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卡卡西小队回来之时,津奈美也已经把晚饭做好了,丰盛的晚饭就像是庆功宴一样,大人啤酒,小孩子果汁,玩的不亦乐乎。
“对了,清夜先生呢,不会还在海边发呆吧。”
“我去叫他吧,你们先吃着。”卡卡西自告奋勇的发话了,毕竟今天佐助和鸣人都太辛苦了,也不好让小樱一个女孩子做事情。
明月当空,繁星点点,夜晚的海边是安静的,晚风从海上吹来,吹拂着卡卡西的白发,在他的前方,一个黑色的少年身影坐在阴影下对着海面画画。
可画上的却不是海,仿佛是一个人,但卡卡西还未看清就被少年收了起来。
“你明明到木叶了却又来波之国这里,是因为你知道我们会接下这个任务吧,阿卿。”
阴影将他笼罩住,这使卡卡西看不清他的表情,但依稀能看到他转过身对着自己了。
“虽然我很想夸你聪明居然能认的出来清夜就是阿卿,但是我最讨厌别人叫我阿卿呢,卡卡西哥哥。”
卿从阴影里走出来,顺手将脸上的眼镜摘下来收到口袋中,把前额的黑发撩到头上,眼角微微上扬,嘴角是痞气十足的笑容,幽暗深邃的黑眸在月光的照耀下显得他更加邪魅性感,可明明一如往常的态度,卡卡西却从中察觉到了一丝凝重,他心情并不像他表现出来的那样好。
“你…”微微皱眉,卡卡西还没有来得及细想卿的喜怒无常,率先反应过来阿卿并不知道他的存在,不可能在这个时间在海边沉睡,自然也不可能有让他出来的机会,那么他能出来只会是因为阿卿出事了,“阿卿他怎么了?”
“你还真的是关心阿卿啊,你不是我的哥哥吗?就算我杀了他,你也应该第一时间关心我吧。”卿沉着眼看向卡卡西在听到自己说到杀了阿卿时而下意识抬手按在苦无上的举动,没有停下脚步,直直的往卡卡西走去。
卡卡西同样缓缓后退着,直到退到一旁的树干上没地方退时,才将手里的苦无立到卿的面前,同时也露出了写轮眼,“你对阿卿做了什么?”
“强行夺取身体的控制权对我来说并不难,他顶多有点疼,撕裂灵魂的疼。”
“卿!你过分了!”
“我只是想见我的哥哥,我有什么错。”
卿单手撑在卡卡西脑边的树干上,另一只手握住他拿着苦无的手往自己的脖间用力一拉,本就时刻注意着卿行为的卡卡西瞬间反应过来,往回收着苦无。
“你想死吗?卿。”
“你就这么担心他,如果这样死的只有我,是不是你就不会阻止了。”
莫名的生气,那种懦弱的保护不了别人就寻死的人,凭什么就能被这家伙选择,为了不想他受伤,处处忍受着自己,甚至能为了他安然无恙,以哥哥的名义承诺永远陪着自己。
这算什么…
监视吗?
“无论是谁我都会阻止的。”
“卡卡西哥哥,你真好…”卿松了手,贴到卡卡西的耳边轻吹了一口气,冷笑着轻语,“真是好到我想霸占这具身体再也不让他出现了。”
“如果你真这么做的话,我会杀了你。”
“你下的了手吗?对着这具身体。”
卿站远了些看着已经冷漠下来的卡卡西,哪怕说着平等说着一样,在他心里,阿卿的份量终究还是大过了自己,可笑…
这是第一次卡卡西意识到卿不是阿卿,他的心里根本就没有对生命可贵的概念,喜怒无常,随心所欲,只要他想做的事,哪怕违背天理,估计他也会做的出来,更何况是为了见自己这所谓的哥哥,而杀了阿卿。
我做错了吗?选择去陪伴这个独自一人的孩子,完全没想到他会如此偏执极端。
“卿,别闹,你不会对阿卿动手的吧,所以我也不会杀了你的。”
“那就是说你还是会为他而杀我。”
“你会抹杀掉阿卿的存在吗?”
“你会为了给他报仇杀我吗?”
两人像是抓着这个问题不放了,僵持在原地许久,最后在卡卡西最先说出的一声“我会。”中结束。
他本就是因为怜惜卿而陪在他身边的,因为阿卿而知道他的存在,知道他这么多年来都是独自一人而选择以哥哥的身份陪伴他,可这一切的基础在于他是如阿卿一般善良的,不会伤害阿卿,更不会怂恿阿卿产生毁灭木叶的想法。
“你还是选择他了啊。”卿转过身抚着眼睛抬头望天,仿佛接受了事实,随后才沉默的看了卡卡西一眼,转身往桥边的阴影里走去,拿起画板打算回屋。
“因为你会伤害阿卿,而阿卿不可能伤害你。”
“那又如何。”
“只要你像阿卿一样不伤害对方,和平共处,就不会有这种选择。”
卡卡西单纯的认为卿对选择的固执只是在于他和阿卿自相残杀时自己会站在哪一边,就像小孩子争宠一般,想从大人的选择中来看看谁更重要。
可卿却为此嘲讽的笑出声,停下脚步没有回头,平淡的再次开口,“如果阿卿知道四代水门的死和我有关,甚至他失忆也是我造成的,你说他会想杀了我吗?”
