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卢夫人的状况,我并不紧张,这种情形在前世的电视剧里已经烂大街了,心力交瘁的母亲终于等来了孩子他爹,有了依靠后心里一松后昏睡不醒而已,不算大病。
张机切脉足足超过了两分钟,这才收回了右手,从地上站起。
卢植:张先生?
卢植一把抓住了医圣的袖子
卢植:拙荆她情况如何?
张机卢刺史务须太过担心,尊夫人只是操劳多日未尝好好休息饮食,从而导致脏气衰弱元气不足罢了。
卢植:不是大病?
卢植闻言松了口气
卢植:那便好……
房门忽然又被打开,一名十岁出头的少年拎着一大包东西急匆匆的冲了进来
卢育爹爹?!
他向房内扫了一眼,直接朝卢植扑了过来。
卢植:育儿!
卢植的眼中难得显出一丝温情,张开双臂搂住了少年。
育儿?那就是老三卢毓了吧。
守在门边的陈到伸手将房门重新闭上,自己也退出了卧室。
张机卢刺史,我要为两位公子诊脉了。
张机打断了这父子二人的温馨相拥。
卢植:是是
卢植吸了吸鼻子,拉着儿子让开了通道
卢植:张先生请。
张机掀开了薄纱的帘子,领着张贲走到了大炕的边沿
张机贲儿,你我各把一脉。
张贲垂头道
张贲:是。
卢植双唇一动,却立刻又闭上。
卢毓:爹爹,涿郡最好的大夫都……
我伸手堵住了他的嘴巴
马超:安静,不要影响他们给你两位兄长诊治。
卢植抚摸着儿子的头发,卢毓只能闷哼了一声。
这次切脉的时间更加漫长,张机父子的神情也比方才严肃得多。
张机贲儿,你切得何脉?
张机终于开口。
张贲蹙眉
张贲:病者脉象时快时慢,时强时弱,且切脉时忽冷忽热,孩儿医术未精,竟不知此是何脉……
张机微微颔首
张机能知道病在何处?
张贲:或在……肺部。
张贲略有迟疑。
张机又点头
张机是了,你是否检查过他的毛发?
张贲:发色枯干,发根极脆,极易脱落。
张机解衣。
张贲起身,小心翼翼地给病人解开了身上唯一的一件短褂。
张贲:父亲……好烫!
卢植急忙跨步上前
#卢植:张先生……
张机举手截断了他的话,低身仔细查看着病人的上身肢体,甚至还朝他的胸口哈了一口气,瞬间腾起一片薄薄的白雾。
马超:这……
卢植和我都是目瞪口呆 现在虽然是七月,但即使是在北方,也根本不会出现能够哈气成雾的温度。以我丰富的物理知识,我只能得出一个结论 病人体温异常,使得喷出的水蒸气汽化,而后在瞬间雾化。
#张贲:是……寒热症?
张贲犹豫不绝。
张机直起腰身,缓缓点头。
卢植:寒热症?!
卢植的身子明显一晃,连声音都微带发颤
卢植:张先生……是不是诊断错了?
质疑大夫的诊断,实在是对医生极大的不尊重,也是十分忌讳的行为,但张机并无任何不悦,只是重复
张机的确是寒热症
他指了指两位病人
张机现在是下午,阳气正盛,因此他们浑身发烫,不能着衣,身下也不能接触草席,一旦沾上,便难以脱离。而到了半夜,阴气旺盛之时,病人通体冰寒,恐怕恨不得躺进炭火之中。
我仔细一看,他们果然是直接躺在砖石泥土之上的,而那件短褂甚至有几分焦黑的痕迹。
卢植自己再三确认,这才心不甘情不愿地接受了事实。
卢植老婆子干! 胡床上的卢夫人忽然嘶哑着大喊了一声。
我的后背上猛地一凉。
卢植挪动脚步,跪在了胡床边沿,伸手握住了妻子的右手
卢植:夫人……你受苦了。
卢夫人刚刚苏醒,立刻垂泪涟涟
卢植老婆节儿、检儿……得了寒热症,整个涿县的大夫都说没得救了……让我准备后事……
她再也忍不住,直接放声大哭起来。
卢植叹了口气,单手抚着妻子的后背,却说不出任何安慰的话来。
我也只能暗暗摇头 寒热病几乎就是绝症的代名词,放在任何朝代都是坐等后事的疑难杂症。
张机:卢夫人先不要如此在下还有办法医治两位公子。
卢夫人的嚎哭猛地刹住了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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