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带土再一次准时来到我房里,介于这次睡觉事件意外误会了他一天,所以在他说要不要一起干什么的时候,我听都没听就答应了下来。
“你现在怎么又同意和我一起去了?”带土完全是把这当自己家的一点没经过我同意就自顾自的坐到了床边。
这时我才注意到他炸毛的长发,不同于小鼬子的黑长直和止水的小卷毛,很疑惑带土这头发平常是怎么打理的。
“去做什么?”我随口回了他的问题,伸手就抓住了他的发尾,用手指顺直了一下,松开后,头发依旧坚强的蓬起。
“陪我去帮宇智波鼬的忙,所以你在做什么?”
“好奇你头发留这么长做什么?”既然被发现了,那我就更肆无忌惮的研究起他的头发来了。
“这样最像斑。”戴着面具的带土微微抬头,倒像是在自豪一般,“等会宇智波鼬就要执行任务了,你不去看看?”
顺头发的手顿了一下,我苦笑着,“去是肯定要去的,毕竟这是我家小鼬子最痛苦的时候。”
“他之后会在晓里呆着。”
“帮我照顾好他。”
“你不来?”
我松开带土的头发,看着窗外,“晚点,我还有事情要确认。”
“那走吧,时间也差不多了。”带土站起身将手放在我的肩上,对我来说也不过是片刻,我们就到了木叶警务部外的林子里。
“你负责这?”
“嗯,你在这等着,我很快处理完。”
靠在林子里闭着眼,耳边是很快就响起的警务部里临死时的惨叫,和死前也不忘问一句的你是谁。
估模着时间,小鼬子那里应该也开始了,想到富岳的请求,我还得去一趟宇智波家里。
警务室里的灯光闪烁着,鲜血溅到被灯光照着亮黄的玻璃上,随着惨叫声的安静下来,里面也变的昏暗了。
等了一会还没看到带土过来时,我皱着眉直接往警务部门口走去。
“阿卿哥,你怎么在这,快跑!”一个被带土手中锁链缠住倒在地上的女孩看到我就对着我大喊。
宇智波泉,当年那个被小鼬子救下的女孩,温柔善良,善解人意,是小鼬子身边难得的一个女性朋友,差点我就想把她许配给小鼬子了,可惜再也没机会了。
“抱歉,泉。”
“你…”
泉震惊的看着我,也许她也不敢相信我居然和外人伙同,甚至连话都没说完,就被身后的带土一招贯穿,
“你认识?”
“小鼬子的朋友。”我蹲下身将泉未闭上的双眼合上,“带我去富岳家。”
“阿卿还真是无情啊。”
带土靠在我肩上,从他左眼为中心的空间开始扭曲。
因为不过是个外人而已…
就像刚收到带土和琳死亡消息时一样,并没有什么想法,只是有些愧疚罢了。
“就送你到这了,我还要去处理其他人。”
“嗯。”
“如果想来晓了,就去雨之国,找小南和佩恩。”
“嗯。”
身边的带土再次消失,我看着一片黑暗寂静的门口,再一次踏进这熟悉的房子里,迈着沉重的脚步,门口没有佐助的不欢迎,没有美琴的笑容,没有富岳的死板脸,也没有小鼬子的温柔。
“来了?”
顺着富岳的声音拉开房门,富岳与美琴已经安静的背对门口跪坐在里面了,我走到他们对面坐下,静静的看着他们。
“我还以为你不会来了。”
“小鼬子到哪里了?”
“也许也经和我的分身对上了。”
尽管已经到这个时候了,我还是忍不住的想问,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张了张口,最终还是没有问出声。
“阿卿,谢谢你。”
“这是我应该做的。”
“鼬来了你怎么办,别让他看到你。”
垂着眸,我在富岳面前渐渐消失了身影,心跳,呼吸,甚至感受不到我本就没有的查克拉,房间里如同只有富岳和美琴两人一般,直到我重新出现。
“你身上的秘密真多。”
“可我只是个普通人。”
闭上眼,隐去眼睛的湛蓝,房间归于平静。
……
时间在悄然的离去,仿佛已经过去了这个晚上,又也许只是经过了几分钟,等待的过程里总是漫长的,并带着煎熬。
鼬,你会哭泣吗?
“这边,没有陷阱,进来吧。”
耳边响起富岳的声音,我知道这不是对我说的,同一时间里,我的身影也再次从房间里消失,实际上我还坐在原地上看着。
房门被推开,是鼬来了。
“爸爸…”
痛苦吗?
鼬…
亲自杀害了族人,现在又要对亲爱的爸爸妈妈下手,一定比我当年目睹父母的死亡还要难受吧。
·想救他们吗?
不,没用的
·可你也救了止水
所以我后悔了
他们都是愿意为了宇智波为了木叶而甘愿赴死的人,亲朋好友,所有的族人都已经不在身边了,那么仅剩自己一个人又有什么意义。
止水他也没有想到会有这个结果吧,如果他知道宇智波覆灭了,一定会很难受吧,有时候死了还比活着好过一点。
四代死的时候,我也这样想过吗?
