抚摸你的头温柔地说:“就这点小事,还用得着拍部带子.”
众人想笑但忍住,看着野田,野田佯怒道。“我要权,你得钱,有何不可。”
二人不和谐的气氛一露,小野观言察色马上带头喊:”野田区长万岁,小岛社长万岁。” 众人也跟着喊,二人乐的开怀大笑。
野田忽然止住笑。“别笑,如何让夫人看到这盘带子,直接送到佐藤府上,等于下战书。等着佐藤的人看到带子再向夫人汇报,不知道猴年马月。这期间要严令每家音像店不准启封带子,只能见到佐藤的人来店,无意拿出才行.这样太慢.”
山田一拍脑袋。“可以买通佐藤家附近的汉方堂的人,夫人的护士顺子小姐定期给夫人取药时,店里故意放带子,让顺子小姐认出片中女人是年轻时的夫人,然后再带她去音像店买带子。”
“汉方堂放带子,不正常,”
大家愁眉不展想不出办法如何让佐藤家知道有这盘带子时。小野无意从窗户外看到人间天堂门口有二辆小汽车,里面的人在吃盒饭.小野惊呼道:“我们被监视了.”
等野田过来核实,门口又开来一辆大轿车,山田张望一会问小野:”车上有人吃盒饭,怎么就断定我们被监视.”
小野说:“他们的饭盒是我们附近的大谷饭馆的特有标记的盒子,那儿酱汤很有名,他们不在店里喝,在车上喝,说明他们一步都离不开车.”
“怕什么,我是区议员,他不过是前警察局局长,市议员而己。”
众人都趴在窗户看,结论是众说纷纭。 小岛不解道:“要说有监视,也只有佐藤夫人派来的,可是她是怎么知道这儿有人在秘密拍摄危害她的录相带。”
电话铃响了,野田拿起电话,紧张得全身哆嗦。 “我是,会长,局长发怒啦?我是丑化佐藤,材料,我在职期间没把材料拿回家,我只是整理佐藤丑陋发家史,我没想周到,局长。” 野田跪倒在地急叫:“我没有伤害您的意思,是,是,我马上去办,我不当区长没关系,我永远是您的家奴,我马上销毁。” 野田撂下电话站起来大声喊:“快,把所有带子和电影有关文稿全部烧掉,不留痕迹。” 他从文件柜里把文件袋,旧报纸都扔到地上,迫不及待用打火机点上火。 自言自语道:“他骂我混蛋,我错在那儿,我做了他想做而不做的事。” 小岛,秋野有点犹豫,野田粗暴喊道:‘快,来不及,留的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小岛不满道:“你那么怕会长?”
“是池田局长。会长也在,小野。” 小野浑身哆嗦:“社长。”
“店里怎么混进那么多奸细。市长让会长看了物证,录相带,录音带,他们也给我们录了音录了相。”
“浅见,一定是浅见,张医生提醒过。” 野田一愣问我:“你发现什么?” “门外有人偷听。”
“完了。” 野田瘫软在沙发里。 野田的困惑也让我不解,销毁带子保护了佐藤夫妇,当然还有我和芳芳,佐藤是池田家对立面,犯的上暴怒?那桩旧案包藏什麽秘密,带子怎么伤害了财政局长。我百思不解,感到恐惧不安。 野田突然从沙发里蹦起来看着我一股劲说:“像,像,你们知道他像谁?”不等众人回答。“像池田礼,不,像老池田。” 他拍着脑袋埋怨道:“我怎么那么糊涂,佐藤英雄的原配是池田义的姑姑。” 他发疯在屋里转圈,重复这几句。我低声对芳芳说:“他精神错乱了。” 小野点点头:“有点,不拍对手横,就拍后台蔫。” 野田边打电话边对我说:“我给老市长通话,求您只要说野田无意伤害我就行。” 我苦笑道:“社长,我只是留学生,拿到博士就回国,我和这里的佐藤家族,池田家族毫无关系。” 野田拨通几次对方一听是野田就挂掉。野田绝望喊道:“他们连解释机会都不给我?” 小岛叹了口气:“被主人抛弃不好受,但也不至于怕成那样。” 小野壮着胆说:“会所被警察炒场子也不是一回,大不了我去顶罪,无非几个未成年的外国洋妞。” “你懂个屁,我看池田义有杀我之心。” 野田连赃话都出口,小岛紧张问道:“何以见得。” “不准碰他。我告诉你们,张医生背景复杂得很,记住我今天话,以后谁也别招惹张医生,到时都不知怎么死。” 野田话太不着边,屋里人的表情只是碍于野田身份虽不显露,但也流露出不屑一顾。芳芳紧靠我的身子。 “你听懂啦?” 山田说:“看表情也知道你非一般,早晚要显形。” 我嘟囔道“见鬼,我是独子,什麽时候成了抱养,怎不是打我父母的脸。”
电话铃响了谁也不敢去接,还是小野接的电话。
“那位?,我是小野,啊,荒井秘书,你要进来.”
