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开走后,常轻叶捂着肚子,往篮球场走去,她借着昏黄的灯光,找到了蹲在铁门后面的人。
“你来这干什么?”
陶静彤惊讶地抬起头,树荫下微弱的光亮收入她的眼里。
“你哭了?”
陶静彤慌乱的揉了揉眼睛,站了起来,“没有。”
这个女孩儿,不知道在这里呆了多久,恐怕刚才的一幕她也看见了。
“你打算在这里呆多久?快回家。”
常轻叶转身捂着肚子,陶静彤默默跟在她的身后,欲言又止。
在第三个路灯前,陶静彤停下了脚步,“那个,易凌羽……”
常轻叶回头看向她,两个人之间隔着一个路灯,温暖的光亮洒落在地面。
“谢谢你……不管是这次还是上次……都谢谢你,但是如果不是我的话……你、你们也不会受伤……我想好了……我还是离开彼兰……”
常轻叶猛地转过头,朝着马路大步走去,陶静彤愣了一下,默默地跟了过去。
忽的,常轻叶停了下来,路灯盲区下,只能看见她微泛白影的衬衫,和漆黑的背影。
“离开?你以为这场架是白打的吗?”
陶静彤愣在破旧昏黄的路灯下,摇着头,“不……”
常轻叶回头阔步走向她,灯光下她嘴角上的血痕更加鲜红,细碎利落的头发微微泛黄。
“现在不止我们,霍贤飞和郑楚铭都掺和进来了,这时候你走?我以为你变得勇敢了,你现在,和当初在卫生间蜷缩着有什么两样!”
常轻叶低头怒道,陶静彤低下了头,“对不起……”
可是,她真的不想再让任何人为她受伤了。
常轻叶扶着脑袋,觉得自己说的太过了,看着肩膀微颤的陶静彤,她一时不知该怎么办好。
常轻叶轻轻的将双手搭在她的肩上,“我的意思是,你以后就依靠我们就好,比起一时冲动离开,倒不如好好利用这一年半的时间,好好学习,考一个好大学,找一个好工作,照顾好自己,和家人……你说呢?”
陶静彤点了点头,她不知何时开始依赖起这个人了,就算再难,只要看见她,就什么都不畏惧了。
常轻叶看着这个比自己矮半个头的女生,她摸了摸她的头发,顺势搂住了她。
她们,仿佛是一同跌入沼泽的刺猬,一个浑身长满了尖刺,拼命挣扎往上爬,一个拔光了浑身的刺,慢慢被沼泽吞噬;一个仇恨着身边的人,一个仇恨着自己。如今她们相拥在一起,彼此鼓励,彼此温暖。
“砰砰!砰砰!”
感受到怀里人的心跳声,常轻叶意识到自己的身份,才猛地松开手,红晕染在陶静彤的脸上,尴尬害羞的咬着嘴唇。
常轻叶挠了挠头,“走吧。”
把陶静彤送上车后,常轻叶独自走在街道上,一阵凉风吹来,令她瑟瑟发抖,她不想回到那个易家,每当她看见许安妍那张假惺惺的笑脸或担心,都会让她想起许安妍这么对她的目的。
“哐!哐!哐!”
旁边的教堂里传来了钟声,常轻叶看了看表,已经是十一点钟了。
走在路上,突然感觉胃里一阵翻涌,她扶着路灯狂呕了起来。
疼痛、虚弱、疲劳让她支撑不住,她靠着路灯坐了下来,看着轻薄的乌云遮住月亮,又不经意的离开,仿佛是为了让月亮看起来更美、更朦胧。
教堂里传来基督徒们的祷告声,“感谢我们在天上的父,愿人都尊你的名为圣,愿父的国降临,愿父的旨意行在地上,如同行在天上,我们日用的饮食,今日赐给我们,免了我们的罪,如同免了别人的罪,不叫我们遇见试探,救我们脱离凶恶,因为国度、权柄、荣耀,全是你的。阿门!求主洁净。”
不知为何,祷告词就像是婴儿时期,在耳边响起的细语一样,让她的内心得到了片刻的宁静。
她拖着沉重的身子,站了起来,即使毫无目的,也要朝着前方走去。
“哐当!”
楼下传来一声闷响,苏锦珊正躺在床上,自从那天常轻叶半夜突袭,她就没好好睡过觉,总是害怕她哪天又突然出现在漆黑的夜里。
她惊了一下,打开灯下床,拿起放在床头的高尔夫球杆,朝卧室外走去,楼下的灯没开,漆黑一片仿佛没有任何事发生一样,她捏手捏脚的下了楼,走到客厅中间用球杆试探四周,突然,一个物体挡住了她的脚步。
“啊~~~!”
她受到惊吓,惊慌失措的跑到旁边开了灯。朝着刚才的地方靠近,竟然是常轻叶倒在了沙发旁边,嘴角、脖子、胳膊上都有着伤痕,衬衫上鲜明的血迹很惹眼,她苍白的脸上和嘴唇毫无血色,看起来仿佛是……死了一般。
她攥着球杆,轻轻碰了碰常轻叶的腿,但是却没有任何反应。她丢下了球杆,慌乱的跑到玄关敲门,“开门!开门!易凌羽出事了!快开门!易凌羽出事了!”
门外的两名保镖听后,一名开了门进去,看见真的是少爷倒在地上,另一名保镖才跑进了屋。
“少爷!少爷!怎么回事?”
“刚才少爷进门的时候,就感觉他不对劲,可是灯光太暗没有注意到,你赶紧让李医生过来!”
一名保镖背起常轻叶往楼上卧室走去,另一名保镖在客厅打电话,门敞开着,只离苏锦珊不到五米,她现在完全可以趁乱溜出去,无论跑到哪都好,只要离开这里,离开易凌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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