区区帝王

程昱公孙瓒此人，立功心切呵。

程昱双手入袖，缓缓站起。

马超：他也是急着想得到升迁，毕竟他也年纪不小了。

程昱年纪不小？

他嘿嘿笑了一声

程昱看来我也要立些功劳了？

马超：檄文都是你撰写的，若是辽西入手，你就是功劳一件

我笑着跟他一起站起

马超：若想再建功立业……先生是不是想升入州郡自谋前程？

程昱身子一停，转脸向我问道

程昱大人是在说笑，还是实话？

我摊开手，一脸真诚地看他

马超：我虽是在说笑，但却想听实话。

他与我对视了足有三秒钟，才点头道

程昱好，今日程昱便对大人说几句真心话。

这话听起来何其别扭 你平日都是违心话？

他笔直地站在原地，颀长的身子隐隐散发着一股气场

程昱昱修道法二十余年，原应看淡世俗，无奈本性怪异，常与群人不容，我这种人……实话说，也不适合去为官求爵，否则也不会拒绝当时刺史刘岱的征辟。

我不说话，洗耳恭听。

程昱我也知道，刘岱只是迫于我守卫东阿名声在外，而不得不做出礼贤下士的样子罢了，他岂会真心用我？

程昱微微冷笑

程昱我代行东阿一年有余，太守桥瑁多次向上举荐，但我头顶始终挂着个‘代’字，他身为刺史，若是有心用我，会舍不得一个县令之名？

马超：明知有大才而不用，刘岱还真是昏聩。

刘岱……你还真是抠门到家啊……我在心里无情地鄙视着这个死人。

他不予置评

程昱大人可还记得你我初次相见之时么？

时间相隔并不遥远，我还能依稀记得

马超：那时刘岱围攻桥瑁，我奉令救援，是我们击溃刘岱后……在濮阳城中得见先生的。

程昱大人在濮阳留了三日，昱眼见耳闻大人之言行所为，与寻常官吏颇有不同，当然，这也是因为大人年少

他顿了一顿

程昱但仍贵在坦诚。

马超：但是你当时很干脆地拒绝了我啊。

我怎么感觉我是个失败的求婚者似的？

他点了点头

程昱是的，我不可能因为你待人坦诚便轻易归附于你，因为我并不能保证自己会否得到厚待……直到第二次，见到大人如何对待贾文和，我才觉得大人可以依靠。

嗯，我对贾诩确实不错，古往今来都需要树立榜样来吸引人才，春秋燕什么王铸造黄金台，秦什么王千金买马骨，都是为了宣传国家对人才的重视而已。

程昱：但是我当时还不能决定，于是我主动去找大人，没想到……

他嘴角含笑

程昱：大人一开口就来规劝我辅佐于你，相谈之下诚意款款，甚至落下泪来，我当时就想……

他敛起笑容

程昱一个本不相识的人能为我落泪，投他便投了吧。若最后还是不能善终，那就是命吧。

他最后一句话明显透着无奈。

我立刻表态

马超：先生何出此言？但使马超有命，绝不会亏待先生。

程昱天理命数，又岂全如人意？

他笑着摇头，看样子还在说我太年轻

程昱大人纵然有心，又岂能永远护我周全？

我思索了一秒钟，这句话似乎意有所指，但我无法准确把握，干脆直接询问

马超：先生有话直说，我可不想有所误会。

程昱大人果然年轻，听不出昱言下之意么？

他叹了口气

程昱也好，今日索性把话摊开。大人是否仍有争霸天下之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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