她回头看了一下野田,见后者点头。
“好我通知门房开门.”
然后就趴在窗户往外看惊呼道:“全是警察.”
所有靠近窗户的人都趴在窗户看,忽然听到有人进来,小野回头惊叫:“荒井。”
来者中年人,面相忠厚,表情呆板,却吓得众人魂不附体,荒井扫视了一下屋内,对我与芳芳凝视片刻,面露惊讶神色,很快恢复常态,恭恭敬敬地向二位社长弯下九十度腰。 “野田社长,小岛社长,有人举报这儿有人通过国际人贩子集团贩卖未成年的外国女子来国内从事不正当活动.夫人希望在把你们交给警察之前和你们聊聊看能帮你们什么?”
随着荒井进来的十几个人,他们开始先搜房内人的身,然后又搜房屋.把搜到东西都装进带来纸箱,贴上封条拿走。不知为什么房内人都不反抗。
荒井接着说:“相田区长,安藤行长,青木理事,因为与未成年外国女子有牵连己经在警察局,野田社长,这些非法入境的外国女子都是你提供的.大家看有什么不该给警察看到的请交出来,一会这儿就有警视厅的人负责搜查.好像都烧了。”
秋野乖乖地从灭了火的灰堆里把残缺不全的母带交给荒井,小岛瞪了他一眼,冲着荒井吼道:“我抗议.”
荒井把母带扔进灰堆里说:“警署可能有兴趣。” 然后冷冰冰地对小岛说:“我忘了告诉你,铃木死了.”
小岛面无表情,但看到荒井拿出微型录音机放起录音,有点慌神,录音机传出小岛的声音:“好呀,看看赤坂是怎么设计你的死.”
他收起录音机,冲着赤坂说:“你真行,让铃木既死于过敏,又死于车祸,还就他一个人死,成本连50美元都不到,手段高,实在高.”
小岛傻了,野田暴跳如雷“我是区议员,议会开会期间享有不可逮捕权。” 荒井拿出微型摄像机:“我听说野田社长有怪癖,这回真是开了眼,快要竞选区长,还怎么那么粗心.”
野田先惊后蔫,耷拉脑袋,无可奈何说:“好吧,我跟你走.”
人们一出门,这才发现人间天堂己空无一人,二十三人鱼贯豋上一辆大轿车,车上每个人都在想着各自的心事,彼此怀疑,是谁出卖了大家,互相照面打量对方.
小岛承不住气怒吼道:“谁呀?”
他看着野田:“老哥,你房里怎么有窃听器?”