“你…”
“现在,换作是他杀了我,你会为了我报仇,而杀掉阿卿吗?”
沉寂的气氛在两人之间漫延,卡卡西沉默着没有说话,事实上他也不知道该如何选择了,如果换作旁人也许阿卿会原谅卿而不伤害,但如果对象是水门老师的话…
谁都知道四代在阿卿心中的重要性,而卡卡西的沉默也代表了回答,卿并没有感到失望,他早已经猜到了这个答案,他只是感到无比的可笑。
因为阿卿是主人格,所以他杀我是理所应当,我杀他就是罪该万死,不过,我确实不会对他下手,毕竟我可是为了保护他而存在的,哪怕他想杀了我,我也绝无怨言。
“你们的委托结束了,等会我会自己离开。”
“这么晚走你想住哪?”
“什么什么,清夜哥哥要走了吗?”鸣人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突然凑到卿的身边。
“卡卡西老师,你在和清夜先生聊什么呢?”小樱单手拉开黏在卿身上的鸣人。
“好像是清夜先生的委托结束了。”佐助双手撑在身前,靠着附近的树干。
“嘛,这么晚了让清夜先生走也不安全,不如留下过夜吧。”
事情发生到这样也是卿没有想到的,两个大男人和两个男孩子围在榻榻米上干瞪眼。
“我才不要和佐助这家伙躺一起。”
“我也不想和你这个白痴躺一起。”
“那不如你们各自回屋睡?”
“没事没事,人多一点热闹。”
“可我觉得有卡卡西队长一个就够了。”
比起佐助和鸣人就要掐架起来的气势,卿和卡卡西这边就显得更高级了一些,于是到最后临睡前几人才决定好了位置,从左往右依次是佐助,卿,鸣人,卡卡西。
但是睡前是这样,睡后可就不一定了。
……
半夜,月光淡淡,星光稀疏,整个大地似乎都沉睡过去了。
从格子窗透进的微弱的月光照亮房间,一双深邃蓝色的眼睛睁开,旁边是三个已经熟睡的人。
为了防止有人被吵醒,卿还是用了能力,他缓缓起身走到房间的角落,那里是个画板,而一旁的包中是他答应了阿卿的画。
拿出画纸摊开,上面是一个月光下回头浅笑的男人,黄发蓝瞳,身上穿着的是写有四代目火影字样的披风。
卿知道他在想什么,自然也知道他想画什么,只是他画不出来,因为永远也记不清四代的样子,哪怕他上一秒刚看过,下一秒也会忘记,卿给他画出他想要的画,而他将身体的控制权交给卿一天,这就是他们达成的交易。
但是就算我把画给你了,你又能记的住多少。
这样在心里想的,但并没有其他声音的出现,当卿控制身体时阿卿会陷入沉睡,对外界一无所知,如同睡着了一样,而当卿睡着的时候,阿卿才会醒来。
卿将四代的画放回到一边的行李里,又重新拿了一张纸夹在了画板上。
月光倾泄在卡卡西的脸上,被照耀的光洁白皙,明明睡觉了却还戴着面罩还真是不好的习惯。
伸手拉下卡卡西的面罩,卿轻抚了下他嘴角下的一点黑痣,然后坐到一边在画纸上临摹起了他睡时的模样。
只不过一会的时间卡卡西此时的模样便已经大概的跃然于纸上了,看着面前安静乖巧的卡卡西许久,卿才将画板放回原地,将卡卡西的那副画也收藏到行李里。
“晚安,卡卡西哥哥,总有一天,我会让你心甘情愿的选择我。”卿俯身在卡卡西的额头落吻,戴上面罩,说到底他第一个要陪着自己的人,以最重要的哥哥的名义陪伴,哪怕他偏爱阿卿的温柔,卿也无法将自己的偏执泄愤在这个人身上。
一旁的鸣人已经十分睡相不雅的抱上了直直躺平的佐助身上,卿挑了挑眉,还好事先起来了没睡,不然现在抱着的就不是佐助了。
带上事先就收拾好的行李,卿静悄悄的从达兹纳的家里离开了,蛇叔给的小蛇早在睡之前就被卿放了出去,这次来接卿的是月。
“走吧,这个身份被发现了,没有呆在下去的必要了。”
“是。”
……
卿离远了之后的房间里,被重物强压着难受的佐助醒了过来,一脸黑线推开身上的鸣人才发现清夜不见了,佐助坐起身子想将这件事告诉卡卡西时,他正睁着写轮眼盯着角落的画板发呆。
“卡卡西,清夜先生人呢?”
“他已经走了,委托结束了,现在等达兹纳建好桥就回木叶吧。”
“你怎么了?”
“没事,继续睡吧,时间还早。”
卡卡西是这么说的,但他自己却起床换上忍者服到外面的森林里修炼了起来,雷切一个个的穿过树干,直到查克拉用到底了,他才靠在树边喘着气,脸上的懊悔从未消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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