……
求你
杀了我
卡卡西
……
突然睁开眼,鼬手里的长刀反射的是我流着泪呆滞无神的蓝眸,一刀挥下,温热的血有几滴溅到了我的脸上,顺着眼泪留下,如同血泪一般,那是富岳和美琴的血。
我看到了什么?
洁白的病床上,我如同没有了灵魂一般机械的对床边的卡卡西说着杀了我的话。
·那才是真正醒来后的你,一具没有意识的躯体,活着却如同死了。
因为 ‘阿波罗’死了,
我的世界没有太阳了…
眼前似乎出现了一朵雪白的花朵,刚才看到的画面在我记忆中渐渐变的模糊,无神的瞳孔开始聚焦,我抬起手抹了一下脸上的湿润,疑惑的看着手里的血与泪。
我为什么哭了…
内心似乎传来了一声叹息,微弱的几不可闻。
面前的鼬无声的流着泪跪在富岳的美琴尸体的面前,我站起身想去拥抱他,他却比我更早的抬起头,眼里是腥红诡异的三勾玉写轮眼,直直的盯着我的方向。
我知道他是看不到我的,但身子还是被这目光定在原地了一样,不能移动半分。
鼬缓缓站起身,抚去脸上的眼泪,他仿佛又变回了那个冰冷的对任何人都产生距离感的宇智波鼬,他绕过富岳美琴的尸体,站到我面前,近到我伸手就可以抱住他。
鼬…
他们怎么能这么对你…
“爸爸!妈妈!”佐助惊慌的从门口小跑进来,眼里是对这里发生的一切的不敢相信。
月光从窗口照进来,富岳和美琴的尸体尤为明显的躺在地上,而我和鼬就处于阴影当中。
佐助,你看到了吗?
你最敬爱最亲爱最喜欢的哥哥杀了你的父母。
心痛吗?佐助。
来陪鼬一起承担痛苦吧。
不知为何,我的嘴角竟然不合时宜的勾起,有句话不就是这么说的吗…
痛苦的经历一但有人分担,痛苦就减少了一半。
小鼬子那么爱吃甜食,怎么能让他一个人承担下所有的苦。
鼬转身朝着佐助的方向走了两步,可佐助却是害怕的后退,直到靠在门上。
“哥哥!爸爸和妈妈…为什么为什么!到底是谁…”从鼬手中掷出的飞镖划过佐助的手臂嵌入门板,鲜血从伤口里流出,佐助捂着伤口,“哥哥,你做什么?”
还没认清现实吗?
“愚蠢的弟弟啊…”
我不知道背对着我的鼬对佐助做了什么,他尖叫着跪在地上捂着头,幻术吗?
哈哈,哈哈哈,对的,就是这样,凭什么只让鼬独自扛着这么大的痛苦!凭什么要为了这些连面对恐惧都不敢的人自我牺牲!
他们凭什么值得水门用生命去保护…
五指紧紧的按在额前,捧着肚子弯腰大笑,我感觉我已经疯了,每每都要在我得到什么时就失去。
琳,水门,玖辛奈,加流罗,富岳,美琴,还有背负了一切,总有一天也要为木叶牺牲的鼬…
我看着佐助恐惧的大叫跑出房子,面前的鼬低垂头注视着富岳和美琴,走上前,双手虚环在他的身边,没有碰到他。
鼬,我们走好吗?
我带你去找止水,我们就在小山村里当一个普通人,过完这辈子。
可以吗…
在我环抱中的鼬顷刻之间消失了身影,瞬身术。
后来我跪在富岳和美琴的面前傻笑了很久,在笑什么我也不知道,也许是在笑我刚才不可能实现的想法,又也许是在笑我怎么这么傻。
木叶已经腐败了,我还呆在这做什么,等着鸣人,卡卡西他们也接连在我面前为了木叶去死吗。
团藏该死,因为这一切都是他动手造成的。
三代该死,如果不是他一味的纵容和优柔寡断这一切怎么会发生。
木叶该死,每天就只知道让他人为了所谓的火之意志牺牲。
无限月读?
和平世界?
不,我才不相信别人创造的世界,我只是要借用他们引发的战争,来统一这个忍界而已。
外面传来骚动,我想应该是暗部和根部的人出动了,艰难的站起身,腿部因为跪的太久了而发麻,走起路来都是摇摇晃晃的,倒像是一具行尸走肉的躯体,离开前我也不忘带走富岳的眼睛,毕竟这才是我来这里的目的。
挖眼睛是一种怎么样的感觉呢。
大概就是比划了半天也没敢下手,后来实在没时间纠结这些时才狠下心,将手指插入眼窝里,弯曲,用力扯出。
还温热的鲜血包裹着眼珠落在我手中时,突然就没那么害怕和犹豫了,对待另一个眼珠也变得下手干净利落。
就像第一次杀人会反胃的呕吐一样,吐完了之后再杀下一个就没有那么严重的反应了。
我的双手,还是沾满了鲜血。
尽管我没有杀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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