说着又盯着小野,后者苦笑道:“这玩意,只有安全局才有。”
秋野尖叫道:“佐藤电气公司就生产。”
小岛又冲野田嚷:“你老兄怎么不防一手。咱们就这么束手就擒。”
野田闷声闷气道:“你没看到来的都是市局的警察。”
小野补充道:“能动相田区长,就是不怕池田总务会长。”
野田用低得只有他自己听得见声音发出:“求饶吧。我就是不明白,就为了一盘带子就不支持我,我做了他们家几十年的狗。”
野田话把小岛说蒙了,他见芳芳看着窗外就冷冷地说:“丫头,别指望你爹会认你,铃木听说你爹是松本,问我有赚头没有?我一调查,那个办事处几乎都姓松本,家族垄断,就像你父亲那样年龄的就有好几个,夫人的父亲到是去过尚海而且还活着-”
小野脱口而出:“要是就好。”
“做梦,是也不会认。”
小岛说着用手划了一下脖子,意思灭口。但他看了我一眼自言自语说:“是像池田礼,更像老池田。” 山田在我身后解释道:“老池田是池田礼父亲,父子俩当了十六年市长,老池田当市长前一直是市政府官员,可以说没有老池田就没有我市今天。“
有一名荒井的随员上车清点人数,路过野田跟前低声说了句“浅见。”
就继续清点,清点完了他就下车。不等车开,野田和小岛几乎同时恶狠狠骂了句:“畜生。”
事后我从荒井那儿才知道螳螂捕蟀,黄雀在后.祸根是相田区长的秘书浅见,他因相田到任,不再竞选,就改换门庭,投靠佐藤先生,成了佐藤安置在相田的眼线,当然佐藤夫人的美人计起了决定作用。.
相田区长想在退休后,不在其位仍谋其政,于是推举发小的野田来参选,和银行界的安藤行长,企业界的青木理事经常在一起商谈竞选事宜,浅见奉命窃听密谋内容。
这次活动,相田给了他20根筹码随他逍遥,他在楼里到处转悠,因为他是相田的秘书,人间天堂的员工也不把他当外人,什么都和他说,很快弄请有七个洋妞都是从国外弄来的,非法居留的未成年小姐,他用筹码贿贿赂这些小姐让把微型摄像机,微型录音机放在合适地方,事后再给他.
直子在还他器材时发牢骚,说;“没录上,社长接到电话,好像是芳芳小姐要离婚,就走了,让我找别的男人赚钱去.不用还筹码吧?要不我伺候您。”
浅见一听有戏,打发直子离去,就在野田办公室附近转悠.他发现小岛一行人进入野田办公室,就给佐藤夫人打了电话;用暗语要求警察局参与调查.
夫人利用关系让警察局派人,又让她的侄儿佐藤正雄带领派出所的警员对人间天堂进行秘密监控,监听车也开来.只等机会把窃听器送进去。
浅见提到芳芳可能也是被诱拐的,通过夫人反馈到警察局,警察局马上掌握了铃木的骗婚资料,夫人也很快看到芳芳的照片,对于如此像自己的女孩很惊讶。
警察见到铃木来人间天堂就知道不会有好事,铃木自己也明白,当佐藤警佐与他秘密接触时,他很配合,同意把窃听器带进办公室,在他跪着哭天喊地时,就偷偷地把窃听器放在小岛坐的沙发下面.但是他没想到下车时赤坂与他寒喧几句时,就把对他致命的化学药粉洒在他的座椅上,这是一种接触过敏的药物.
小岛在铃木带芳芳来公司时就己经后悔,国际结婚因为初次运作没有经验,公司出钱给铃木娶老婆,太不合算,他想着一年后要把芳芳还给铃木,很不甘心,所以要除掉铃木,其实野田提不提离婚都一样,这就是赤坂为什么马上能拿得出方案,这些早有预谋。
铃木在房内的表演,有真有假,他怕小岛杀他,但又不清楚警察能保护到什么程度,所以他先签了字,逃出来再翻案.铃木一出来,跟着他的二个彪形大汉就被警察控制住,並押上警车,其实彪形大汉也不是真押铃木去什么地方,而是赤坂的欲擒故纵吓吓铃木,铃木出来一定会逃,慌忙中逃到车上,就会快速开车,而药物过敏反应一发生,他就控制不住车,必然会发生交通事故,事故加过敏,必死无疑.铃木看见要害他的二个人被警察抓上车,把录音机给了警察,自己放心上车去警局,开着车突然喘不上气,车子也就失控制撞上树,警察赶来时他就死了.
人间天堂活动一结束,警察就把来接洋妞的车控制住,连人带车送警局,我的同事一出来,同样被警察抓获。浅见告诉警察:这些都是医师,他们的父辈都是民营医院院长,油水足,慢慢审,时间一长,他们捞人时,可以狠狠地敲一笔,其实他没说这些人是民主党金主的儿子,丑化他们也就把在野党推举的候选人丑化,有利于佐藤家,这是一举三雕
教授不在人间天堂。侥幸躲过一劫,听到人间天堂被抄,背后还是校长闹的鬼,着实出了不少冷汗。
这次出勤的警察都很卖力,夫人每个人给了500美元,这四个医师每人至少可敲诈出1万5千美元。
在他们兴高采烈时,浅见提醒他们大鱼来了,果然,相田区长,青木理事,安藤行长出来。
几十名警察围了上来,既客气又礼貌,更是激动,平时他们不敢以下犯上,见到这些人惟命是从,这回他们扬眉吐气地说:”先生,你参与对未成年女子的P娼和拐骗外国女子的卖Y活动,及聚众Y乱,请到警察局接受调查.”
夫人对政敌及潜在的政敌是深恶痛绝,这些大人物同样也要照相,留口供,能丑化到什么程度就到什么程度。当然事先她请示市长夫人得到默许
正在浅见和警察们欢欣鼓舞时,窃听器传来有人外貌长的像佐藤夫妇,要拍片来敲诈,这消息反馈到佐藤夫人,对还留在人间天堂的人经过排查,最终查出我和芳芳。
佐藤看到我和芳芳的照片,决定片子一拍好就抓. 装着从人间天堂抓来的23人轿车停在佐藤院前。
佐藤府邸是个很大的花园平房,院门大开,远远看到离大门近20米的房前,有一位穿着和服,年近50岁的女人端庄站在那儿,由于保养的好也就像三十来岁,山田告诉我。
“这就是佐藤夫人。”
小野看着身边的芳芳不由自主说:“像,太像姐妹。”
芳芳没出声,看得出她很紧张,人们又把目光从佐藤夫人身边站着男人转到我的身上异口同声说:“不像。”
山田说:“这是夫人的独子叫正一。”
我情不自禁打量着正一,年龄也就三十岁,身材不高,目光呆滞,作为医生的我,一看就知道他是个弱智者,从我们一进来,他似乎在寻找什么,最终把目光停留在芳芳的身上,死死地盯着她.
小野告诉我:“站在夫人旁边是她的二位女秘书,名叫真子小姐,奈绪美小姐,都是倾国倾城的美人。“
真子小姐不住拿出纸巾给夫人擦去脸上汗,或从佣人手中接过茶杯给夫人喝水,掸去上衣尘土,或给夫人敲背揉腰,夫人也笑脸相对亲密无间。
而奈绪美不时有员工向她请示,她时而签字,时而交谈几句,她与夫人说话时,夫人很认真听取,不苟言笑。
我们被引领到房前的草地上,人们自觉地按地位站成几排,我和芳芳被人推到前排和二位社长站在一起.
荒井和浅见向夫人深深鞠躬行礼,然后回过身来面向我们.夫人与浅见说话显得客气,而与荒井态度随和,后者看夫人眼神显得柔情蜜意。
我们二旁站着几十个穿着黑色西装的人,他们像兵马俑一样一动不动地站着.空气沉闷,没人敢出声,此时传出一句:
“请多关照,拜托了佐藤先生,我们全家会铭记你的恩德.”
一个老妇人弯着腰恭恭敬敬,由里往外,一步一步向后退,野田看着她的背影喊了一声:
“相田夫人.”
就身子瘫软,如果不是小岛扶住,就要倒地.随着老妇人出来是二位中年妇女,她们也边行礼边后退,和老妇人说着同样话语,当她们退到夫人跟前,立马向夫人毕恭毕敬行礼:
“请您务必费心,一切拜托了.”
从其它房间出来了有摄像,有录音的记者,夫人表情沉重又严肃地说道:“请你们看好自己的男人,别祸害那些少女,我们都是有儿女的人,那些从异乡他国被诱拐的少女遭到被禽兽不如的畜生蹂躏,作为母亲,我很痛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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